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兴奋剂,维安的黑科技一般的存在,白泥利已经感觉流血的伤口渐渐愈合,虽然失去的血液让他有些头晕,但是不影响他逐渐紧绷的肌肉和向前走的步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步伐却逐渐变得稳重起来。
但是,这是拿命在玩,如果他能活下去,那么睡个三天三夜应该也不是难题。
“医疗兴奋剂...”汉斯认出了这样的效果,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就像一棵快枯死的干木,唯一能再次奉献的,只有自身那些养分了...不行,我也得去帮忙。”
多姆给马克斯使了个眼色,马克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前者也表示理解。不光是上头的命令,D小队必须作为一支机动小队来处理各种危急的情况。
在一阵急促踩在铁板上的声音后,三人来到了大坝的前线战场,这里已经被推进了不少。
“还剩下多少人?”凯罗瑞恩跳到掩体后问道,一名想要开口的士兵刚想说话,就有一发后装填步枪的子弹从他头盔的前边穿到后边,僵硬地倒了下去。
另一名下士弓着腰快步赶过来接应白泥利凯罗瑞恩等人,回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剩下三百人了。”顺走了阵亡战士的几个装满的弹夹。
说着,一枚手榴弹扔了过来,砸在沙袋堆起的掩体之前,凯罗瑞恩只感觉脚底一震,但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以礼相待,把一发子弹钉到了那名兽族掷弹兵的脑壳里,低下身去后,他终于抽空把那挂在阵亡战士尸体上的兵籍牌扯了下来。
“我们现在要去指挥部,你们还能撑多久?”凯罗瑞恩虽然要保证指挥部的安全,但是他同样得确认自己的背后有一道坚实的防线,但他对这些看守大坝的年轻士兵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毕竟他也是经历了几次生死攸关的时刻才确认了白泥利这个年轻人是可以信赖的。
“最多半小时,之后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撤往坦克工厂了。”那名下士看着凯罗瑞恩身上独立联盟战甲,似乎有些嫌弃地说道。
“谁给你们命令让你们撑不住就撤到那里的?”白泥利皱着眉头问道,不过因为戴着头盔,所以那名下士感觉不到他的怒意。
下士似乎是理所当然地一摊手,“不跑等死吗?”
跟在身后的黑甲士兵呵呵一笑,让那名下士终于注意到了他,把那名下士吓了一跳,因为他似乎在不该见的人面前说了不敢说的话。
“不用怕,小子,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杂种。”凯罗瑞恩冷冷地一笑,“那就按你说的,至少给我守半个小时,守不住,兽族不来摘下你的脑袋,我也会拿你的脑浆糊墙的。”
然后这三人也弓着身子,快速向后方跑去,留下愣在原地的那名下士。
“刚刚有没有三个人从你面前走过?”姗姗来迟的汉斯一个滑步闪到掩体后面,唤醒了愣住的下士。
那名下士看到汉斯战甲上的军衔,赶忙点点头,向后方指着,“他说他们要去控制室。”
汉斯一想,难道伊桑没有给前面的士兵公布后方被袭击的事情吗?不过说来也对,如果这时候自乱阵脚,反而难以收拾。
“谢谢,给我守住。”汉斯以一名少尉的身份命令道。
