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房子里今晚似乎是在操办大事的阵仗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她不得而知。
她看见,婴儿蹒跚着向坛子走去,借水的浮力将它捧出来。他拿出坛子中浸了水的一样东西,在原地转了一圈,并在苏缨络所在的位置晃了晃。披肩安稳地搭在椅背上没有动。
在屋里的苏缨络看的明白,那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只是那骨头,只是那骨头样子很奇特,似乎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光滑而莹白,十分漂亮。
苏缨络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骨头,不过她似乎听父亲说过,这可能是水鬼未找到替身之时魂魄附在骨头上的结果。她不禁疑惑,阿灼竟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拿出来,且看他的表情也没有半分恐惧与疑惑。
此时,苏缨络真真切切地看见坛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露出了头。她可以断定那不是白骨,因为露出的部分是黑色。那一小块黑色渐渐变大,露出的是一个女子的头。
女子长得很漂亮,长发差不多垂到腰际,巴掌大的脸上始终戴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很顺眼。她的长相符合东方人对古典美女的审美标准,十指如葱白般细嫩白皙。
此时这双手正轻轻扣在坛子的外沿,有些被打湿的头发为她平添一丝妩媚。苏缨络突然反应过来,她纵然身躯娇小,也不可能从坛子中冒出来啊。
随着她的缓缓上升,苏缨络看到她上半身只穿着肚兜。鲜红色绣花的肚兜很是喜庆,有些像新婚时的装束。她的皮肤白得很有光彩,连苏缨络都为之赞叹。所以她是鬼?是自己的情敌?这关系实在是很奇怪。
不过随后苏缨络发现,她笑得很奇怪。一开始很养眼的容僵硬起来,眼角缓缓淌出一道血痕,触目惊心。阿灼与殷绍祖依旧在若无其事地谈笑,但苏缨络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也看见了那个女子。
她应该不是人,面目略显模糊。说得好笑些就是像素很低。她的面容愈发模糊,却变了表情。只见那女子死死盯着椅背,唇抿了起来。她似乎在等一个时机。
苏缨络回头屋里的妇人仍在镜前梳妆,根本没有注意到苏缨络的存在。当她松了一口气再次回头之后,她惊愕地发现那女子消失了。是回到坛子里去了么?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轻轻推门出去,走到一楼大厅原来饭厅的位置。
她刚想上楼,便听到外面门僮一声响亮的招呼,“三少爷和乐陵小姐回来了--”一个资历深的丫鬟忙吩咐主子们吃饭,而苏缨络却莫名奇这位乐陵小姐的真正面目。
她猜测那姑娘和他们口中的三少爷应是一对璧人,至少电视剧里是这样演。她愈加放肆,饶有兴趣地等待着这时年轻人缓缓走来。苏缨络似乎等了很久。按道理说短短的一段路程不至于这么久,但她看见一个约莫是家中主心骨的老妇人蹒跚着迎下来,而这个时候,这时年轻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