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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出埃及记

阿奇尼刚打完一场地下拳击,杀气腾腾的脸上还流淌着鲜血。他骨骼惊奇,剽悍巫狎,刚从升降梯中冒出头就摊开戴圈套的长臂,用蜥蜴一样的舌头舔残留的血。两个警卫走上去,给他批大衣,卸腰带,他目空一切地盯着上方,这个寰形的用稀有金属打造的保卫处如同封闭的囚笼,头顶是八爪鱼一样的悬空走廊和密如蛛网的侦查部门脚下是血腥沸腾的审讯室,他是代表乌支得勒地方军在高棉的竞技场击退阿特兰蒂斯代表队的英雄。

这种人也就是游走在风口浪尖的暗影了。

“阿美利加的人在抱怨,你明明知道他们对抗的是救世军,还要趟浑水,“

吕迪格劈头盖脸就抱怨起来。

“我不是政客,“阿奇尼倨傲地反驳,他头上只有一簇竖直的战斧一样的浅褐色长发,头发的颜色转眼变成绛红,“阿美利加支持阿特兰蒂斯搞颠覆,萨摩拉尼斯对抗他们,成人之美!要不是我,阿美利加可以切断震旦南北的联系。你如果要汇报上级,也记得给我申请一枚勋章。“

阿奇尼的眼皮,鼻孔嘴唇穿刺了不少钉子圆环,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和头发的颜色不停变化,他的头颅左侧有一块上了铆钉的金属,这个军部最早的改造人,拥有基因人生化人机器人的特点,他是不成功的试验品,因为保留了人类的情感和智商,在杀戮上更有天赋,军部把他培养成不收体制约束的暗影。但是月球基地的古德里安将军一直对阿奇尼的种族和他的成长经历报有莫大兴趣。

“别的事我不管,“吕迪格谄媚一笑,“你要当好看门人,全力狙击斯巴达克斯。他和托拉斯签署过协议,要带着全部乱党离开地球。“

“斯巴达克斯,“

机械手臂给阿奇尼穿上外骨骼铠甲,屠夫的指甲立刻变得又尖又长,

“是个棘手的男人,“

狂战士惺惺作态地说,冷冷地笑起来,

“他可是个天选之民,和我一样,是个失败的改造人。“

“你已经是战争之王了,他一开始就是个凡人,“看到阿奇尼无动于衷,吕迪格十分不满“这次实验关乎着你我的未来,“他冷淡地扫视旁边的斯瓦泽漫和古铁雷斯,“在场地每一位都不能幸免。“他又俯身查看屏幕的代码,“很遗憾李将军不能亲临现场,而我又没有得到全部授权。“

气氛显得十分紧张,吕迪格不再理会狂战士,他运筹帷幄指挥调度,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除了基地总指挥李奇微,确实没有任何人军阶比他高了,也许李奇微正悠闲地叼着烟斗,颠簸在一望无际的鄂罗茨克海洋上__前往军部觐见的道路如此凶险漫长,真希望海盗和风暴能埋葬这个空虚淡漠的肉体!

斯瓦泽漫不失时宜地对阿奇尼说,

“参加试验的还有其他人,安插的间谍会协助你完成任务。“

“是要他死吗,“

“不是,要全歼灭叛党,军部媾和的谈判得到了宇宙司令部允许,只许成功,为了锁定叛党,我们把你和斯巴达克斯编在一组,你就假装是他的排档,你和他又共同经历,他肯定要说服你。“

斯瓦泽漫口若悬河,古铁雷斯目瞪口呆,心浮气躁的阿奇尼也收敛许多,他摩擦利爪,

“我要换一套装备,这行头台显眼了。“

他忙不迭地喝下机械臂递过来的“饮料“,顿时双眼圆睁,青筋暴气,竖直的头发变成了白色。他弯下腰吐着长舌头,臭无声息地走向升降梯,这是他看到了古铁雷斯,

“阿兵哥,好久不见呀。“

古铁雷斯僵硬的身体受到了隐蔽的触动,联合演习的喧嚣呐喊晕迷以及在115的经历让他抚膺难平,一瞬间,他产生了荒诞想法,

“你说你见过我,是什么时候。“

施瓦泽曼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吕迪格一边汇报,一边传唤下属,他头也不抬就吩咐,

“中将,你把军官们鼓动起来,军士长,你去检查机器设备和保密环节。我要随时收到准确及时的报告。“

斯瓦泽漫示意众人退下,狂战士缺掠过中将,小声对怔住了的军士长说,

“联合演习那会儿到现在,我看着太阳起起落落都有几千次了吧。“

恍恍惚惚中,军士长陪中将来到了僻静的休息室。这是直属高级军官的避难所,虽然布置简陋,却是联络外界的枢纽,古铁雷斯陷入轻微的迷乱中,

头痛,眩晕,心悸,他的生命体征紊乱,意识却在慢慢苏醒,

这么说来,我从演习失败到步步高升不止是十几天的事啦!

