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公寓楼底，金碧辉煌的大堂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坐拥全美最豪华的顶层旋转餐厅，天际泳池，五星级酒店，以及全球最大的空中花园，自然不会缺少人流量
孤身一人的维克多背着自己的书包，手上拎着袋刚从奥莱超市买来的新鲜食材。
“牛脊肉，袋装豌豆，冰鲜三文鱼，干提全麦面包，还有哈迪德要的水果。”
维克多边走边清算着一家子人的伙食，瓦妮莎偏爱牛肉和鱼类，哈迪德则是把水果当成了晚餐。
当然为了不让她半夜喊着腹中饥饿空无一物，维克多还贴心地买上了一袋子面包。
“吃完水果，再加上一袋面包？碳水摄入过多不还是会长？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能这就是女人减肥的最好方式吧，心理暗示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何况她好像也从来没有过长胖这种烦恼，却在莫名的信念之下坚持着水果餐谱这种奇怪的饮食。
电梯飞快地爬升，惊人的速度下内部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失重感。
“维克多，快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大门使用指纹解锁的坏处显现无疑，瓦妮莎提前听到了屋内人工智能的播报，一个饿虎扑食把维克多抱到怀里。
“快，让我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牛肉，很好，豌豆，也不错。”
“啊！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特别想吃三文鱼，mua。”
瓦妮莎抱着维克多的脑袋，鲜艳的红唇找准位置想要盖下个漂亮的瓦妮莎印章。
得亏维克多机敏得地朝后方甩了下脑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瓦妮莎过于热情的奖励。
“哈迪德，你要的水果和面包。”
维克多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包又一包的水果，哈迪德最近总是偏爱这些高热量的水果。
雪白的沙发上突然冒出个脑袋，哈迪德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在上面躺着发呆。
“我先去做饭了，你们收拾一下就赶紧来吃饭吧。”
维克多拎起袋子走进厨房，卷起袖子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曾以为自己的手艺只是一般，但要跟门外那两位比起来，那真是在家吃泡面和下馆子的天壤之别。
“牛脊肉就还是用橄榄油煎到七分熟就好，三文鱼切片摆盘放到冰箱冷冻。”
“再把哈迪德的水果拿点过来拌个沙拉，就这样吧，营养均衡。”
说做就做，维克多熟练地将平底锅端到灶台上，开火，再顺手打开抽油烟机的开关。
往锅内倒上少许橄榄油，中火把油烧热，早已经处理好的牛肉下锅。
均匀抹上碎胡椒的牛肉在橄榄油的浸润下熠熠生辉，恰到好处的火候让胡椒的香气弥漫整间厨房。
大功率的油烟机全心全意地工作，但还是有一缕香气不小心飘到了客厅里。
“黑椒牛扒，嘿嘿，真好。维克多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瓦妮莎抽了抽鼻尖，自从那次把咖喱煮成一锅黑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进过厨房。
等到牛肉煎制到一面微黄，用夹子轻巧地夹住翻面，强大的手臂力量让维克多可以稳定快捷地完成。
挤上柠檬水，把火调小，维克多准备开始处理摆在砧板上的冰鲜三文鱼。
锋利的刀刃划过柔嫩的鱼片，一片一片脱落的鱼肉平摊开来像是橘肉色的雪花一样。
顺时针将鱼片整齐地摆放到洁白的瓷盘当中，放到冰箱里冷冻保鲜，等到要上桌的时候再拿出来。
取出一小块黄油，稍微将牛肉移开到平底锅的边缘，小火煎制一段时间的牛肉不断往外冒着汩汩的汁水。
黄油下锅，维克多在柜子里翻找起不久前才买回来的瓶装迷迭香。
轻点两下，均匀撒上迷迭香，再把融化的黄油反复多次淋上牛肉。黄油焦香的气味混合着迷迭香迸发着浓郁的香味。
关火，出锅。
“吃饭了。”
维克多将牛肉一分为二，装进盘子，舀上一勺白灼的豌豆，再把锅里剩余的黄油淋上。
层次分明的黄油铺上，青绿色的豌豆在旁点缀，仍有些许汁水冒出的牛肉散发着迷人的热气。
哈迪德的喉咙上下窜动两下，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牛油果，又瞄了眼盘子里的牛肉。
冷冻好的三文鱼片摆上桌，瓦妮莎一屁股坐好，举起刀叉随时准备好开动。
“哈迪德，你真的不打算吃点嘛？”
维克多调好吃三文鱼要用的酱料，日式芥末粉和着一点点温水化开，搅拌成糊状。
哈迪德的唾液腺疯狂分泌着口水，咽了又咽，可却好似奔腾的江海一样滔滔不绝。
“要不要来尝一点？每天吃水果，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对啊，就当尝尝新味道。”
维克多和瓦妮莎两人吃着，还不忘一唱一和地勾引哈迪德赶紧放下手里握紧的水果。
“可是。。。”
“真的能吃吗？”
哈迪德说着，低下了脑袋。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真的是个人吗？活生生的那种。
说白了，她不过是维克多凭借超能力拯救的一只鬼魂而已。哪怕有了新的身体，可却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过人。
“我真的还能吃下那些吗？和正常人一样饮食，作息。”
“维克多，我真的还能那样做吗？”
哈迪德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正在细嚼慢咽中的维克多，他手上的刀叉停顿了一下。
“看看你手上，鬼魂吃水果也不是正常的事情吧？那为什么还要奢求跟正常人一样呢？”
说罢继续享用着面前的晚餐，豌豆煮的刚好，混上略带咸味的海盐黄油，滋味真是美到了极致。
“说的也是呢。。。”
哈迪德啃了两口牛油果，看了眼自己，看了眼维克多。
“下顿饭也请准备我的吧，好想尝一下久违的肉味了呢。”
哈迪德笑着，眼角边还挂着两滴泪水，自我怀疑的折磨让她抗拒人类的一切。她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恐怕无法轻易回答。
鬼魂也好，棉被也好，人也好，那都是她，哈迪德·莉莉安。
被维克多拯救的孤魂，也打算用自己被赏赐而来的生命报答她照进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
“哈迪德？美食不等人，要尝的话还是现在最好。”
瓦妮莎放下手里的刀叉，跳到哈迪德面前。抢过她手里啃了一半的牛油果，轻巧地一抖手。
牛油果的尸骸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终埋进了深不见底的垃圾之中。
“天天吃牛油果可摄取不到什么营养，你的胸都饿下去了。”
瓦妮莎的眼睛不断飘过哈迪德的胸前，再低头看看自己，嫌弃地撇撇嘴。
“你得多吃一点才行啊，都瘦的不成样了。”
维克多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黑夜，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
“我把我的分给你一点吧，维克多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你这么多天都不肯吃东西，我还以为是你有什么宗教信仰之类呢。”
“就像是斋月那些之类的，要是我肯定坚持不下来。”
哈迪德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牛肉，很嫩，饱满的肉汁在嘴巴里面迸发出来，散发出浓郁的黑胡椒味和肉香。
“真好吃。”
哈迪德瞧瞧抬起头，望着维克多硬朗的侧脸。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吗？无数次的这样子问过了。
可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维克多不说，瓦妮莎也不说，她自己也不说。
大家保持着一种惊人的默契，融洽地守护着彼此。
“再多吃点，哈迪德。你的身体看起来太糟糕了。”
“瞧瞧你的锁骨，还有这腰，还有腿。啊，你得把之前没吃的东西都补起来。”
哈迪德笑了笑，就这样吃下去也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