乌兰云雅的想法也一样,所以她和南宫九初约在了茶楼见面。
刚进屋南宫九初抬眼看到了乌兰云飞:“哟,云飞也在。”
乌兰云飞点了点头:“我姐姐在,我当然要在。”
南宫九初坐下,端起杯子看了看杯里的茶,她脑子大概坏了,茶楼里的茶杯里面不是茶还能是什么,又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杯子。
“我表哥怎么样?”南宫九初挑挑眉看着乌兰云雅。
乌兰云雅一怔:“很好啊。”
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个,她今天约南宫九初出来可不是谈这个的。
乌兰云雅竟然说秦与城很好,南宫九初一脸不相信的盯着乌兰云雅,这话到底几分真假?
乌兰云雅有些不自在:“你看着我干嘛?”
“你不觉得我表哥油嘴滑舌,整天没个正经?”南宫九初睁大眼问。
乌兰云雅恍惚,想起那天秦与城对她说“别喝”两个字的语气:“还是有正经的时候的。”
南宫九初啧了一声,秦与城给乌兰云雅灌什么迷魂汤了,之前乌兰云雅说起秦与城的时候还一脸不屑呢。
乌兰云飞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九初小姐,你在给我姐姐牵线搭桥?”
南宫九初没打算避讳:“是啊,你也要?”
乌兰云飞脸一红:“我不要,九初小姐怎么如此直白。”
南宫九初撇嘴翻白眼:“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又不是烧杀抢夺奸淫污秽之事。”
南宫九初完全完了她是现代人的思维,只顾着腹诽,牵个线谈个感情就受不了了?这些人真是奇怪哦。
眼看着乌兰云飞越来越气鼓鼓,乌兰云雅赶忙插话:“顾公子怎么样了?”
南宫九初接过苏鸢端来的水喝了一口,把情况给乌兰云雅说了一遍,这些话她已经重复好几遍了,包括谣言的事,要不是对方是乌兰云雅,她就甩手不干了。
听完后,乌兰云雅眉头紧锁,一股不好的预感:“此人用心良苦,必定会再次出手,查到是谁了吗?”
南宫九初摇头:“没有,怕打草惊蛇,不敢有大动作。”
“那怎么办,不可能就此算了吧?”乌兰云飞插话。
顾月璃和南宫府此刻都被那背后之人盯着,他们在明,那人在暗,他们只能小心翼翼。
“我可以帮你查一查。”乌兰云雅声音有些细。
南宫九初拒绝了,乌兰云雅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帮也不会帮上什么忙,反倒只会让那人多一个靶子。
乌兰云雅是个聪明人,知道南宫九初在担心什么:“我行事方便得多,放心,我是乌兰家的力量,不是我个人。”
南宫九初犹豫了,他们现在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监视之下,乌兰云雅行事确实方便很多。
乌兰云飞有些急:“九初小姐,你就别拒绝了。”
乌兰云雅不给南宫九初回话的机会:“就这么定了,对了,我已经收到代老夫人生辰宴的邀请函了,老夫人今年已经七十高寿了吧?”
“嗯,古稀之年,本以为祖母能安享晚年,可偏偏遇到这多事之秋。”尤其是她这个外孙女,早就不是当初的外孙女了。
不知道代老夫人知道会作何感想,但是南宫九初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件事,一旦说出来她就是异类。
“虽是多事之秋,但是九初,相信我,你不会有事。”乌兰云雅语气很坚定。
南宫九初眼神迟疑:“云雅,别趟这浑水,到时候不仅是你们姐弟,连乌兰家都会惹上麻烦。”
“我们是朋友,我不想你有事。”乌兰云雅端着茶杯风轻云淡。
乌兰云飞有些不开心:“难不成九初小姐没把我们当朋友?”
一口就拒绝,南宫九初完全把他们排在外面。
知道乌兰云飞是好心,但南宫九初真的很想给他一拳:“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才不想让你们被牵连。上次是我受伤中毒要死不活的被救回来,这次是我师兄,下次是谁没人能保证。”
要是乌兰云雅和乌兰云飞因为她出事,乌兰家势必会和南宫家对立,乌兰家很强,这是南宫九初不想看到的局面。
乌兰云雅不疾不徐,脸颊露出浅浅的笑:“你是我们姐弟唯一的真朋友,你出事了我找谁谈心?”
