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二组与越秀怎么抓狂，既然规则定了，李教官就直接叫人上来拿木仓了。
他对着四人慢动作演示了一番开木仓的动作，就要让他们先试着上手，结果邢非直接拒绝了。
“没有必要了教官，反正只打五发，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她看了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三人：“……”
你都这样说了，还让人说什么？
既然其他人没意见，李教官也就不多说，他点点头带着四人走去射击点：“好，我会在一旁看着。”主要是看着两个菜鸟。
菜鸟之一飞机头悄悄用肩膀顶了顶越秀，见她微微侧身就小声商量：“大婶，咱们虽然不是一组的，可同样是来当炮灰的，咱们也算患难见真情，待会儿比赛的时候随便应付下可以了，咱们两人一样的成绩就没那么丢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叫谁大婶呢，还跟你见真情？
越秀鄙视了他一眼，小屁孩想什么都写脸上了。
接收到眼神，飞机头讪讪摸了摸鼻子，他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不拿零蛋就偷笑了。虽然他也不认为大婶能打得多好，可万一人家走运不小心打到靶上呢？哄哄她让她随便打，好歹能分散几分注意力，谁知道人家不上当。
飞机头长吁短叹的，越秀没搭理，她看着前面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教官让邢非和陈戎先来。
两组的其他人都站在边上打气，飞机头的同伴还吼着：“星星你加把劲啊，别输给大婶了！”
越秀……
他妈的能别带上我吗？
越秀气到运着气，邢非已经提枪上前准备射击了。
只见她开肩抬臂，双脚微开，左眼微合，右眼瞄准，举重若轻地开始射击。
“砰”子弹飞速打了出去，紧接着靶子传来击中的声音。
越秀聚精会神地看着她连射三枪，枪枪中靶，脑中不由自主地将李教官说的内容要点代入进去。
她垂放着的手五指不由地在点动。
看了靶子中了45环，这下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邢非。
也就是说平均每一发子弹都打到了九环！
陈戎也惊讶了一瞬，赞道：“身手不错。”
邢非笑了笑，有礼貌地伸手让了让，让出了地方。
陈戎的技术也非常不错，得到了43环的成绩。
陈戎眼睛都没多眨一下，还回过头跟邢非交流了两句。
因为一组先输了两环，等到飞机头拿起枪时他的队友就开始现场指导了。
“……你小子手拿稳一点……”
“眼神！最重要是眼神！”
“你注意呼吸呀……哎呀算了，你别呼吸了……”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有本事你来！
我来就我来！一组的人跃跃欲试，恨不得亲身上场。
马强教官给喝了回去：“……闭嘴！再吵取消资格。”
众人这才不敢闹。
安安静静的，飞机头反而更紧张了，他想控制住手不让它抖，却适得其反，他像模像样地抬起了枪，却死活瞄不准靶子，心里想着死就死吧，横竖一枪，也许走运中了呢？他使劲扣动扳机，几乎闭着眼睛开的这一枪，结果
“咔”的一声。
保险没开。
众人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爆笑起来。
飞机头脸红得快要爆炸一般，李教官忍住不笑出声，上去帮飞机头调整好了，又交代了两句，飞机头只会胡乱点头，又匆匆地摆了姿势，凭感觉对着靶子“砰砰”把子弹打完，就放下枪想溜人。
太丢人了！
他的同伴跑上去一把箍住他脖子，笑他：“跑什么呀，等等！等等！等到开奖了再走。”他笑着说，把飞机头拉回队里，一组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你小子……”飞机头正要揍他呢，结果那头李教官公布了成绩。
5环。
我艹！
走狗屎运了！
一组的人兴奋地跑去拍他的头，这狗头够旺的。
飞机头愣了一下，转眼间腰也挺了，背也直了，一脸的得瑟样，他任着队友摸他的头，还说：“我说我练过你们还不信，看吧，反败为胜全靠我！”非常欠扁的样子。
二组的人确实想扁他。
“……真走运……五环以下都不算成绩的……”
“刚好五环啊……不会是老师见一环没中，随便给了五环吧……”
“有可能……”
“埃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没打吗……”
“……你觉得大婶能打到五环……”
“也是，不知道眼睛还好不好……”
不想听却被迫听着的越秀：……
够了狗崽子，话不好听你憋着，憋不了你也小声一点行吗？
越秀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低调了？但是她的成绩一直保持在中线也不是最差的一个，为什么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扁她？
如果众人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会回答她：“因为年纪啊，你看上去就是跟我们不是一代人。”
估计越秀能吐血。
就这样，越秀带着整个二组的无尽悲伤，和一组的得意忘形上了战场。
枪一到手，越秀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不是怕，反而像是……兴奋！
是的！枪一上手，越秀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这种天生契合的感觉……
越秀停顿了时间稍长了些，围观的人就催她。
“……不会是怕了吧……”
“快点……打两枪得了……准备开饭呢……”
越秀清醒过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提起枪。
李教官正想上去指导，却不由愣住了。
子弹上膛、打开保险、确认标尺、瞄准靶心，越秀显得非常熟练。
此时，她的脑中正一步步按照教官指导的程序进行，手脚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丝毫不差非常完美地完成了准备动作。
她平举着枪，眼睛、觇孔、准星、靶心成一直线，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屏住。
“砰”靶子传来被击中的声音。
众人不知什么时候失了声，场面一时变得安静极了，只剩下一声声枪响，仿佛……
仿佛打在他们脸上的一个个巴掌！
啪！啪！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