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都让开,让开…”,师兄背钟凌同小师弟自阁楼跃下,旋即大街小巷渐有火光流来,传来嘈杂呼挥,是官兵至此察状也。
此时橙袍老三渐渐醒来,蓝袍老大见势便放下他,橙袍少年也是抚额速速退旁。
师兄散发潇潇,笑颜逐开,与蓝袍老大相视一笑,如是挚友,两人之距亦甚近,之举若亲。“今夜定是不眠,你我且不如先回栈,待天明回林府整顿,再论后事,如何?”
“那便依李师兄所言矣!此事先教与官府打理罢。”蓝袍老大心情甚好,爽直答应。
蓝袍老大话语方落,师兄便拽着小师弟悄无声息速若惊鸿混回栈房。林家主亦闭窗匿迹,甚是不解。问天组织七人缓缓步行,渐去无人相扰之巷。
“老大,你究竟有何计划?”持长枪之青袍少年有许俗不可耐,开口问到。
“这小子,年纪轻轻,实力甚强,恐怕修炼得道可羽化登仙也。”黄袍少年若有所思,额上第三只眼轮廓隐隐。
“然若其愿助我等,必是再好不过。”碧袍少年冷言冷语,沉吟屏息。
“你们三人可还有何疑问?”蓝袍老大险笑着,撩发而问。
“无也。”紫袍少年抚下巴,态如深思。
“无…无有”橙袍少年,稍有低头,又欲退后,似乎有许谦卑拘谨,应是为方才昏过之事而歉虑矣。
“嗯?”蓝袍老大转过头斜头对赤袍老二阴笑。
“哦…没了,没了…”赤袍沉思打断,有许结巴,却是神色缓缓恭敬,胡乱作揖。
“其若加入并相助我等,组织必如虎添翼,锦上添花,“问天计划”必然指日可待也。”
……
“师兄,加入他们组织,又是为何?”小师弟安顿好钟凌,同师兄在床边打坐歇息。师兄闭目凝神,而小师弟甚多疑惑,闭目皱眉,难得将息。
“来自人间各地之高手,聚于一盟,目的必然不小。”师兄静心打坐,“加入其组织,便也有同盟罢,天时地利人和,所谓人和,宁歉为友,不陌为敌。师父叫你我下山之历练,此定是一关。”
“真不忝为师兄,善思虑而观大局焉!”月色入户,寒如落霜,栊外火光隐摇,人语嘈杂,在此将息,避世嘈杂,岂不仙哉。
“明月知我万千愁,
催我将眠暖重楼。
楼外庶子无暇望,
我自吟娥邈春秋。”
第二日,鸡鸣唤日,露晞呼炊,市渐开来,人缓夙兴。
“天鸡唤日来,烛龙啸光开。喧城白烟巷,空山碧霄台。怕老欲推枕,趁少将累才。惘然大梦里,夜短岂暇哀!”
师兄眸上染上一道夙阳,便懒懒步于窗下,伸长长懒腰,感其朝气,心旷神怡。空新气清,暖阳来照,沐而吟诗,千种风情。
“师兄,该走了。”小师弟与钟凌站于一旁,早已整装待发。钟凌依旧衣衫褴褛,回去须好好打扮矣。
“额…”师兄甚是无奈,只得强颜欢笑,“为时尚早,尚早,既然如此,那便走矣!”
楼栈下,问天组织七人皆戴狐妖面具,林家主亦在一旁,稍有不自然,不敢正看钟凌。看来众人已等候多时。
“甚是抱歉,消各位久等,久等!”师兄大大咧咧走去,身后跟小师弟与钟凌。显然无人在意此事。
“那便出发矣。”林家主淡淡一声,十一人便徐徐向城外去。
“师兄,我……”小师弟忽而向师兄看去,眼睛水灵灵而楚楚可怜,含情脉脉。
“又是冰糖葫芦……”师兄很无奈,只得掏腰包,买了送于师弟手中,抬眼望去,“须快也,似乎因昨晚之事将封城矣。”
出得城门,师兄向远山望去,呆而出神,心上总觉在之前谷中有奇怪之处,有所遗漏之感。阵风吹来,袍发吹舞,师兄已落后队伍,然马上回神跟去,不在多想。
“钟凌,当年具体发生何事,可否细细道来?”师兄甚是好奇。
“说来话长,无可奉告。”钟凌对此问不屑一顾。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来来来…”师兄手搭住钟凌肩膀,拉到一旁一起走,“我绝不会同他人吐言半字,伙伴之间须知分享,须有信任,心事诉与我,于你必然无害,甚者释怀也!岂不好焉?”
“可……”
“诶,忘言,我助你死里逃生,目的是让你与心爱之人重聚也……”师兄狡黠一笑。
“那…”钟凌小脸一红,竟楚楚动人,左右张望,将师兄拉过,离其余九人更远。“那便…只告诉你一人……”
——
五年前。
许家府上。
“爹,孩儿让人欺负了!”一十三岁左右之少年哭哭咧咧,破门而入。偌大庭院中,花枝碧树,清池彩饰,在哭声下无情观赏。
府前二狮淡秋色,门上双环无春声。寻常砖瓦,无金铺庭路;平简饰妆,有草缀堂檐。隐隐玉藏阁,上下闲清仆奴少;黯黯珠挂手,里外静凉车马稀。
虽权势日况愈下,却也是大家宗门,此时许家主为许家大业,夙兴夜寐,朝夕争时。哭声传来,正在内院不辞辛苦,教弟子术法之许家主不得不前去安慰,毕竟如今势不如前,许家主将大少爷视为手中宝,心头肉。
“昌儿,好了昌儿不哭,不哭,这次又是谁欺负我家昌儿了……”许家主迅速到庭中,抱起许昌,声色眼神中满是宠溺,以及忧虑。
“是…那个…,那个臭…,臭钟凌…”许昌任性哭啼,许家主除安慰外,无有任何办法。如今钟家是除边境四大门派外,人间中最有权势之宗门之一,就算受此屈辱,只得忍气吞声。
“钟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日,我许家必要扬眉吐气!”许家主属实无奈,只得抱着许昌流泪怨骂。
庭外,许家大夫人是心如刀绞,说不出之痛。
在弟子练功之庭院中,许家二少爷正在角落默默看着弟子练功,一身素衣,无人相问,看得出神,孤单寂寞。许家主安好许昌后,又赶回教习术法,许家之技是一种拳掌之法,许家主操劳过度,瘦削不堪,衣宽袖松,教术法时颇有仙风道骨。许二少爷,许风,远远见许家主来,早已躲开。或是因许家主过度偏爱大少爷许昌,冷落他矣。许风躲于另庭角落,一棵大树下,蹲着捡树枝摆弄,面无表情,欲哭无泪,或是卑屈,或若苦等。
“小风儿,且随我去云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