近段时间接触下来,乌兰云雅深知此时的南宫九初和过去不太一样,性格已经大变。
现在的南宫九初有头脑会思考,遇事冷静有计谋,不再只单纯的靠南宫府和顾月璃而嚣张跋扈。
“好。”南宫九初不再拒绝。
“今日早朝的事你可听说了?”乌兰云雅问。
南宫九初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我父亲说有大臣上书要求皇上严惩你,但是被南宫老爷和秦老爷反驳了。秦老爷当众扫了那几位大臣的面子,争来争去此事也就搁浅了。”
乌兰云雅把大臣的原话告诉南宫九初:南宫小姐的私事在京城传了遍,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身为左丞相之女如此伤风败俗,实在有失体统,请皇上严惩,以正风气。
南宫九初只觉得好笑:“一个巴掌拍不响?让他把脸伸过来试试一个巴掌能不能拍响。”
“九初小姐,这些大臣根本不知道真相,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乌兰云飞解释。
“我一点都不介意。”南宫九初咬牙切齿。
养男宠这种事她在现代时还真是经常幻想,可她在这里又没做这事,凭什么要严惩她?
有毛病吧?!
回家后,乌兰云雅坐在闺房想来想去,觉得此事太过于奇怪,背后之人似乎一直在推波助澜让谣言愈演愈烈,且很了解南宫九初。
抓住南宫九初救了李玉这个点,从造谣南宫九初救人动机不纯开始,到南宫九初自导自演救人,再到后来的想把李玉抓去做男宠,不过一天的时间。
那人的主要目的是坏南宫九初的名声,直到南宫九初亲自抓了几个人去刑部,此事才慢慢平息。
南宫九初到底招惹了谁,那人又为何只想毁南宫九初的名声,而不是要她的命?
乌兰云雅想得头疼,李南安也是。
乌兰云雅想到的,李南安都想到了,只是他多了一件事要想,那就是南宫九初到底有没有法宝。
他必须要找个机会试一试,代老夫人的生辰宴是个绝妙的机会。
但到底是谁要南宫九初身败名裂?
李南安脑中闪过了一个人:惜蔚。
李南安之前就调查过南宫九初,南宫九初此人从前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没有嚣张到人想要她的命。
也就是最近,南宫九初才开始遭遇各种危机,恰巧最近他因为法宝的问题离南宫九初比较近,南宫九初就一次次的出事。
以往和他走近一点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结合种种因素,他不得不怀疑惜蔚。
在确定南宫九初的法宝之前,她不能有事。
惜蔚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手拿着扇子慢慢扇风,见李南安来,忙起身。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要知道李南安平时极少极少来她住的后院。
似乎是看到李南安来了,惜蔚的声音显得有些欢快雀跃,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都在看李南安的眼神里。
李南安缓缓坐下,打量着这院子:“这院子本王好像没来过,有些陌生。”
惜蔚轻笑:“王爷以后常来就不陌生了。”
没理惜蔚的话,李南安斜了一眼她:“惜蔚,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应该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惜蔚愣了一秒,又淡定接话:“王爷什么意思?惜蔚不明白。”
“以后会明白的,本王不喜欢心机过重的人,也厌恶颠倒黑白之人。”
“王爷的意思是我造的南宫小姐的谣?我和她无冤无仇,何要造她的谣?”惜蔚看着李南安问。
李南安站起身:“没有最好,她现在对本王很重要。”
“王爷不坐坐了吗?”
