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神色各异,却都有一个共同目的。斯瓦泽漫并不呆板,他带领众人走进地下指挥室,密密麻麻的匝道,蟠曲蜿蜒的铸铁,巨大的铅制的防爆套件,渗着水滴的黑色油腻的抽风机,悠长的隧道中地下和经济无声,一个技术官僚放肆地批评,
“这里的防务太差了,装备落后,人心涣散,官僚习气严重。政府怎么还不撤掉基地。“
“您有一点说得非常巧妙,官僚习气,“斯瓦泽漫意味深长,语出惊人,“强大帝国的荣耀掩藏不了腐朽。“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手的愠怒,“没有价值的东西是不能在这精打细算的艰难时势中立足的。“他走到一段状入曲柄的围墙前,输入密码费劲扳开滘阱概一样的闸门。
这便是基地的得天独厚。无数物资巨大社会劳动力熔冶地末日堡垒。陈旧却毫无错乱的指挥系统。宾客们进到这炼狱一般的真空舱立刻透过无数显示屏看到了外太空和地球内核的各种景象,千里眼顺风耳又把世界各地的讯息反馈到控制中心,多米洛骨牌一样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按钮。各种需求通过舱室的马赛克一般的控制界面响应,虚拟设备把桌椅,球台,沙发投射到众人面前,这个避难所还能提供太空漫步,深海潜水,格斗刺杀诸多惟妙惟肖的特种服务。这真是一个充满黑色幽默的关爱机构,一脚连着时空梭,一手搭着花花绿绿的感官世界,没有一点逼冗感,让人瞬间沉浸。
“物我两忘“,斯瓦泽漫诙谐地介绍,“基地本身就是一个试验品旧时代的独裁者为了躲避政治垮台的迫害,用各种流言蜚语和军事镇压制造恐怖。后来他们发现,把怀疑和报复施加给任何人都无济于事,还不如龟缩起来。这里是我们接手改进后的最好的样板,所有关于奥林匹克的构想,关于那些在比赛中要实现的宏伟计划都是在这种环境里诞生的。“
带头批评的是阿美利加的外交官,这位不识趣的先生是大卫总统的嫡系,大卫正在戴维营休假,阿美利加政权恰如倒霉的病痈。“独岛主义者“通过战争吞并了古老的墨西哥,操纵着加勒比海盗,遥控加拿大,与震旦南部军阀冲突不断,还妄想和联合政府叫板。
“我可不是什么官僚习气,你们大多数人是通过名为撬棍的投资基金的介绍来到这里的,我国政府只想在这次无聊的竞赛中保全自己的投资。“
话音未落,斯瓦泽漫强硬地反驳,
“您代表的是一个地方政权,我和在场的各位代表着全人类。我要更正您一个观点,我们来这里不是搞阴谋诡计。我还要您树立一个信念。你们我们这些私人的交流会晤必然会演变成未来不可或缺的一种强力机制。撬棍虽然只是幕僚和部长代表们私自成立的投资基金,却得到了宇宙司令部的赞助。司令部的管道打算绕过各种分歧,不拘一格地选拔人材,当然他们也不会容忍以下犯上。“
这位脾气火爆的发言人悻悻地敛声了。大卫在联合政府筹备奥林匹克时,一面宣布“联合政府的大型娱乐项目践踏成员国的独立自主“,一面公开持死对头萨拉贡尼斯“开展地区的奥林匹克交流项目缓解公众不安情绪“。联合政府争锋相对地封锁了漫长的西鄂克次罗海岸线。
“安托瓦内特的情况不太好,“郁金香忧虑道,“上次化装舞会的时候,他还很正常。他这个样子,是不能做为代表出赛的,“她变得吞吞吐吐,“我们这是在玩火啊。“
“夫人,没什么好担心地,有人可是压上了身家性命的“萨布里娜也眼看了一下南希,轻蔑而矜持地硕,“你可以想象伊特鲁里亚之王只是中了一种慢性病毒,但是这种病毒不仅无害身心还能激发潜能,我从他的心思里读取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他比您想象得卓越。“
“但愿他不要像那些廉价的暗影一样可悲“南希恶毒地说,她那辫子编织的秀发如同无数毒蛇“我姐姐下了注,又刚刚买下斯凯岛。我可是什么也不在乎。“
这几个女人又在饶舌了,年迈的斯瓦泽漫微微笑着说,
