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威廉。”
童念安看着离去的两辆集装箱式卡车，心情很好。
“队长，你现在看起来就像那些磕了药的小青年。”古奇按下遥控器，重新开启红外线报警系统，关闭农场大门。
“呃，有什么说法吗？”童念安挠了挠头。
“也就是说，你现在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联邦是我的’的情绪。”
古奇无奈地摇了摇头，递出一张装备清单：“这是这次总部送来的所有装备，另外他还为我们调试了视频会议系统，加装了总部加密专线电话。”
“这些你来保管就行了，古奇。走吧，跟我去瞧瞧他们两个，刚才的测试可把他们折磨坏了。”
童念安扫了眼清单便递了回去，实际上他已经完成了瞬间的记忆，就像影印在大脑里一般，这就是方才在测试箱中的遭遇带给他的妙处了。
沙发上黑发青年和金发青年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此时还是一副萎靡的模样。
“你们刚才得到的评级是多少？”童念安抚摸着两人的额头，那里现在还有些发烫。
“F。”两人异口同声但有气无力。
“明白了，早点休息，各位。”说完，童念安上了楼，走进他的房间，关上房门，他此时有些迫不及待想去‘那个地方’瞧瞧。
方才的测试中，每次他觉得精神几近崩溃，手腕处的胎记就传出一股清凉的气流，流向他的眉心，让他觉得无比的神清气爽。
他把手掌压上胎记，熟悉的场景，他又来到了这条神奇的街道。身后雪白的墙壁上，银色沙漏的下半部分盛装的沙子已经微不可计。
果然进度出现了倒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看来离真相又远了一步，那么变强的又是什么呢？
古奇说我就像磕了药的小青年，满脑都想着‘联邦是我的’，如果普通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话...童念安回忆着传承而来的古老格斗术，忽然有句话在他脑海中闪过。
“什么是‘神’？男人的英俊潇洒，女人的妩媚漂亮，这些都是‘神’的表现。”
但至于这话是谁说的，他根本记不得。
看来是我因为‘神’的突然增加一时之间无法控制内敛，才会外显潇洒过头的样子让古奇产生了误解...童念安想通了其中关隘，心中一阵释然，退出了胎记空间。
......
翌日清晨，魔鬼教官古奇上线了，两个青年无一例外地被他从被窝里掂了出来，拖到了农场的空地。
“再快点，再快点，加速跑就要有加速跑的样子，看看你们的样子，简直就像过马路的老奶奶！”
“减速，减速，不要一下子就把速度减下来，要慢慢递减。”
...
“再来！”
“原地休息五分钟。”古奇低头看了看秒表，皱着眉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早上好，古奇。”童念安此时已不像昨天那样，他看起来精神内敛了许多，一双漆黑的眼睛明得发亮。
“早上好，队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休息。”
“队长...”两个青年淌着汗水的脸上写满委屈。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在训练这方面，古奇比我更在行，你们要相信他的话，现在的每一滴汗，都是为了以后少流血。”
童念安先是一番说教，想了想又露出微笑：“嗯。好吧，你们在做什么训练？古奇。”
“40米加减速，为了训练应急爆发能力。”
“那么，我就来做个测试。”童念安走到插着杆子的标志处，摆好了预备跑的姿势，“古奇，准备恰表。”
“三、二、一、开始！”
只见他在得令瞬间人已‘弹射’出去，每次前跨的腿都尽力迈出抓地，以减少滞空时间，在跑动中他的风衣下摆高高荡起几乎与地面平行。
“三秒八五。”古奇朝两位年轻人伸出秒表，“这就是你们的目标，别忘了队长他还穿着风衣。”
......
瞭望组织总部，处长办公室。
威廉如坐针毡，他此时盯着漂亮女秘书端上来的咖啡冒出的热气发呆，却不敢端起来喝上一口，办公桌那边伟岸的背影让他觉得无形的压力。
“这么说那个叫童念安的年轻人真的通过了C级测试？”
“千真万确，处长，他的测试几乎耗尽了便携式评测实验室的能源。您知道的，干扰强度每提升1000knt，消耗的能源就要成几何倍数地增长，尽管我们采用了最新技术的微型核电池组，但还是...。”威廉诚惶诚恐回答道。
“我不是交代过你们，不要让他参加评测了吗？”
声音从威廉背后传来，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前的伟岸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威廉颤抖道：“抱...抱歉处长，当时他执意要进行评测说自己觉醒了能力，而我只是一个后勤人员，如果发生冲突的话...您交代过的...不许和他提起是你不让他参加评测的事情。”
“你是个诚实的年轻人。”
威廉觉察到处长在自己的衣领边嗅了嗅，身上的颤抖又加剧了几分。
“我闻到了你的害怕和诚实，虽然你有些愚蠢，但我喜欢你的愚忠。愚忠才能使人活得长久...你不像某些人，自作主张地启动了仪器，现在又跨过了你，拿着数据来跟我邀功。他们很聪明，聪明到以为我看到这些数据会很惊讶，会忘记他们的过失。”
“哈哈...”处长的一阵狂笑，居然使得办公室的电灯像产生了故障一般闪烁，这间办公室突然就像鬼屋一般阴森恐怖起来。
“你为什么不喝咖啡？看来琳达要被炒鱿鱼了。”
“不，处长，我刚才只是太害怕了，我现在就喝。”威廉端起杯子咕咕咚咚灌进嘴里，洒出来的棕色汁液染脏了他的白色衬衣。
“哦，威廉，你太可爱了，你是个可爱的男孩。告诉我，你喜欢琳达，对吗？”处长的声音忽然变得戏谑起来，就像是马戏团里小丑的说话方式。
威廉连忙点头：“是，是，您的智慧就像...就像女神像那样出类拔萃。”
“糟糕的比喻，威廉，不过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
唰！
处长的脸忽然带着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放大在威廉的视网膜里，这使得威廉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嘴里的獠牙和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把那两个仪器操作员找来，他们该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