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老天不让我早些见到你?冰陆谷是北安国留给嫡血传人的兵马,我无衣卫是北安国留给嫡血传人的暗卫啊。”念青依被夜归搂倒在床。
“念青依,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我父亲性情残暴,虐待我,没有让我在慕浩白之前找到你。”听着夜归的真情流露。
念青依不敢多言,种下因,终得果,所有的一切早在五百年前一一算好。她忽然身上渐重,弥漫的酒气喷鼻而来,清凉柔软的唇,贴上她。
念青依推脱着不敢乱动,唯恐引起夜归的欲望。
“你这妖孽,看看老娘是谁?”念青依咬牙切齿。
夜归情迷意乱,这么粗鲁的女子,是台上抚琴之人吗?
他睁开眼睛,心中狂喜,真的是她?他轻轻抚着细瓷的脸庞,迎着黑夜,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夜归,你?”念青依扭着头,躲闪。
夜归哈哈大笑:“青依,真的是你吗?”他轻甩衣袖,屋内顿时明亮。
念青依气恼的看着夜归。夜归看着身下的念青依,苍白的脸庞带着丝微红,怒秀的模样,显得柔弱不堪,颇为俏丽。
念青依盯着面前的妖孽,娇若桃花的眼睛,满是玩味,红若胭脂的嘴唇,似乎随时要贴上自己。
“败家妖孽,万金逛青楼?”
“哈哈,青依,慕少主行军缺银子吗?”夜归腹黑。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下去。”念青依软绵地推搡。
“看来我要去找春娘了,我万金求的可是初……”夜归妖媚十足的瞥了眼念青依手臂上的殷红。
“滚。”念青依狠狠道,感觉被调戏的感觉。
夜归抱起她,坐在床上,老天对他不薄,竟安排如此境遇。
“你怎么会在这里?”念青依讨厌这种姿势。
“你放开我。”夜色渐浓,夜归听着念青依的讲诉,眉头紧锁,他抓住她的手腕。
“我定为你报仇,血染了这胭脂楼。”以往的非人折磨,他从没有害怕过,此刻他竟有丝害怕和庆幸,微醉的万金,竟成全了他。
“我在茶里下了迷丸,你怎么没倒下呢?”念青依歪着头。
“迷药对我没有作用,因为从小中过太多回了。”夜归大笑,这才是她,怎会束手就擒呢?
“慕少主,不行吗?”他贴着念青依的耳边,念青依羞红了脸庞:“放开我,我是有夫之妇,欺负我的人,夫君都会为我报仇的。”
夜归却不依不饶,念青依咬牙告知完璧一事。
夜归大笑,今夜的笑声足矣抵过前生。
“这么看来,万金还是值的。”
念青依给了妖孽一记白眼。夜归放开念青依:“我可是第一次吻女人,你这有夫之妇还是赚了。”
“夜归,参见青依公主。”他一副正经的神态,“既然慕少主已挥师东下,我无衣卫愿追随青依公主,护你周全。”他绝不允许她再陷困境。
念青依激动。
“青依,我困死了,要安歇了。”夜归打哈欠。
“你去帮我找绿眸。”念青依请求,“回龙谷战况如何?”
“现已深夜,明日便去寻人,慕少主这几日会与玄皇一决雌雄。”夜归又打哈欠。
“你去睡那里?”念青依指着旁边的软床,屋内是子母床,相隔两尺之处还有雕花木床。
夜归不情愿地爬了过去,嘟囔着过河拆桥的话语。
念青依心中苦恼,这几日,想必金牌暗卫请示父主,用了拖延之法,否则慕浩白会扔下大军前来寻她。回龙谷千钧一发,她怎能添乱,待寻到绿眸,慕浩白凯旋,再去回龙谷不迟。
一连几日胆战心惊,今日见了妖孽,竟安心了几分,她很快便入睡。
夜归望着沉睡的念青依,慕浩白何其幸运,得此女子,让他情何以堪?
