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卡洛斯在百般无聊之中,撕裂了一旁作为补给的岩虫肉,发出响亮的肌肉撕裂声。
“玩起来了?来帮忙!”杰拉德冲着卡洛斯喊道,然后把目光转向眼前的黑甲士兵,他的两只铁手已经狠狠抓住了MK2骑兵突击步枪上高速旋转的链锯,杰拉德也已经显形,黑甲士兵竟然一时没有落下风。
卡洛斯见状冲了过来,就在他离开岗位的一瞬间,凯罗瑞恩也插着空冲了过来,扔出两颗破片手榴弹,在那群兽兵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引爆了,掀起厚重的尘土。
当然,炸死一二十个兽兵对这支拥有着两百余名兽兵的庞大部队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一下彻底打乱了兽族的进攻计划,原本有条不紊的推进此时因为惊慌已经乱作一团,毕竟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兽兵,可以理解。
巴迪看到这样的情况,把单臂一挥,喊道:“跟我上!”
五十多名士兵一点都没有犹豫,早就是箭在弦上的架势,一下冲了出去,尽管这次的冲锋路上迎来了不少的牺牲,但是他们还是继续踩着战友的尸体,不然他们可能真的没有机会冲出去了。
法斯特看到这混乱的一团,只是眯了眯眼,没有离开他看守的小道,相反,他罕见地戴上了合金面罩,大步流星像道路深处走去。那名黑甲士兵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就赶忙呼叫留在后方的白泥利和埃克诺米克。
“有客人从我这条道来了,准备迎接一下,我先闪回来了。”
“收到。尽情逃命吧。”埃克诺米克回话道。
白泥利和埃克诺米克冲到一楼去,刚好和那名黑甲士兵撞上面,“怎么了?”
“有个兽族近卫军不依不饶从小道摸了过来,似乎他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不过好在就他一个,可能比较狡猾。”黑甲士兵说着,“他可能快来了,你们有啥好点子没?”
“三个人打不过他一个?”埃克诺米克露出怀疑的目光,“还是说他是个练块的?”
看到身旁两个人都不吃他这套玩笑之后,他略有尴尬地咳嗽了两下,“那...我有个主意。”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白泥利确认了一遍这堵被粘上破片手榴弹的墙能被轻易炸塌,就连上一根引线,一有动静就会爆炸。黑甲士兵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绊脚雷弓,在地上留下一道极为不显眼的陷阱,微微发出柔弱的蓝光,没人能从这纤细短小的箭矢看出它惊人的破坏力。
“然后下一步呢?”白泥利问道,“如果没炸死他怎么办?”
“如果这都炸不死他,那他命不该绝,我们才是被上帝抛弃的那个。”埃克诺米克从自己的子弹带里摸出一根和狙击枪子弹差不多大的雪茄,借着地上微微燃起的火苗,点燃了雪茄。
黑甲士兵此时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拐路,“等会听我指挥,我说开火就立刻开火。”
“为啥听你指挥?”埃克诺米克不屑地问道,“连三岁小孩都能做到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教我们?”
“您还真以为自己的智商超过三岁了?”黑甲士兵笑着反问道,说罢,除了白泥利感觉心中略有紧张,那两人已经大笑了起来,笑声传遍一楼的回廊,清清楚楚传到了法斯特的耳朵之中——就算兽人没有耳廓。
“凯罗瑞恩,我们这边可能要拖一会,你能撑住吧?”埃克诺米克笑完后,拿起无线电问道。
“没得问题,我们所向披靡,等会我带着人和你们汇合。”
不知道外面战况到底怎么样,白泥利只知道把眼前的情况先处理好。应急灯一闪一闪地打在拐角处,似乎就是聚光灯闪烁地打在一个即将出场的大人物身上一般,精心装修的壁纸似乎也在说明这个地方的不凡,但是这一切即将在一阵爆炸之中化为泡影。
法斯特一眼瞄到了插在墙上的破片手榴弹,抬手拿起高刚手枪就把手榴弹打爆了,大地传来一阵剧烈地颤抖,将应急灯也抖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一片漆黑。
白泥利依旧可以通过头盔看到黑暗之中的敌人,咬着牙关,冷汗直流,默默祈祷着那个混蛋能没有看到脚底下的绊弓爆炸箭矢,埃克诺米克和黑甲士兵也是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法斯特的傲慢自大为他引来了一阵激烈的爆炸,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全身,随之倾倒的墙壁也把他狠狠埋在了一小片废墟之下,突如其来的爆炸强光让三人的瞳孔猛缩,迫使三人把自己的眼皮像窗帘一眼猛地一拉,躲避这如尖锐的刀子一样扎进来的强光。
等到一切逐渐平息下来,三人站起来长呼一口气,不敢相信那个庞然大物就这样被自己消灭了,一切都感觉来的太快了,太突然了。
“你说,他死了吗?”白泥利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把枪口对准那一片废墟。
埃克诺米克显得一副轻松,“如果这都没死,那可是奇迹了。”
“自从出生起,我就已经不相信奇迹了。”那名黑甲士兵淡淡地说道,“该死,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埃克诺米克摆摆手,“行了,别废话了,我现在就联系凯罗瑞恩。”
