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青面色淡淡地扫过那东西，打了个响指，“你上去吧，只要付的起代价，你想知道的大多都能知道，付不起代价的那就说明你还不该知道，千万莫强求啊。”
臻芫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退让开，身后出现了一道门。
她没动。
“我想问，这个盒子…是可以检测我说的秘密的真实性吗？”臻芫指了指那个仍然浮在他手掌心中的东西，好奇的不行。
柳真青把它收起来，“你这小东西好奇心挺重啊？没错，就是它了，如果没有震动就说明你说的是真实的秘密。”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将这个东西缓缓说给臻芫听。
最后，柳真青笑的很温柔地问：“小东西，你也是一个秘密很多的人吧？”
臻芫这时已经走到他身边，冷不丁被他一问，停下了脚步，眼睫毛扑棱扑棱地颤动，“怎么会呀！”，说罢快步走进门内，再没回过头。
柳真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黑色骨面印满了经文的伞合着往后一刺，“老妖怪？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的脖子与尖锐的伞顶只有一个指甲的距离，苍老骨骼突出的手轻轻弹了一下伞，看似没有力道，实则四两拨千斤，黑伞晃动了一下，偏离了几分再也不动。
“怎么？你一个小娃娃还和我叫板啊？我来，还不是因为这儿的宗门大比，老头子我也不想来，可你也不看看，顾靖之那小辈在这儿，上头能不派我来？”那人穿着黑色衣袍，竟然就是刚刚送臻芫过来的黑衣老人。
柳真青收回黑伞，哼了一声，“顾靖之算什么？他比的上钟琛？你们不去继续查钟琛的死因反而在这里本末倒置，笑话！”
他脸上愤怒之意非常明显，带着不甘心，还有几分指责。
黑衣老人不拘小节就地坐下，叹了一口气，“钟琛可惜啊。”，他自然也是不怎么看的上那个顾靖之，毕竟这世间罕见的剑修钟琛，一百年元婴，二百年化神，又只过五十年炼虚，又有何人可以做到？
“那顾靖之如今五十岁似乎也快金丹了吧？也是一个好苗子，怕是比之钟琛还早入金丹。”黑衣老人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语气不好地质问：“让你在暗中护着顾靖之，怎么还让他跌落修为了？！”
柳真青没好气地重新坐回椅子上，那椅子发出“嘎吱”的声音堪堪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重量，“那小子总能甩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一个元婴大后期的前辈竟然被一个金丹小辈耍着玩？”黑衣老人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畅快，没给他半点面子。
柳真青脸色漆黑，看着那老头，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不敬。
“笑够了吧！”
“如此看来，那顾靖之或许能在宗门大比中给老头子惊喜啊！”黑衣老人有点明白为什么上面这么关注这个小辈了，看来确实很有本事。
“说起来，老头子我刚刚来你这儿溜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更加有趣的女娃娃，动了点心思。”
柳真青一脸鄙视，用看“无耻之徒”的眼神扫视他，“那么漂亮娇滴滴一个小姑娘，你也好意思染指？你不是人啊！”，听到臻芫的描述一开始他还没确定，帮助臻芫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人，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个人来。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污秽的脑子，老头子是说收她为徒！你懂个屁啊！那女娃娃天资比你都好！”黑衣老人语气得瑟，仿佛臻芫已经是他的徒弟，他慧眼识人，找到了一块璞玉。
柳真青皱眉，完全不信，天资比他都好？那是什么人？除了钟琛，还有谁的天资能胜过他去？
“你没有夸大吧？”他神色认真。
黑衣老人摇头，仍然很自得，“你在她这个年纪，虽然已经是药师了，不过…你且看等她到你现在这个年纪时，绝对不止元婴！”他斩钉截铁，十分笃定，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空话谁不会说？”柳真青嗤笑，完全不想再听，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不想与他再谈论这件事。
然而只是四个字就让他猛地回头，震撼不已。
“上古药炉。”黑衣老人不缓不慢地拍着自己的衣服站起身，语调平平仿佛只是和柳真青问个好。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小东西有上古药炉？！不是你臆想的吧？老妖怪？！”柳真青激动的青劲爆起，音量高了几个档次。
黑衣老人淘淘耳朵，“老头子就知道你要没大没小地吼叫，你觉得我一个金花境界的丹药师会看错上古药炉？”他有几分倨傲，“你才大药师，在这个澄净界半死不活地待着，也不晓得精进一下自己的修为早日再迈入金花境，早日重回小世界，活该被那女娃娃耍！”
柳真青被戳中了好几条伤口，眼神阴郁，“我把那小东西杀了再把上古药炉据为己有，你也拦不住我！在我这儿你必须遵从规则。”
“我既然告诉你，那肯定不怕你杀人夺货，老头子如果眼睛没出错，刚刚结契，你根本杀不了那女娃娃，会被墨木药灵视作对她的不敬！”黑衣老人笑眯眯地有些可恨，他幸灾乐祸地说：“你想所有药炉都排斥你？作为一个下三界的炼药师，却可怜兮兮地不能炼药？”
柳真青闭闭眼，忍住内心的火气，握紧拳头，“你是说，那臻芫竟然能让排名第五的墨木与她结契？！”
黑衣老人慢悠悠地点头。
“好啊，这小东西，哈哈哈，真会装乖装可怜啊！连我都骗了过去！”柳真青突然笑起来，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眼里有些嫉妒，“真是没想到，我柳真青，竟然到这个地步了…”
“柳真青啊柳真青，就算为了钟琛的死自责，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搞得自己如此颓败，你又能做到什么？掌门让我告知你。”他站到门口，准备离开。
柳真青低着头不语。
“当年那个潇洒傲骨的青衣黑骨金花境的柳真青是不是就真的这么死了？”随着这句话消散，黑衣老人也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