“不坐了。”李南安抬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特意为了这件事来她的院子里,还拐弯抹角说她心机过重、颠倒黑白。
惜蔚摇扇子的手不由得慢了几分,捏得也紧了几分。
凡是收到代老夫人的生辰宴请柬的各家都精心准备着礼品,以及想着如何把家眷子女打扮光鲜些。
没有哪家说不去,能收到请柬就已经是代家很给面子了,毕竟是京城七大家之一,又和南宫家有姻亲。
“嫡姐,明日祖母的生辰宴你穿什么衣服?”南宫伶特意来问南宫九初,她挑来挑去实在不知道穿什么合适。
南宫九初坐着有些发愣,她压根儿没想过穿什么的事,她要是说没想过,南宫伶可能还以为她是不愿说。
“你问苏鸢吧,平常都是她帮我选。”南宫九初下巴朝苏鸢扬了扬。
南宫伶闻声看向苏鸢,眼睛挣得大大的。
“二小姐,我可以去帮您挑选。”苏鸢稳稳当当的接了南宫九初甩的锅。
南宫伶好啊好啊的应着,忘了看南宫九初衣服的事,拉着苏鸢的手就往外走。
南宫九初忍不住想笑,苏鸢这丫头,还是不告诉南宫伶她明天会穿什么。
第二日在前厅,南宫伶看到了南宫九初穿的衣服,怪不得苏鸢昨天卖关子不告诉她,衣服真的很符合南宫九初的气质。
衣服整体红白搭配,外衣红色,中衣白色,衣领和袖子处有刺绣,上衣领襟处用撞色的面料点缀,迎合整体的素雅恬静。
苏鸢告诉南宫九初刺绣是绣娘一针一针绣出来后,南宫九初对这件衣服莫名肃然起敬,简单中透着一丝工匠精神。
这要是在现代,一定是工匠精神传承者啊,要上央视的!
上次南宫九初和南宫伶同乘一辆马车去梨园,京城有人不太相信是真的,这次南宫九初、南宫煜和南宫伶三人一起下马车,他们再怎么不相信这一幕也发生了。
南宫九初是嫡女,南宫伶的长相也完全不输,只是眼神和行为举止没有南宫九初那般自信和从容不迫。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里明了,没有叽叽喳喳的讨论。
代府前院里搭了个台子,供人表演才艺,台前是一排排的座位,已经有人坐在这里闲聊了。
穿过前院来到堂屋,代老夫人坐在堂屋的主位上,一手拿着拐杖,虽是七十岁,但依旧精神,威严。
南宫九初刚进门就往老夫人那边去:“祖母,您今日看起来好生精神。”
“看到你们来,祖母开心,自然就精神了。”代老夫人笑盈盈的拉住南宫九初的手。
看到南宫伶,代文萱有些不满:“你怎么也来了?”
代文萱一向不喜欢南宫伶,这次也丝毫不顾忌有外人在场,南宫伶顿时有些尴尬。
南宫煜圆场:“文萱,今天是祖母的生辰宴,不要让祖母烦心了。”
代文萱噘着嘴,一副娇蛮的作态:“表哥,那她给我们的祖母带什么礼物了?”
特意把“我们的祖母”四个字说得特别明显,南宫伶觉得难堪,但也不想和代文萱争执,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南宫九初汗颜,悄悄看代文萱,代文萱向她眨了眨眼。
南宫九初愣了一会儿,原来是装的?那代文萱也太有当千金小姐的天赋了。
南宫煜声音轻轻的:“也是伶儿的祖母……”
代文萱一把打断南宫煜的话:“她的祖母得问她母亲了,她母亲又不姓代。”
南宫煜皱眉看着代文萱,她什么时候这么娇蛮任性了:“文萱,说话要注意场合,”
“煜哥哥,表姐只是在开玩笑,你不要这么认真。”南宫伶看着南宫煜,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代文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她已经习惯了,只是她听到这话时依旧会感觉到尴尬。
“怎么了?我这刚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又怎么了?”秦与城踏进来吼道。
代老夫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几个孩子拌嘴,尤其代文萱这个孙女,她这个长辈不好插话,秦与城来了就好办多了。
南宫九初趁机给代文萱台阶:“文萱老是喜欢开伶儿的玩笑,文萱,伶儿脸皮薄,你别老是拿她说笑。”
代文萱吐了吐舌头不接话。
秦与城走过来捏了一把代文萱的脸:“又是你代文萱,你是不是一天不拿人取笑心里就不舒服,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脸皮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