就在埃克诺米克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废墟之下伸出一只强壮有力的粗壮手臂,白色的皮肤已经脱落了些许,厚重的防弹衣此时已经破烂不堪,满身是血的法斯特愤怒地站起身来,抓住白泥利的肩膀,把他狠狠往墙上一甩。
法斯特把这一切归因于人类的埋伏,而不是自己的傲慢,这也注定了他的死亡。
白泥利经历了三个月的近战学习后,也懂得了如何把力卸掉,所以撞在墙上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这让那名黑甲士兵有些吃惊,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三个月前还懵懂无知的年轻人。
“他很有天赋,不是吗?”埃克诺米克猛吸一口烟,然后把那黑暗中的橙红光源扔在地上才灭了。
黑甲士兵也点头赞叹,“的确,但是我们现在可不是颁奖表彰仪式。”
埃克诺米克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兽族法斯特中尉,“我懂,有些鬼东西打扰我好好享受一根烟了,我会把他的嘴撕烂。”
虽然埃克诺米克哈白泥利认不出这些在他们眼中相貌无异的兽人,但是法斯特却很清楚地记得埃克诺米克的那张脸,顿时火冒三丈,发誓要报当日活擒之仇。
法斯特每跨出一步,大地都会轰隆作响,加上黑夜的战衣,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埃克诺米克低身躲过飞速的一拳,呼呼的风声从他的耳边刮过,发出令耳膜难受的频率,他很好奇如果这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会怎么样。
“闪开!”埃克诺米克提醒道,那股拳力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那名黑甲士兵冲了过去,后者来不及躲闪,只能十字交叉手臂,试图去拦下这沉重的一击。果不其然,黑甲士兵的架势崩了,两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这里的情况非常不好,糟糕到了极点。场地太过狭窄,法斯特的动作又快又恨,身上的厚重防弹衣同时也没有全部被炸毁,所以法斯特就像黑夜中让敌人恐怖的坦克一样,准备碾压这三人。
黑甲士兵感觉到法斯特有力的腿就要向自己踩了下来,只能往旁边一滚,但是他的步枪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瞬间被折成了两半。
白泥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MK2骑兵突击步枪,开了两枪后,把法斯特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同时把枪扔了过去,“接枪!”
黑甲士兵没有多想,以他最快的速度起身接住飞过来的步枪,而白泥利则为了让自己达到最大敏捷度,也脱下了厚重的战甲,一脚蹬在墙壁上,把整个身体腾空,一脚踢到法斯特的脸上。
这一脚只是在法斯特的脸上留下一道血流不止的伤痕,而类似的伤痕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所以一点也不在意地抓住了白泥利的那条腿,同时准备伸手去抓他的另外一条腿,准备把他撕成两半。
但是白泥利很明白对方的意图,对付这种大个他倒是从绿刺身上学了不少——故意露出破绽。他的身体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扭转,挣脱了法斯特的控制,同时又在法斯特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只是落地姿势不太好看而已。
法斯特彻底被激怒了,已经失去理智的这名兽人就像猛兽一般用尽自己的全力,但是他不知道到底该抓三人中的哪一人,因为每个人都在让他头疼。而他只要犹豫一秒,他的身上就会多留下一道伤痕。
“混蛋!”埃克诺米克又扔出一颗手榴弹,但是被法斯特接住了,正想要往回扔时,被白泥利当场打爆,法斯特的右臂直接被炸飞了,在空中一道优美的弧线撒着血水落在了地上,但就算这样,法斯特还是凭借着他强大的身体站了起来,他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目标。
白泥利看到这只猛兽朝着自己扑过来,想要侧身躲避,却不料这狭窄的走廊限制了他的活动,他已经被逼到死角了,只能拼尽全力摁下自己的扳机不放手,让一串子弹亲吻法斯特此时已经有些恶心的面孔。
“来呀!”白泥利吼道,“你个烂人!”
“哦!”埃克诺米克拿起背后的纳许散弹枪,一枪打烂了法斯特的后背,让后者跪在地上疼痛难忍,法斯特明白自己今天是栽在这里了。
“呵呵...”黑甲士兵把自己刚才脱臼的胳膊硬生生自己接了回去,然后缓缓走过来看了看这名已经伤痕累累的猛兽。“我好奇,要是把你扔过去和狂暴女兽人来一场肉搏,你也不一定会落下风。”
法斯特黄色的眼眸狠狠盯着那名黑甲士兵,但是他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败在三个弱小的人类手上吗?”黑甲士兵又是呵呵一笑,从埃克诺米克的手中抢来了纳许散弹枪,把枪口对准了法斯特满是鲜血的脑袋,“因为你没有好好用你即将失去的东西。”
然后,逐渐平静下来的走廊里响起了响亮的枪声。
“喂!”埃克诺米克往后嫌弃地一退,看了看自己身上恶心的体液,“下次开枪注意一点好不好?”
随着肾上腺素的退去,白泥利开始感觉到回归了平常,他发现自己在刚刚,似乎不是平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