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那个姐姐很伤心,是因为我吗?”
小女孩看着孤落秋雨,她发现孤落秋雨望着灵银子远去的背影的眼睛里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只有无尽的温柔,小女孩很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唯独看不穿孤落秋雨,同样也感受不到孤落秋雨内心的想法,小女孩身为灵兽的天赋能力在孤落秋雨这里好像失去了作用,这也让小女孩对这个人类很好奇,也很想了解他。
孤落秋雨收回目光,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淡淡的道:“你是灵兽,而且失去了记忆,你不明白。”
“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
小女孩疑惑的看着孤落秋雨,孤落秋雨却话题一转,道:“既然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为了方便称呼,门主说你失去记忆之前叫做神木,那我现在便也叫你神木吧。”
“你叫神木,而我,叫做孤落秋雨,你叫我秋雨便可,以后你我就以此相称。”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此后的半个月在各自的忙碌中匆匆而过,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半个月里很平常并无区别,但对于孤落秋雨来说这半个月却是有所不同的,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也少了一个人。
神木取代了灵银子黏在孤落秋雨身边,孤落秋雨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倒不是孤落秋雨有多喜欢神木,只是把神木一个人扔在屋子里他不放心。
而灵银子和往常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她变的冰冷,阴沉,对任何人都冷眼相待,甚至因为重天横的玩笑差点和重天横打起来。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折腾了一天的神木已经睡着了,而孤落秋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在想白天灵银子和重天横差点动起手来的事,孤落秋雨没想到灵银子因为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并不是不想接受灵银子,他其实很喜欢灵银子,所有人都因为孤落秋雨执行任务时残忍的手段和他冷漠古怪的性格疏远他的时候只有灵银子主动要求和孤落秋雨一起执行任务,也是因为灵银子,孤落秋雨逐渐收敛了许多。
孤落秋雨有两把长剑,一黑一红,黑剑杀人可以凝聚被杀者的怨气,红剑杀人可吸取被杀者的鲜血,这两柄长剑杀的人越多,剑便越强,黑色是他自己的,红色是他母亲的,而因为灵银子的存在,孤落秋雨甚至立下毒誓,永不用这两柄剑杀人。
他很喜欢灵银子,因为灵银子的吵闹,他的生活除了枯燥的杀戮之外多了一点乐趣,孤落秋雨很小的时候,伊涟漪就经常和她说,剑有两面,一面对着敌人,而另一面是用来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伊秋雨不明白,孤落秋雨也不明白,而在月影山庄,镜秋水的冰刺刺穿他的身体的时候,就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的前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她母亲的话,保护其他人是一种什么感觉,而那一刻,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心中之道。
但也在那一瞬间,他惊醒了,他为了给母亲复仇将于整个正道为敌,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孤落秋雨必须要去,他很清楚自己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曾经也有个萍水相逢的女孩,那时候她还是伊秋雨,但因为伊秋雨是邪道的原因,那个女孩也被划入了邪道,尽管她只是只是一个连什么是正邪都不知道的普通女孩。
小伊秋雨最后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是那个女孩惨死的尸体,那些“正道之人”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挖去了她的双眼,割断了她的舌头,把她吊起来逼伊秋雨和她的母亲现身,但女孩的脸上没有受到折磨后痛苦的表情,她已经没办法发出声音,但她好像在说些什么。
那女孩子在笑着说:“我没事。”
然后就死去了。
灵银子和那个女孩很像,正是因为很像,所以孤落秋雨害怕,他害怕灵银子有一天也会因为他落得那般下场,不仅是灵银子,还有镜秋水,夏百合,甚至是重天横。
所以,他的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孤落秋雨坐起来,看了看身旁睡的正香的小神木,起身把尘封在箱子里两柄邪剑翻了出来,孤落秋雨抚摸着这两柄尽管被孤落秋雨下了禁制却依旧散发的邪气的长剑,重重的叹了口气。
孤落秋雨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灵银子好,还是在毁了她,孤落秋雨把剑放回箱子里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暗自下定决心,明天祭天盛典结束之后便和灵银子解释清楚这一切。
清晨,尽管昨天晚上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而弄得他睡的很晚,但孤落秋雨还是早早的便从床上爬起来,他洗漱了一番,突然,他莫名其妙的开始脱衣服,睡衣顺着他的身体滑落,他将手指上的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取下,放在一旁的窗台上,随着戒指被取下,孤落秋雨的胸前开始隆起,身体也开始变的纤细,如果重天横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叹孤落秋雨的身材,此时的孤落秋雨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竟然完全不输夏百合和镜秋水。
孤落秋雨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曼妙的弧度,极致美丽的容貌,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孤落秋雨,不,孤落秋雨只是那枚戒指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做伊秋雨。
伊秋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她躲躲常常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这一切,伊秋雨下定决心,就算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走不通的路,她也必须要走下去!
虽然他现在已经恢复女子身份,但现在现在的她还不完整,她翻了翻衣柜,把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女装翻了出来,这件女装是整个衣柜里唯一一件叠起来的衣服,而且叠的整整齐齐,伊秋雨将其穿上,并且将箱子里那两柄邪剑背在身后。
此时的伊秋雨才是完整的伊秋雨,是那个曾经和母亲被那些“正道之人”追杀的走投无路,最后被九天逸所救的伊秋雨。
她决定要把自己一切和灵银子,和镜秋水还有夏百合,甚至是重天横他们说清楚。
“喂,起床了!”
小神木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了一眼伊秋雨,疑惑的问道:“你是谁?秋雨呢?”
伊秋雨笑了笑,道:“我是孤落秋雨啊。”
“哎?”
其实神木早就知道孤落秋雨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昨天孤落秋雨还是青年,过了一晚就变成了女孩子,神木有些反应不过来。
伊秋雨看到小神木迷惑的表情有些好笑,大致解释了一下。
小神木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什么是正邪?你们都是人类,为什么人类要互相残杀?”
伊秋雨淡淡的道:“正就是好人,邪就是坏人,好人要杀掉坏人,为民除害,而我出身邪道,所以我是坏人,是要被杀的。”
小神木焦急的道:“被杀?秋雨不是坏人!”
“正道和邪道,亦或者是道佛魔三派,乃至这江湖之中无数门派,其实并无差异,就算是佛家僧人就敢说没有半条人命在自己手里吗?”
“所谓区别,无非是杀的人多和杀的人少而已,邪道杀人不需要理由,而正道杀人,只不过需要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