“女士们,先生们,我请你们认清现实,忽略非重点。政府的头面人物们要争取的是人类的光明,军阀托拉斯部长代表们要的是各个机构自我小圈子的最高利益。我们是这些小圈子的执行者,我们是最高权力的拥趸。我们要服务大众,现身机构,促使政府的权力者之间实现新的平衡。“
斯瓦泽漫看到无人反驳继续说下去,
“这次竞赛不是游戏,是一场博弈。如果你们简单的看成谁输谁赢,想方设法操纵比赛肆意破坏规则,那就是城门失火了。“
众人无动于衷,
“高尚点,无私点。“
大卫的发言人咳了两声。斯瓦泽漫阴沉了脸,
“比赛不是你死我活。我们模拟的是未来人类在面临毁灭考验时的种种策略。比赛其实没有胜负,比赛的结果是给那些赌徒和低级政客看的。我们这些核心成员要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引导人类的变革。毕竟宇宙司令部盯着整个地球,比赛中的赌博行为会受到巡回法庭的揭发审判。“
他的最后一句话触碰了核心,马上有人抢白,
“执政官,那塞科四都破产了,还把赌注要在选手上,他押了每个选手,这么精明的庄家是谁为他作保。“
斯瓦泽漫信心十足地回答,
“关于作弊你们可以放心。影子内阁不会启动,我们没有必要回归黑暗独裁。我告诉你们,委员们已经申请到特权,秘密复活料峭“最高审查制度“,如果有需要,被废黜12年的乌德勒支大法官会亲自审判最高执政官那塞科四。“
斯瓦泽漫的话非常震撼,于是代表们开始相互攻击,
“比赛选手们相互押注,伊特鲁里亚之王通晓巫术还获得了时之刃的法宝,斯巴达克斯有单于的奇门遁甲,阿迪尼是军部的最可怕的改造人,“
斯瓦泽漫打断责难,
“物竞天择,他们只是买保险。安托瓦内特的使命比你们想得要大,我们无权过问。斯巴达克斯参赛是想为起义者找逃脱地球的船票,他的奋勇拼搏让这次赌博更精彩刺激,更能麻痹大众。至于你们对阿迪尼的偏见,我想说的是他不是疯子,也不是没有天地。“
斯瓦泽漫猛地拧断了自己的胳膊,代表们这才发现此人是一个完美的改造人。斯瓦泽漫改造的历史比目前出场的任何一个改造人都要长。他无喜无忧,不知恐惧为何物,但是就连改造2集团本身都不知道,伟大的试验品有自主意识,偷偷策划了基地的叛乱。就在代表们啧啧惊叹中,斯瓦泽漫恢复常态,但是一个更锐利地声音叫嚷起来,
“该死的伊特鲁里亚集团在教皇刺杀的掩护下卷走了德古拉的宝藏,他们就是这样下注的。“
“潘桥家族支持他们,拿撒勒的时之刃就是萨摩拉尼斯送给他的,这个异教徒就是潘桥的连襟。“
“斯凯岛不是被另一个婊子买断了吗,伊利萨白那个贱人用海盗的宝藏收买荷官。“
“阿迪尼和斯巴达克斯联手收买外围,他们还拉勾勾,互相帮助,互相鼓劲,真恶心,这些选手才是大赢家。“
“不要吵,“斯瓦泽漫突然怒喝道,他双眼的怒火把地板烧出一个小洞,“这次比赛有应急机制,有必要的话,宇宙司令部会全面接管,而且非法的资金操作会被随时冻结。“
“联邦银行要发布新货币和计量单位,“
“团结起来,我们不会让那塞科四的贪污成为合法的,他种种乖戾反常确实会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任何人的智慧比不过全人类的智慧。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宇宙司令部委派了几位选手监督比赛。“
沉默中,有人回应,
“听说,地方政府也推举了几位选手。“
“凡事皆有变化而冥冥中自有变数“,这个超凡的改造人温和下来,“选手的来历也就是我们对未来社会的幻想。有平民有乱党有执行者,有监督者还有审判者和神秘主义者。“斯瓦泽漫手指一个红色按钮__“清零“
“各取所需,先生们女士们,尽情地奉献自己的财务,你们参与的不是赌博,是投资。你们投资的是未来,你们有特权做为保障。我们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