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要陪着我,一起死!!!”
孤落秋雨的声音嘶哑,但却像来自地狱九泉一般的冰冷且疯狂,血滴子甚是怀疑孤落秋雨已经被他杀了,现在又从地府里爬回来找他偿命。
血滴子想抽回贯穿孤落秋雨的手,甩开孤落秋雨,但孤落秋雨死死的抓着他的双手,一时间血滴子竟无法挣脱。
血滴子看着孤落秋雨,冷笑道:“小子,你现在抓着我又能如何?就凭你这破碎不堪的身体也妄想拉着我一起死?”
“你现在双手都用来禁锢我,只要你松开任何一只手我都可以瞬间撕碎你,而你现在生命正在流失,和我耗下去最后死的也依旧是你!”
“要杀你的,不是我。”
孤落秋雨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破风声,这是某种利器以极快的速度撕裂空气的声音,孤落秋雨的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大笑着叫道:“一起死吧!!!”
话音未落,一根晶蓝色的冰刺从背后将孤落秋雨和血滴子的心脏一同刺穿。
这根冰刺的速度极快,快到贯穿孤落秋雨和血滴子的瞬间连带着二人一起倒飞了出去。
“疯子!”这是血滴子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那根冰刺是镜秋水射出去的,这根冰刺似乎耗尽了镜秋水全部的力量,她跌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倒在远处的孤落秋雨,他是重伤?还是死了?镜秋水不知道,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她甚至觉得这是噩梦,只要她醒过来,孤落秋雨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张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对任何人都冷淡至极的脸,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亲手杀了他,虽然这是孤落秋雨要求她做的。
孤落秋雨对镜秋水说要镜秋水连带着自己一起杀了的时候,镜秋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虽然她知道孤落秋雨为他们挡下了那么多血刺,能活着回到宗门内的可能已经近乎没有,孤落秋雨对她提出这种要求是发挥了他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孤落秋雨死了,剩下的三人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宗门,如果不做出这种选择,四人都要死在这里。
最后让镜秋水答应孤落秋雨这她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要求的是孤落秋雨的最后一句话:“我说过,将你们安然无恙的送回天道门也是我的任务,而且,这是我欠你的。”
灵银子从废墟里爬出来,四周看了看,战斗已经结束了,月影山庄变成了一片废墟,四处都不见孤落秋雨和血滴子的踪影,灵银子疑惑看向失魂落魄的镜秋水,问道:“咦?战斗结束了?是我们赢了吗?秋雨呢?秋雨去哪了?他先回宗门了吗?说好任务之后一起在外面多玩几天的……”
镜秋水对于灵银子的这一大串问题她不知道从哪开始回答,镜秋水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颤抖的道:“我……我杀了……我杀了他们两个……”
“那里……”镜秋水指着面前道:“我……我杀了他……这是梦对不对?银子,你告诉我,这是梦对不对?!”
“镜师姐,你说什么?”灵银子以为她听错了,镜秋水杀了孤落秋雨?这怎么可能?两人又没有什么怨仇,镜师姐为什么要杀秋雨呢?这一定是玩笑,镜师姐在跟她开玩笑,孤落秋雨也在跟他开玩笑,一定是他们九死一生之后孤落秋雨想给她一个惊喜。
灵银子顺着镜秋水指的方向跑过去,她无法相信他的眼睛,孤落秋雨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目光已经彻底涣散,血滴子的手插在孤落秋雨的胸口处,心脏被贯穿冻结,灵银子无论如何麻痹自己,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孤落秋雨没有死,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但眼前孤落秋雨这支离破碎的身体怎么看都是死了,灵银子摇晃了一下跌倒在孤落秋雨的身上。
“不……这不是真的……秋雨?你醒醒……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灵银子失声痛哭起来,这次灵银子是真的哭了,哭的很伤心,如同走丢的小女孩那般,无助又迷茫。
每次灵银子哭,孤落秋雨脸上那层冷淡就会散去,虽然安慰的方式很笨拙,灵银子还会嘲笑他,但此时,她多希望孤落秋雨能够坐起来,摸着她的头发说:“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重天横不知何时来到灵银子的身后,他看向孤落秋雨的尸体,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摸了摸灵银子的头发,但不知道如何安慰,重天横知道孤落秋雨在灵银子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此时任何安慰都是徒劳。
“等等……他没死!”
“孤落师弟没有死!!!”
重天横突然叫起来催促道:“银子!别哭了,快送孤落师弟回宗门,他还没死呢!”
灵银子看向重天横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重天横拿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重天横小心翼翼的将孤落秋雨抱起来焦急的道:“看我干什么!看你的手镯!快走快走,再晚一点孤落师弟就真的要死了!”
灵银子看向手腕上那只手镯,手镯里的丝线几乎全部断开,但唯有其中一根还连着,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着光芒,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小贩说过,只有手镯里的丝线没有全部断开,就代表其中内力的主人安然无恙。
灵银子来不及惊喜,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跟上重天横,二人路过镜秋水的身边,重天横催促道:“解释的话回去再说,秋雨他没死,送回宗门也许还有救!”
重天横伸出一只手,镜秋水犹豫了一下,重天横突然抓住镜秋水的胳膊,将镜秋水从地上拉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别想了,我知道的,没事了。”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宗门,守门弟子见孤落秋雨伤成这样大惊失色,连忙道:“你们先把孤落师弟送到回春堂,我去通报宗主和灵丹阁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