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余波任然震撼着孩子们幼小的心灵，这次考试的平均分比上次来说下降了足足百分之二十。
“历史你考的怎么样？我到现在都还不敢打开我的成绩单。”
“老天，要是没拿到理想的成绩，我真的没脸回去见本叔叔和梅阿姨。”
彼得攥着衣服粗糙干燥的布料上下摸索，想借此机会擦掉手掌心里不断冒出的汗水。
“老师给了我一个B+，我估计分数应该在75分左右。这真是个让人沮丧的结果。”
维克多翻开摊开自己的成绩单，上面是清一色的红色A+，除了最后一行那个刺眼的B+。
彼得翻开成绩单的一角，赶忙偏过头，半眯着眼睛瞟了两眼。紧接着立马大力合拢纸片。
“耶稣在上，你忠实的羔羊只祈求全科得A。希望您能听到我内心的呼唤，阿门。”
“我还是打算回家路上再拆开来看看，不然我怕今天的课都没法好好上完。”
快速地把成绩单塞进椅背后的书包里，彼得把桌面上的书页翻得沙沙作响。
维克多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连带着整张桌子一起发出了响声。
“喂，你好。这里是维克多·万斯。”
手机屏幕上又是一个维克多从未见过的号码，犹豫了半晌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维克多先生，这里是墨西哥伙计贸易公司。请问您是否收藏了一本芭芭拉·崔莎的亲笔日记呢？”
电话的另一头传了阵阵悦耳的女声，维克多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这是最近几天来的第几次了？。
“不好意思，并没有。”
不等对面的女声继续追问日记的下落，维克多使劲摁下红色的挂机键。把手机关机塞回抽屉里。
“维克多，怎么了？”
彼得见到维克多面色不虞，胳膊揽住他的肩膀。顺便还用右手拳头锤在他的肩头上。
“不是什么大事，最近总是有群讨厌的臭虫要来打扰我。”
“我在想是用巴掌好一点，还是用杀虫剂好一点。”
时钟上的时针分针终于在数字三完美地重合，秒针继续转动着，齿轮怂恿着时间继续前行。
维克多站起身，把书包习惯性地斜挎在肩膀上。陆陆续续收拾好桌上的书籍，临走前嘱咐了彼得一番。
“嘿，彼得。下午四点的奥斯本集团宣讲会麻烦你帮我签个到，我得回家打扫下卫生。”
彼得心领神会，坐在座位上遥遥点了下头。见到他的反应，维克多笑了下，走出了教室。
尼克的名片一直被夹在他的钱包最内层，他天真地以为那群蠢货还没被利益冲昏头脑。
“那帮墨西哥人在哪？”
电话那头的尼克禁不住的兴奋，维克多终于还是没忍住，那帮混蛋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你先来酒吧，我们得好好谋划一下。”
“那帮家伙的势力不小，听说最近还和太平洋那边的毛子勾搭上了。买来一批数目不小的军火。”
维克多闭眼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脑海里翻腾着愤怒，沮丧，也许还有一丝丝后悔？
“维克多，得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我的小弟刚传来那里消息。”
“那帮墨西哥佬的武器威力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他们手里拿到的是毛子军队里的狠货。”
尼克忧心忡忡地告诫陷入沉寂中的维克多，虽然知道电话对面不也是个普通角色，但功夫再高也怕子弹啊。
维克多没有回话，他在反思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否正确。先是在尼克面前暴露了超能力，然后是日记本在手里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尼克，是你吗？”
瞳孔里划过一道冷光，维克多压抑着喉咙间嘶哑的嗓音。
“什么？要是我的话，自导自演这出戏除了找死和浪费钱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尼克也是一愣，他清楚维克多的怀疑不无道理，可巧的是他是最没有理由做这件事的人。
“。。。。。。”
“或许是我想多了。”
维克多勉强按捺下心里的怀疑，在没有掌握到决定性的证据之前，尼克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黑帮。
出租车飞快地离开飞车帮酒吧所处的街道，这周围可是一天都没有消停过，前两天就有个年轻的小伙在这拥抱了上帝。
“他们在哪？”
“离着我们三条街道，那里现在简直被武装到了牙齿。”
省去见面的客套，尼克递出一沓高清照片。维克多扫了几眼，确实能称得上是座密不透风的碉堡。
大火力的轻型机枪隐蔽地架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巡逻的小弟们看起来是寻常的模样。
只要忽略掉他们背在身后的枪，还有挂在腰际上的短刀。
“他们是怎么在纽约市内保留这种规模的武装？”
“NYPD就不怕哪天给他们打劫了吗？”
维克多越发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的迷雾变得浓厚起来，警察对黑帮束手无策，简直就像是一场导演好的滑稽剧目。
“你有什么计划吗？要是没有，我现在就想去跟他们谈谈。”
维克多抽出几张照片，上面用红色的油性马克笔圈出了几位重要的墨西哥头目。
走在最前面的佩德罗长着一张瘦削的马脸，浓厚的黑眼圈和未刮干净的邋遢胡茬就是他最显眼的特征。
“他就是个白痴，他卖的那些东西毁掉了他的大脑。现在他就是个疯子，亏我以前还想跟他合作来着。”
尼克注意到维克多的眼神始终定在佩德罗的脸上，出口跟他解释道。
“他背后肯定有人在出谋划策，不然墨西哥帮以前只是靠着帮几个大集团擦屁股为生的垃圾虫而已。”
“他们用自己的老乡来帮大人物顶罪，或者普通人也行，只要你给的出价钱。”
“他们甚至连自己的老婆，兄弟姐妹，爸爸妈妈都能出卖。”
“就像是一群臭虫一样不是吗？”
尼克自嘲地笑笑，他偷车，抢劫，收保护费。但他就是看不起出卖亲人的人渣。
“既然要干，那就要干波大的。偷偷摸摸地干，不是我尼克的风格。”
“炸掉这条街，飞车帮要把周围的六条街道都纳入到版图里。”
大手一挥，尼克豪情万丈地拍了下身边灰色公寓的水泥墙壁。扎手的粗糙泥渣刺穿了他的皮肤。
“记住我们的交易，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说完，维克多的人影就消失在尼克的眼前。
“这就是超自然的力量吗？”
尼克的眼里激射出复杂的目光，羡慕？嫉妒？贪婪？或许这些此刻都存在于他的心底。
“喂，我还没说计划呢！”
。。。。。。
“这就是那群墨西哥人引以为傲的街道吗？”
维克多低下头，熟悉的小丑面具在皇后区重出江湖。
“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样的底气来打扰我吧。”
“足以绕过沃伦老爹的保护直接找到我的头上，究竟会是谁呢？”
一步踏出，鞋底踩在道路坑洼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可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这份力量啊。。。”
嘴上喃喃自语，维克多的双手却已经平举过头顶，直对着墨西哥帮控制的街道。
“神罗天征！！！”
中二的名字，维克多忍着心头的不适感高喊出自己的招式。
他的力量来源于何处？一切都无从知晓，他甚至无法知道自己脑袋里还藏有些什么。
记忆会慢慢浮现出来，而眼前的街道却被无形的力量一层接着一层的摧毁。
翻卷起来的沥青路面，飞射在空中的破砖烂瓦，倒塌的房屋，以及在断壁残垣下流淌的滚烫鲜血。
看着前一秒还是欣欣向荣的街道，眨眼间就被自己推倒重建。
维克多垂下手臂，抬头望向湛蓝色的天空。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嘛。。。”
“还真是让人着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