“没...没问题...”汉斯临走前,那名下士还是显得很犹豫,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不被那名原独立联盟壮汉撕碎而战,还是受命令而战。
控制室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粥,大概除去控制台以外不到三百平房的面积,除了比利,伊桑,特丽莎,布劳德,还有一名黑甲士兵,还另外容纳了已经分批涌进来的二十多名兽兵,还有身材高大的卡洛斯和杰拉德。
不过在白泥利他们赶到前,这个控制室里又有不少生命逝去了,就像他们不曾来过一样。
唯一的那名兽族护卫军精锐已经和那名黑甲士兵对上线了,他们有来有回势均力敌的场面如果是拍成电影那一定精彩至极,但是这些原本在影片里能抓住观众的爽点却是一个个令他们心惊胆战的决胜瞬间。
不过,兽族强大的人数优势,就像瘟疫一样开始在控制室里扩散,变得一团混乱。
乘着这混乱,杰拉德开启了自己的隐身模式,光学隐身材料的边缘已经没人来得及注意到了,就在那名人类黑甲士兵和兽族近卫军精锐千钧一发之时,杰拉德突然从背后现身,一只铁手戳穿了黑甲士兵的胸膛,然后把他像布娃娃一样扔了出去。
这一扔说巧不巧,刚好把那具黑甲士兵的尸体扔出了控制室,有刚好落在了白泥利的脚边,兴奋剂让白泥利的理智开始变得不听使唤,这具尸体又像一根火柴扔进了干草堆,加上自己的父母在里面,惹得白泥利又想直接冲进去。
“喂,冷静点。”凯罗瑞恩这次发现异常比较快,“我们不能直接硬闯,不然局势只会更加糟糕。”
“等等...”汉斯也从这时候从后面赶了过来,不得不说他跑的是真的快,距离这一行三人间隔不超过半分钟,强行在最后组了个四人队。“不要直接就这样进去,除非你赶着投胎!”
“哦,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了。”凯罗瑞恩看着赶过来的汉斯,“感谢你帮忙。”
白泥利焦急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控制室里的卡洛斯靠着一身重甲,突破了仅剩四人的火力线,直冲冲地跑了过来。
伊桑见状,赶忙吼道:“我和特丽莎继续火力封锁,你们两个抽空对付一下这个大块头!”
布劳德和比利确认收到建议之后,找着机会挑了个死角,在卡洛斯被他自己阴影覆盖的地方站了起来还击,这样子敌人要想攻击到他们两个,就必须先打穿卡洛斯,但是他们知道这不可能发生。
“又来了!”比利和布劳德往旁边一跳,果不其然卡洛斯背后又是那名兽族近卫军精锐,所以说挑两个人对付他是有备无患,现在的局面也不过是劣势的二打二。
卡洛斯也明白一招不能屡试不爽,所以这一次他们改变了策略,他突然往后猛退一步,拿起机械弓瞄准着另一边的伊桑,这时候眼前的那两名人类就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从而对那名兽族近卫军放松警惕。
比利和布劳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名兽族近卫军精锐没有开枪,而是端着手中精英短管散弹枪的刺刀冲了过来,从比利的肚子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甚至那名兽族近卫军精锐还依靠着自己强壮的身体,用刺刀把比利抬了起来,从控制室里扔了出去。
“比利?!”汉斯和白泥利还有那名黑甲士兵一眼就认出来了飞过来奄奄一息的比利。
“在里面...兽族军官...”
凯罗瑞恩突然眼眸一缩,看着白泥利,“不会是...”
白泥利也是极为震惊,缓缓摇了摇头,他的脑袋震惊地就像被敲响的铜钟一样嗡嗡作响,“他们不应该出来的...”