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斯瓦泽漫时,他很肥硕,现在体格却很匀称,

115师的军官俱乐部以前是个阴暗破旧的杂物仓库为什么突然变得又明亮又宽敞了。

他把质疑的目标调整到“时间“,这时他听到绵延的逐渐扭曲的呼喊,

“古铁雷斯,古_铁_雷_斯,古__铁___雷____斯………………“

他的头耷在盥洗盘上,有人对他喷香水,飘浮的泡沫伸手可及,仿佛被镜头定格并无穷放大,他感觉自己的脊背正在承受猛烈击打,但是他的思维能慢慢运行了,

假定我处的时间被修改过,那么其中的空白期,我在哪里。

演习中的狂战士如果真的跟我交过授权,那么身为改造人的他为什么对时间的认识有如此自信,

为什么斯瓦泽漫对实验如此了解却讳莫如深,他想必也历经过不少风波,才能洞若观火,

他回忆起晕迷中那种身体飘浮的感觉,那是身如尘埃被****挟裹的无助与绝望,那是黑暗中无尽沉沦,

缥缈,

这个语词驀地袭上心头,他记起军官俱乐部的镜子,有人打碎过整理仪容的镜子,他每天按要求都要整饬军容的人镜子,那些俱乐部专属于低级军官的镜子,他不禁浮想联翩,突然头剧痛起来,鼻孔滴出几滴血,身后的施瓦泽曼赶紧把一瓶药剂给他灌进嘴,

“住手,你给我的是什么,“

这是古铁雷斯第一次反抗,他有着巨人的力量,却做出无力的举动__摇头。斯瓦泽漫把门栓上的微型屏蔽装置开启,这个小房间如同奶油上的气泡轻轻摇晃颠簸房间里充满了轻柔的伦巴地。

“这里没有监视。“

“那么,阿奇尼说的是真的。“

斯瓦泽漫没有正面答应,他把药瓶丟进马桶,火光乍起,这分明是用于杀人的工具斯瓦泽漫尽量轻松的说,

“这是些缬草,顛茄,这是那些搞巫术的人制成的古老酊剂。“

古铁雷斯很快就呕吐起来,斯瓦泽漫想拉他到马桶,古铁雷斯却抓牢了盥洗盆,“哇“地一声,一团浓痰状的污秽物倾泻而出,古铁雷斯勉强支撑身体,这黑色的污秽像章鱼一样鼓胀起来,突然跳向两人,斯瓦泽漫把早就脱下的帽子兜住来势汹汹的不明生物,有飞快地把他扔进马桶,火光又起,斯瓦泽漫并不打算争取信任,

“我也是前不久才摆脱这小东西的。“

“瓶子呢“,古铁雷斯抹着脸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古铁雷斯明白,他们两人已经越过军部警戒线,虽然军人对特工部阴险的监视颇有微词,但是低级军官和高层将领的利益出发点是不同的,

“他们不会放过你,你已经做过一次实验了,很遗憾,你跟斯巴达克斯一样是个没有机会的免疫体,“

古铁雷斯不由得难过,又有些恐惧,不得不听中将说下去,

“你还不知道祖鲁人和他们的实力吧,他们是最接近地球人形态的外星生物,军部操控战争却无法政府外形生命。这些高级生命无意与军部争斗,他们和联合政府打交道。保密部一直想统治军部,他们找祖鲁人定制这种寄生虫,很可惜,托拉斯没有足够的担保实力,这种妖精就只用在盯梢有价值的目标上。“

古铁雷斯冷静下来,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因为你是天选之民“,

看到古铁雷斯不信,他突然皱起眉,

“神奇阶层中只有少数基因无法破解转译改造的且具有强大免疫抵抗的选民是天选之民,斯巴达克斯你,还有很多人都是,军队政府需要特别的力量征服叛乱,他们举行实验只是休眠计划的一部分,先麻痹人民,然后党同伐异。“

古铁雷斯这才明白,长期服从的长官是一个叛乱分子,他搞不清斯瓦泽漫代表哪股势力,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救你,按照内部安排,实验完成候,所有中校级别以下的军官都要休眠,而杰出者要继续改造,我们的实验是窃取最强物种的基因加以改造,这个过程中有镇压收买,这些人与你毫无关系,你可以在这里乘坐时空梭逃走。“

施瓦泽曼甚至掀开了操作杆,

“按这个按钮我不会阻止。“

古铁雷斯想到了妻儿,

“我不想逃跑,我早就知道自己晋升没有指望,只是没想到还要被改造,比当炮灰还不如。“

“你可以马上申请去通讯部,你没有靠山去其他部门不合适,要摆脱保密部盯梢,最好是利用吕迪格的关系,爱娃是他的养女,我叫你协助她,她很缺人手。“

古铁雷斯有些迷惑,

“你从没养过情妇吗?“

古铁雷斯无语,

“你就不怀疑你妻子吗,“

这种疑问让古铁雷斯不寒而栗,仿佛说“你妻子是个奸细是个克隆人她对你毫无感情,你们爱情的结晶只是欺骗的种子,你的孩子不是正常人“

古铁雷斯其实是有宗教信仰的,他一直怀疑自己是汪达尔人,而妻子就是塔斯马尼亚人,他们的结合是纯洁的爱情__是地球少数几个最原始的部落之间的通婚,____大地与海洋的融合!

“我还有时间和瓦妮莎道别吗,“

施瓦泽曼鳏居许久,冷笑说,“

换个时间吧,你要是非在这个时间做会害死他们的“

“你想怎么做“

古铁雷斯恢复了意志,他摊开双手,

“我打算叫你交出军械仓库的钥匙,吕迪格的弟弟是个行刑的刽子手,他和复兴军有瓜葛,没什么头脑,他哥哥想帮他在军队做事情,我们有很多军官今天要起义,你把武器失窃的责任甩给他们,呆会儿,基地会戒严,我要你把通讯密码从这里发报出去。“

古铁雷斯点头答应,斯瓦泽漫谨慎的打开门,和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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