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约书亚
联合农庄的境况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恐怖伊万“和kim已经是第三次转场了。这些托拉斯压榨下的包身工随着季节气候迁徙。工作作息极不规律,住在帐篷,车队里,听从派遣吩咐,营养差,暴力事件层出不穷,一年只有几次机会与家人团聚,所得的酬劳百分之八十采用实物+服务支付。这些流动大军里充满着色情犯罪巫蛊和深深的绝望。
春天,他们去蒙古利亚播种,夏天到欧罗巴栽种,秋天为阿美利加收割,冬天在北海道捕捞……
从远古的第一个氏族部落的建立到第一次日本列岛的沉没,从第一次农民起义到中古时代最后一次拒服兵役,奴隶的标签如同特权的旗帜剥削的凶残面孔一样没有过时也不会结束!
伊万酷好杯中之物,心地纯洁,因为赌博荡尽财产,妻离子散。他打过地下拳击,干过打家劫舍,服过苦役流放,最后和托拉斯签订终身劳役。kim是个聪明的技术工人,在广播公司干活,西元战争毁掉了他辛苦积攒的存款。他趁着天下大乱,用诈欺手法牟利,被过渡政权判处“死刑“。他不得不再度散财,最终被托拉斯买断终身自由。
…………l
托拉斯集团在战争结束初期很快便恢复了生产。但是当机器人引入农庄,工业托拉斯与农业托拉斯联营后,农业工人的待遇急转直下。联合政府取消了金本位和小额货币,通货膨胀债台高筑让农业工人苦不堪言。复兴军流亡者不断渗透这支庞大队伍。伊万断断续续了解到“普加乔夫““胡格诺“,偷偷加入了“流亡者“。kim帮联合军做双面间谍时,被流亡者逮捕,最终他翻然悔悟,加入流亡者。
此刻他们和几名胆大的流亡者在松林游荡。夜色深沉,拉着高压电网的集体宿舍灯火阑珊,基地却一片寂。
“这么久,不会来了把,“络腮胡子的伊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了个唿哨。
他的鹄鸟叫有模有样,惊得一只兔子竖起耳朵,东张西望。
伊万双眼通红,一边在灌木丛中探路,一边小声嘟囔,
“来这里又不是头一回,哪次不是满载而归。“
“嗨,玛萨,玛萨。“
kim头缠布条批着树叶野草编织的斗笠的趴在一株南松上压低嗓门喊,他看起来有些神经质,手长脚长,颧骨突兀,但是面色很好。
探照灯轻轻扫过路面,闷湿的风卷起棉絮般的尘土,空气中弥漫着苦味,圆润的深棕色皮肤的玛萨是联合农庄的帮厨,心宽体胖。
伊万很快找到了一片狭小的空地这里有一块不起眼的破碎的帐篷,一个大大的树洞,顺着土坡走几步,还能发现潺潺的小溪。
他停下来在这隐蔽的露营地东翻西找。这些废弃的露营地是军队士兵和外人做交易的,通常十分隐蔽流动,因为管得不严胆子也越来越大,溪旁有烧灼的石头和丢弃的空罐头。
kim背着个移动电台,细细的天线,头顶如同圆环的布条,泛黄的短麻衣和黑色的布腰带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他在树上试着搜集信号,却一无所获,心情未免有些懊丧。这会儿,玛萨也深一脚浅一脚气咻咻地过来了,她常年呆在“笼子“(集体农庄)里,一动就累得不行。
“这就是联络点吗。“
伊万找到了解码器,指南针,和一些暗号,招呼kim过来。kim又发现了其他宝贝,他做了个小雷达,一边仔细调试频道,一边解除密码。
伊万把指南针交给玛萨,瓮声瓮气地说,
“懒鬼,明天进山用得着。“
“要我给你带些酒回来吗。“
“不用了,都是些教士,你和阿兵哥打交道还有好处,富贵险中求,和自己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也不尽然,“kim看起来得心应手,漫不经心地说,“这次破袭虽然有黑水军团的帮忙,但是他们并没有答应支援,协助我们的救世军是兄弟会的,喜欢出卖人,我们以前就和教会打过仗,宰得他们肠子都流出来了。“
