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正想着，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张过来一下，”
老王那边电话还没挂：“好的，王总，我这就安排人给您送过去，您不用过来。好的好的，再见。”
他挂了电话，边说着，边在纸上写地址，“你去营业部拿个对账单，给这个地址送过去。”
小米说：“您不用写，跟我说一下，我用手机导航一下，存下来就行。”
老王不听她的，还是给她一个纸条。
小米接过来，去拿公交卡的时候，老王忽然又想起了来：“你顺便再去国华公司把半年报表捎回来。”
她看了看两家公司的地址，一个东城一个西城，还顺便。
马庆春从电脑前抬头，看了看老王：“国华的贷后你得实地去，她去拿个报表有什么用。”
老王回答：“我这两天没空，到期业务太多了，先拿回资料来处理处理。”
马庆春没再说什么，倒是林晓丹从后面跟过来，笑吟吟的说：“亲爱的，我正好也要去国华附近拿个报表，我捎着你吧。”
“不用了，我得先去送这个对账单，这个着急。”小米客气的说：“不然，干脆我一块把你那个也捎回来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先去营业室，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就行。”
林晓丹道了句谢，又回去坐下，她看着小米出门的背影，感叹一句：“她这不挺好说话的吗？不像原来哈，六点后出个票就满脸的不高兴。”
老王补了一句：“谁刚来，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啊，你以为都跟你大小姐似的呢。”
“行了，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都别事事儿的。”马庆春最后总结道。
大家都当没听见。
小米出门时忘了拿公交卡，正好走到门口，听到对话，又退回去，什么也没说，扭身出门了。
倒了几次公交车，小米找到了第一家公司。
对方会计很客气，连连对小米说辛苦了，“要不是今天出纳生病，我又急着做账，就不让你大热天的跑过来了。”
小米客气了一下，“没关系的，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捎过去的吗？”
会计立刻在柜子里拿出两个礼盒：“这是公司的新品，你和王经理一人一份。”
“不用了，谢谢你。”小米触电似的，连忙摆手。
见小米坚决拒绝，会计也没什么，当着她的面，给老王打了电话：
“王经理啊，你们这小姑娘过来了，真麻烦你了。”
电话里不知道回了什么，会计继续说道：“我要小姑娘给你捎份新产品过去，她坚决不要，你快跟她说一声吧，太客气了。”
说着，就把电话递给小米，电话那头是老王的声音：“小张啊，你把东西拿回来就行，新产品不用怎么知道好坏啊，这也是调查的一部分啊。”
小米无奈，只能回答说：“好的，那我给您拿一份回去。”
小米帮老王拿了一份“新产品”回去，拒绝了自己的一份。毕竟，自己没什么调查需要不是。
沉甸甸的东西，让她下半截的公交旅程痛苦了不少。
小米回到行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马庆春丝毫没顾忌她比早上黑了两度的红彤彤的脸，抱怨着：“让你拿个单子，也得去半天。”
小米小声解释：“还挺远的，公交车要倒好几趟。”
“时间就是金钱，该打车就得打车啊。”
“打车报销吗？”小米跟着问了一句，马上又后悔了。
马庆春没回，外星人似的看了她一眼。
她把东西给老王送过去，还知道找了个理由解释怎么只有一份：“王经理，东西太沉了，我就拿了一份回来。”
老王似笑非笑的撇撇嘴，让她把东西放下：“辛苦啦。”
倒是林晓丹，递过来一瓶鲜橙汁，亲热的跟小米说：“谢谢啦，亲爱的，请你喝橙汁。”
小米直接拒绝了：“不用了，我习惯喝水。”
说着，还端起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之后日子里，老王彻底把小米当成了旧社会的徒工，而马庆春好像忘记了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
她觉得，她只有在公交月票上，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几十块钱的月票，坐了百十趟公交。
这段时间里，小米从各个会计出纳对她的态度和言语中，知道老王刻意让客户认为小米是他的助手。
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个，自己什么都不懂，边干边学是她做柜员时就领悟了一个道理。
何况，虽然她经历的事不多，但书看的不少，还是洞悉点人性：越是没能力的人，越喜欢显摆自己的厉害。
可不是嘛！你真的有能力，来麻烦你的人推都推不走，还用得着显摆，藏都来不及。
但小米真正发现事情不太对时，是从一张照片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