汉斯连忙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凯罗瑞恩用最快的速度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汉斯还有那名一直跟随他的黑甲士兵解释了一番,虽然很快,但是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内容,不过时间也就花了不到一分钟,白泥利却感觉已经过去了一年。
“我知道了,”
控制室里的布劳德更是感觉时间过去了一个世纪,他在集中注意力对付刚才袭击比利的那名兽族近卫军精锐时,不得不躲开卡洛斯的魔爪,免得自己已经浑身是伤的身体再添上几道伤口,现在有没有医疗兴奋剂手榴弹,只要倒在地上必死无疑。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白泥利一行四人突然杀出,两个人从背后把那名兽族近卫军抱住拖到了一旁,这给了布劳德可以在卡洛斯的跟前极大的自由活动空间。
“呵...”卡洛斯看到灵活翻滚到一旁的布劳德,已经在他手下存活了不下五招,不得不说的确有点本事,但是对他来说还是太嫩了。
卡洛斯变换了攻击路线,转而用一脚把布劳德整个人踹到了空中,还没等布劳德的身体感觉到肋骨的断裂,一把匕首就刺穿了他的心脏。
“呃...”布劳德窒息的声音从他喉咙里传出,鲜血堵住了他的气道,他明白自己死期将至。
“还没有人类够资格杀我。”卡洛斯扭断了布劳德摸向手榴弹的那只胳膊,冷冷地把空气喷到布劳德的脸上,布劳德因为疼痛眼睛一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将喉咙里的一口鲜血屠宰卡洛斯的合金面罩上,这是他最后的反抗了。
“哦,不对,似乎有一个人。”卡洛斯想起了那在雪地里交战的人类,那个比他还熟悉黑暗的人类。
那名兽族近卫军精锐被凯罗瑞恩和汉斯两个人往后猛地一拉,三者都倒在了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发出哐啷一声,扭打在一起。
白泥利没有继续理会三者的摔跤战争,而是一个箭步冲到他父亲身旁,他看着眼前这个拿着步枪收割着敌人性命的男人,才开始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他的父亲之前也许真的是一名出色的侦察兵。
“下士!”伊桑看到一旁赶来支援的白泥利,“不要发愣!”
白泥利呵呵一笑,“是,遵命。”
伊桑听着这奇怪的语气,有些不解,但是现在不是责备后生的时候,所以枪管的金属共鸣声代替了他的话语。
可是这一起并肩作战的好景不长,就在一瞬间,一发机械弓子弹扎进了伊桑的肩膀。
“不可能!”白泥利和伊桑同时发出这样的感叹,他们对于机械弓的闪光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哪怕只是余光一扫而过,也不可能遗漏这么重要的细节。
这一切归于杰拉德和卡洛斯的配合,卡洛斯在蓄力阶段的声音被其它枪声掩盖,箭矢的光芒却被一闪而过的杰拉德遮盖住了。杰拉德通过自身的光学隐身装甲改变了光的走向,没人能在卡洛斯面前看到机械弓箭矢的光芒,等到最后发射出去的一瞬,只需要让杰拉德让开就行了。
跟在凯罗瑞恩身后的那名黑甲士兵用MK2骑兵突击步枪剖开了和二人扭打在一起的兽族近卫军精锐的肚子,在看到一阵爆炸之后,赶忙从另一头冲过来支援白泥利,不过还没赶过来,就被一阵猛烈的火力截断了去路,如果这时候硬闯,肯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小心!”白泥利提醒着自己的母亲,试图自己去挡住母亲的身前,但是为时已晚,又是一发箭矢,擦过白泥利的肩甲,飞向了特丽莎所在的位置。特丽莎也许是因为沉浸于丈夫的死亡而悲伤,并没有去躲避,而是闭上眼睛接受着自己的死亡。
和伊桑一样,特丽莎也在一瞬间被爆炸吞没,只剩下一些残肢...连眼前的儿子都没有认出来,更别说有什么遗言了。
在那一瞬间,白泥利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丧失了痛觉,那是丧失的痛。
“嗯?”卡洛斯往后一模,发现自己的箭矢已经打光了,于是把机械弓一扔,悠闲地向着白泥利走来。
“杀了我吧。”白泥利万念俱灰,坐倒在地上,若不是有着战术手套的保护,他的指甲很有可能已经戳穿了自己的皮肉。
卡洛斯轻视的目光就像这一闪一闪的灯光一样从天花板上洒了下来,看着眼前这名毫无斗志的人类,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宏伟,自己的强大,一股自傲之气油然而生,他要砍下这人类士兵的脑袋,然后踩扁这微不足道的躯体。
“卡洛斯!”杰拉德在远处猛地呼喊着卡洛斯的名字,突如其来的一股寒意让卡洛斯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不然那就是对手要你命的时候。”
在白泥利的耳朵里,史纳制手枪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悦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