玛萨倒吸一口冷气,瑟瑟问,
“照你这么说,我们哪有什么帮手。“
“也不尽然,这些消息是115师里泄露的密码上面一清二楚,“kim拿着破译的纸条给大家看,这时山区突然传来马达隆隆声音,三人警惕的弹,kim趴在树洞里小声说,
“不要纠结这些小事,我们做好自己的就很不错了。“
伊万探出头,说了一声“胆小鬼“就往明亮处走,玛萨急急跟过去,
“站住站住,你这野人。“
“这是我自己要来的,“伊万满不在乎地说,“总不能空手溜掉,我去趴一辆车,炸他一座桥,“他离公路很近了,手指着遥远苍穹的一弯彩虹(空天大道),他突然有些后悔,“要不抓个新兵蛋子乐呵乐呵。“
玛萨把他拉到阴影中,kim也赶过来了,他心急火燎地说,
“冒失鬼,八字还没一撇。“
“我说错什么了,“伊万被两人拉拽着往后拖,不由得提高嗓音,“车队里押着我们老板,接头的来不了啦。“
他们听到有人故意踩断树枝的声音,阴影中一个披着大衣的军官走近露营地,伊万赶紧做了一声鹤鸣,
来人定住身体,伊万再做布谷鸟,来人挥挥手中的小旗。kim示意玛萨过去,玛萨是第一次来,面比较生,kim在树林里观望。
公路上的车越来越近了,伊万手攥爆破器,头上的汗都沁出来了,
一辆
二辆
kim抓住了伊万的手,两人慢慢扭打起来。不一会儿,玛萨跑回来,接头人消失在黑夜中
“别打了,毛孩子,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伊万松开kim,后者看起来余怒未息,他接过暗号,陷入沉思,慢慢地,他转怒为喜,
“我们可以回去了,过几天,军队有人找我修机器。“
“骗鬼吧,我们在这里窝了这么久,山上还发了密电。“
“这上面说,我们可以回家,过几天,光复军会制造破坏,我要借修机器的名义,联络军官俱乐部的积极分子,大块头,现在不用你打头阵,老板叫你集合农庄的人,合适的时候就武装起来,“
他们口中的老板是流亡者首领的意思,流亡者派别甚多,为掩人耳目,用托拉斯总裁的名字遮盖。
“那我呢,“
玛萨心惊胆战问,
“你要被调出农庄了,农庄查过账,巡回法庭也来过,上面派你去公干。“
公干就是潜伏在13个最主要的民众服务机构的意思,玛萨不明白这一点,脸有点红,kim不想解释任务的危险性,他怕玛萨退缩,急急地压低声音说我,
“相信我吧,我做窃听几十年了,我们的人追踪军部的信号很久了,部队的番号,装备性能一清二楚,地方军打不赢我们是活该,联合军部我还没有黑进去,听说联合政府最近会有大动作估计不久之后,我也可以耍耍那些官老爷,“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在地下赌场玩过,哪里的女人也很疯,赌鬼都不是人,不,他们不是改造人生化人机器人,只是不正常。他们发起疯真的是天翻地覆,服务机构里有很多公务员声名狼藉,高利贷和通讯公司联手欺诈他们,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现在我敢说只要两个人之间有远距离交流,不管用腹部发声还是用嘴唇运动,我都可以破译。“
“你小子吹牛倒是可以的,“
“你不懂,文字和声音都是思想的密码,不管什么形式什么手段,只要憋不住欲望“
kim有点滔滔不绝,这时他们发现几辆民用通讯车往基地方向开去,
“你见过这些假货吗,天才“
kim眯缝眼睛像猫一样匍匐下来,
“闲话,传奇,财富,scream,fight'这些是采访的,都是些无聊破烂,在我印象中文化部很少干涉军队竞技。“
然而,最后一辆装甲车让他管住聊舌头,
“这是一家托拉斯,清道夫,“我听说过,却没有印象“
两人将信将疑地望着kim,这个滑头突然一拍脑袋,
“哎呀,是家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