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蔚余城十万八千里的位于姜国与龙族交界之地的聊安城内,整个城主府正为开市大典准备地如火如荼,平常的聊安城内只有龙起昀,拾柒,莓莓还有鸿影主仆四人,每年开市大典的准备工作都要从整个桃花源大陆招收新的仆役绣工,不论种族,只要经过了严格资格审查的都可以在开市时期暂时被城主府招收门下,这也就意味着获得了一张自由出入府里的通行证,不少势力都暗搓搓的想要把人塞进聊安城,因此,每年的开市时期都是聊安城最风光也是最紧张的时刻。
龙起昀是第一年让拾柒参与开市大典的准备工作,拾柒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懈怠。
每年开市的准备时期,都是龙起昀亲自负责府内人员的资格审查,毕竟,自由出入城主府的通行证也没那么好拿,大到籍贯种族,小到在学堂时私塾先生的评价都要一一进行审核,作为十年一展出的圣物,不少人都惦记着这次的开市。事无巨细,他也不觉得疲累,毕竟,聊安城世代守护的麒麟璧总不能被人偷了去,那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今年,资格审查的工作下放给了拾柒,龙起昀的心中总有些许不安,拾柒与麒麟璧之间应当是有着千丝万缕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场联结,明天就是开市大典了,不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
十六年前,正是由于麒麟璧的异动他才出城查看,在城墙边上捡到了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婴,那时他便知道这女孩一定与麒麟璧有联系,六年前麒麟璧展出,头一次看到麒麟璧的拾柒当晚就生了一场大病,龙起昀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拾柒与麒麟璧之间的一切,而最近,作为魔族圣物的麒麟璧又再次大恸,能量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龙起昀从万众敬仰衣食无忧的小尊主一夜之间变成了弑父谋权被贬到聊安城的小城主,其中巨大的转变令他不得不在一瞬间长大成熟,曾经明媚阳光整日依偎在父尊身旁温书的风光无量的小尊主一夜之间变得心狠手辣,雕心雁爪,那些从不怜悯他的人手把手的教会他如何变得不再仁慈,如何做到冷眼旁观,这么多年他不近女色,不苟言笑,独自背负着沉重的弑父之仇,仇人还是曾经自己最为要好的亲生哥哥,没有人在乎过是否一个刚成年的少年是否该在一瞬间承受那么多的伤痛,但他确实这样独自咽下了眼泪,而且这一咽就是几万年,几万年缥缈的时空也无法消融曾经少年内心中横插的坚冰,他毅然选择了以沉默的方式向世界宣战,却也在心底给自己关上了一扇门
现在的龙起昀正手捧一盏素瓷白茶,茶汤上氤氲的热气也无法中和他冰冷的眼神,瞳孔的金线依旧闪烁,他正透过木檀的窗台穿过无数个背影面无表情地望着屋外为开市准备的拾柒忙碌的身影,思绪不断翻飞,内心的理智告诉她,孤注一掷的后果可能就是失去她,这唯一的万分之十六的快乐的时光都来自眼里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就像是他坟墓上唯一还留存的一盏蜡烛,她的烛光陪伴着他十六年来的每一个日夜,在他的墓碑上留下拉长的光影,但他终究给不了拾柒像其他年纪女孩子应该拥有的简单的幸福,爱他的代价太大了
他沉沉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充满了愧疚,古卷的预言之期就要到了,那时会有人唤醒麒麟璧内强大的能量,改写天地,无论如何,他都要一试,这估计是他复仇的唯一机会了
天光一丝丝褪去,除了龙起昀的江起阁,整个偌大的城主府都被高挂在檐廊上的大红灯笼映出一片似着火般混乱的红色,江起阁内并未点灯,龙起昀独自隐没在阁内的黑洞里,不知过了多久,刚刚结束一日忙碌的拾柒提着一盏普通的泛着黄光的灯笼走来,按平常的习惯,这个时间她几年来应该雷打不动地来伺候龙起昀就寝,但看到江起阁内并未亮灯,便静悄悄的推开了江起阁的大门,生怕打扰了他
“拾柒,掌灯”龙起昀不知夹杂着何种情感的声音像清风一样飘了过来
拾柒小心翼翼的点了灯,把手上提着的灯笼放在一旁,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芙鸢花的香味裹挟着浓重的酒气传来,刚刚掌起的灯又再次熄灭,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腰肢,接着是滚烫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借着灯笼里蜡烛摇曳的光,地上拉出了龙起昀修长的身影,在他的前面是他一动不动的娇小玲珑的丫鬟拾柒,龙起昀的下巴懒懒地搭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似乎使周围的温度都有所提高
他的薄唇与她的天鹅颈贴的那么近,拾柒内心一顿小鹿乱撞,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颈后传来一串细密的吻,他冰凉的双唇触碰着她温温的脖颈,慢慢慢慢地下移,落到锁骨,再渐渐地向左向上,最后擦过她翻着樱桃红的小脸覆盖着她拘谨的唇,龙起昀用手扳过拾柒的头,薄唇微动,此时的拾柒就像一头温顺的羊,任由他如何如何,慢慢地,四周的呼吸声不断加重,温柔的吻变得越来越激烈,龙起昀的吻从唇边移向脸颊,然后是耳边,轻啮着耳廓,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嘴边含糊不清地“拾柒,拾柒”地叫着,环抱的双臂上下游走,一只手往下扒拾柒的衣领,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了拾柒腰上的云烟系带,蜀天云锦料的衣衫便被扔到了床下
拾柒怀着忐忑的心情想要抵抗:“不要,龙起昀,你放开我”虽然很久很久之前,久到自己都不记得的时候她便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嫁给龙起昀,但她也知道一个女生的第一次意味着什么
龙起昀的手像是疯了一样划过她的每一寸白乳酪似的细腻的肌肤,脸颊贴着她肌肤的地方有更冰冷的液体划过,瞬间,拾柒就变得异常清醒,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流眼泪,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拾柒放弃了抵抗,他在感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