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那出租车司机,你认识啊?”张峰指了指刚走的李墨白。
“认识啊,我的房东,我从小在他家的四合院长大的,怎么啦?是你们让他来认人的?”团子随口问道:“什么案子啊?”
“还能什么案子?昨晚的凶杀案呗。”
这话一出,团子紧张了起来,问道:“什么情况?怎么把他牵扯进来了?”
“你不用紧张,应该不关他的事,他不是开出租车吗?我们有个嫌疑人昨天乘坐过他的车子,所以让他来认人。”
“哦,原来如此。”团子解释说:“我跟他很熟,他的为人我很清楚,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就更别说杀人了。”
“小张,走啦,咱们去胜利大厦调取监控,看看那个寒千雪是不是在案发的时间都在胜利大厦。”
“嗯,走。”
团子一听,心里一紧,‘寒千雪’三个字如同一根针,一下子扎中了她的神经。
“等等,昨天那个嫌犯不是被当场抓住了吗?怎么突然又多出一个叫什么‘寒千雪’的嫌犯,这案子怎么又搞复杂了?”团子一听到‘寒千雪’,心里便有着不好的预感。
那便是李墨白很有可能真被卷入其中了。
李墨白苦苦追寻寒千雪,此时寒千雪又跟本案有关。
而李墨白又在案发的时候接寒千雪走。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案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张建军和女警对视一眼,笑笑对着团子说:“团子,不是我不告诉你,案情保密。”
“得,把我当外人了,我不也是此案的破案参与者之一吗?”团子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说就不说,那我问问你,逮捕凶手的时候,有没有搜到牙套,模仿丧尸或者僵尸的那种獠牙,两名死者的脖子上有类似的牙洞。”
“有,在车子的副驾驶上搜到了这么一副,蒋文安的尿检报告也出来了,甲卡西酮,丧尸药来着,蒋文安K药之后,咬死了死者,其实案情挺明了的,但这家伙在审讯的过程当中,一直大呼冤枉,说人不是他杀的,是有人杀了死者,然后嫁祸给他的,但问他是谁,他说他不知道,他说是迷迷糊糊间,有人教唆他这么干的。”
“K药的人已经丧失了理智,药效过了之后,他都不知道他干过什么,怎么会知道有人指使?”团子反问。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是接获举报,才截获的这嫌疑人,而这举报人对于整个案件肯定是有了解的,甚至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我们就查到了这位嫌疑人和两位死者近期有往来的人,发现这个寒千雪长期与两位死者一起拼这嫌疑人蒋文安的车子,昨晚蒋文安也邀请了她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但她说她没去,这是案情的关键。”张建军挑了挑眉头。
团子点了点头,说道:“行,你们忙吧,我们也赶紧把尸检报告做出来,争取早日破案。”
“嗯,加油。”
说完,三人各自散去。
望着张建军和女警出大门的身影,团子的心无比沉重。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李墨白和寒千雪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了。
她转身回了办公楼,刚进办公室。
张峰一抬头,问道:“团子,犯罪嫌疑人的尿检报告呢?”
“唉。”团子一拍额头,说道:“我这马上就去。”
“你怎么搞的?想什么呢?”张峰一脸的莫名其妙,见团子离去,嘀咕道:“这丫头是怎么啦?心不在焉的,莫非是恋爱了?”
他也没有多想,拿着解剖刀,对着两具尸体的伤口处,进行轻微的切割。
李墨白开着车子,并没有急着去交车,而是直接回了四合院。
他已经想好了团子的礼物该怎么弄了。
把车子停在四合院的大门前之后,他径直朝着书房而去。
书房的大门挂着一把锁,钥匙就在李墨白的口袋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左手握着锁,心里一阵感慨。
自从他爷爷在两年前过世之后,整个书房他就没怎么进去过。
上一次进屋打扫,那还是在半年前。
打开锁,推开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响。
一股书香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书架,书架上盖着红布,里面都是他爷爷李道鸿收集的孤本。
大部分都是关于风水的书籍,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残本,有的甚至只有三两页。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书架是存放李道鸿生前的一些书画。
他没有去掀开书架,而是径直朝着书桌而去。
掀开书桌上盖着的红布,灰尘弥漫。
即便是盖上了红布,桌上依旧一层灰。
李墨白找了块抹布,擦了一下,便坐下太师椅上,面对着书桌。
小时候,时常被爷爷关在这书房里看书,写字,画画。
这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可此时他已经长大,爷爷也已经老去,物是人非。
心中一阵感慨。
他起身准备了一张宣纸,研磨,提笔。
这杆毛笔还是李道鸿生前一直在用的,如今传到李墨白的手里。
至于李墨白的书画水平,按照李道鸿的话讲,即便以后李墨白不能凭堪舆糊口,那到街上去摆摊卖字画,那也不至于饿死。
说明李墨白的水平还是相当了得的,毕竟从小被逼着写毛笔字,逼着学水墨画,如今也算是有二十年的造诣,比起那些所谓的专家,水准只高不低。
李墨白提笔停顿,脑子回想着今日在鉴定中心所见的剪刀路,以及整个鉴定中心办公楼的模样。
笔尖落下去,先画了那两条路,两条路合二为一,直通新建实验大楼的大门。
落笔之后的李墨白犹如神灵附体,奋笔疾书,甚至不再停顿片刻,脑中所想,心中所思,全部通过笔墨,呈现于宣纸之上。
约摸一个小时,一副物证鉴定中心办公大院的水墨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甚至比那些油墨画还要更活三分。
一气呵成之后,李墨白提笔停顿,重点来了。
画出刑警大队办公大院的图容易,重点是答应了团子要破解‘天杀局,剪刀煞’。
李墨白继续落笔,在剪刀路‘Y’的三路汇合处的三岔路口上画了一头石狮子,石狮子雄伟,霸气,庄重,威严。
从古至今,像这种公家的地方,少不了石狮子的身影。
到如今很多府宅大院,银行门口,或者一些大公司的门口也一样会布置这些的石狮子。
所以李墨白在此处设置一座石狮子,不会显得突兀。
在石狮子的底座上,朝两条交叉路的那一面写着:浩然正气,百无禁忌。
重点是在石狮子的眼睛上,李墨白特别换了符笔沾了朱砂,将石狮子的眼睛描红,寄寓‘开眼’。
这石狮子是用来挡煞,有了这尊石狮子镇守这里,煞气已经被镇住大半。
至于后段剪刀刃上的‘天杀局’,李墨白继续提笔,在新建办公楼的后面,画了一座假山。
背靠假山,寄寓‘靠山’。
背有‘靠山’,诸事万安。
假山上用朱砂笔书写:为人民服务。
写完之后,李墨白自己都想笑。
这一句也很应景,机关单位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
何况这还是伟人说的一句话。
如果按照以前的做法,这座石头假山上应该写:泰山石敢当。
但这太明显了,机关单位弄这个东西,不合适,人家也不会去弄。
但换成这句之后,应景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借亿万人民的人气来镇宅,此实验大楼稳如泰山,不会出事了。
“完工。”李墨白收笔,然后找出了自己的大印,在右下角的位置盖了上去:李墨白印。
宣纸的四个角用镇纸给压住,只等墨迹干了。
李墨白再次扫视着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就是不知道团子的这位领导能不能看出其中的要害,看完了之后,会不会按照这画上的去布置。
当然了,画会送过去,但说肯定是不会去说的。
这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