漫漫长夜,他听着念青依恬静细微的喘息,心中苦涩。
回龙谷内,慕浩白一夜未眠,日夜刻骨的相思,似乎愁白了三千墨发。
对面的玄皇行宫,宫灯通明。
“主子,已经按照旨意布置妥当。”
“好。”冷子逸孤独的身影,奇兵布阵,他必败无疑,短兵相接之时,便是破城之日,他已想好对策,让慕浩白进退两难。
鸡鸣之时,冰陆军布下天罗地网,战鼓声声,千钧一发。玄军,黑压压的一片,整备待发。慕浩白挥动衣袖,万箭齐发,玄皇没想到,慕浩白开战便放箭,看着中箭倒下的成排士兵,立即下令:“摞起盾牌。”后面的玄军推动铜墙,向前推进,箭雨密布。
短兵相接,厮杀震天,血腥漫天,山谷回声阵阵,染红了落叶,风中夹着女人们的祈盼哀怨,夹着男人们未泯的雄心,夹着理想和抱负,泱泱大国,归为一统,胜也英雄,败也英雄。都是历史长河中,文明进步的奠基者。
“主子,守不住了,撤军吧。”星魄焦急的禀告,玄皇抿着嘴,看着成批倒下的玄军,心头愤恨,冰陆谷的神兵果真名不虚传,竟打得他的铁骑无还手之力。
“撤军,安营城内,实施计划。”
“是。”星魄飞奔,远处传来收兵的号令,玄兵落魄而退。
“追。”慕浩白下令,乘胜追击。万兵齐喊,震耳欲聋。
“少主,我军已前进二十里,玄军在城内安营,今日是否攻城。”水寒请示。
“摆阵飞龙在天,攻城。”慕浩白凤眸凛冽,早日旗开得胜,便可早日见到她。
“得令。”长龙的云梯,银色的长矛,飞身而上的士兵,破城指日可待。
忽然,城门大开,城中百姓手握铁器,蜂拥而上。
“逆天而亡,慕浩白乱杀无辜。”流言四起。
慕浩白看着冰陆谷的士兵被百姓打的无还手之力,军内纪律严明,面对百姓,面对妇孺,勇士们不能还手,只能躲闪。
城中百姓为保家卫国,纷纷下了重手,乱作一团。
“撤兵,安营城下。”慕浩白心中怒骂着冷子逸,竟出如此下策,他是在告诫他,他才是正统,他才是顺应民意的王者吗?既然如此,为何派上无辜百姓,难道想看到他屠城,激起民愤吗?卑鄙小人。
“休养生息,来日再战。”慕浩白冷霜如雪。
第二日,玄兵仍不发一兵一卒,城门大开,更多的百姓涌入,竟还有挎着菜筐的老妪,将菜叶和口水侮辱的打在士兵脸上,士兵迟疑着,却忍住没有还手。
“撤兵。”慕浩白下令,看来冷子逸要用百姓和民心逼退他,没那么容易。
“围城,摆阵困兽。”
“是。”水寒转身。
“可有少夫人的音讯。”慕浩白追问。
“未有密函传来。”水寒据实回答,慕浩白立于军营内,衣袂如风,雅致风华,你可安好?
胭脂楼内,念青依正在奋笔疾书:“送去苏兰楼手里。”
接过密函,夜归撇着嘴:“青依,你还真不客道,这就开始有命令了。”
“是啊,和妖孽客道什么,还是实惠些的好。”念青依反驳。
“青依,我们都这般熟悉,可惜了昨夜我出的万金。”夜归讨好。
不讲还好,想起昨夜之事,念青依气恼,妖孽花万金逛青楼,还差点轻薄了她。
“我是不会退还你金子,你是自愿的,再则,我们很熟吗?不过见过几次,别忘记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夜归勾唇一笑:“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是马公子。”
念青依秀眉上挑,没有反驳,的确如此,他让她如此信赖。她抬起头正对上妖孽的桃花眼,两人相视而笑。
“姑娘,春娘来了。”小菊门外唤。
“进来吧。”念青依黑着脸,春娘推门而入,盯着夜归不肯移去目光,昨夜毕竟映着烛光,今日仔细一瞧,真是人中龙凤,又撇了眼念青依。苍白的脸颊红晕了些许,这丫头命真好,昨夜的恩客,她宁愿花万金也值了。她故作姿态:“公子,昨夜安歇的可好?”
夜归深情地望了眼念青依:“还好,昨夜爷对胭脂姑娘怜香惜玉的很,今后胭脂姑娘,爷就包下了,爷要与她日夜相随。”
念青依差点没吐血,妖孽想要作甚?不直接带她走吗?
“没事,都退下吧,爷不喜欢被打扰。”夜归冷语。
“好,那我们先出去。”春娘临走时,还不忘抛个媚眼,夜归打着寒颤。
“你什么意思?”念青依怒斥,她可不想在青楼里落脚。
“绿眸姑娘,已派人去寻了。”夜归认真了几分,“慕少主与玄皇开战,已兵临城下,玄皇竟派出城里百姓出战,如若慕浩白思你心急,必全力出击,破城之日,便是屠城之时,师出无名,必将背上恶名,将如何在世间立足?”
“带我去回龙谷。”念青依心里挂念慕浩白。
“我看你还是担心苏兰楼吧,北安国朝廷震荡,传言苏兰楼不是北皇亲生,苏兰楼已被入狱,你嘱托他的事情,他也顾暇不及,这信要送进天牢了。”
“什么?苏兰楼入狱?慕浩白知晓吗?”念青依着急地站立起来。
“此事机密,北安国有人想买苏兰楼的命,找上了无衣卫。”夜归看着她。念青依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