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很多钱。
妹妹还在家读书爸妈开了小店,很早之前我就出来工作了。
去了北城,在一家酒吧上班。
男人吧,总是动手动脚的。
我挺看不起他们的,可是钱是好东西,我承认。
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姓沈,挺老的,也许后来想一想,我跟了他是因为钱。
对,就那么简单。
因为钱,因为人生地不熟,我跟他上了。
他总是在激情时摸着我的头,说爱我,可是我不信,笑得妩媚,直到有一天他说要娶我。
我脑子里轰炸一般,但还是忍住,晚上呆在他指定的公寓,我像一只金丝雀一般,等候,装扮自己。
那天晚上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他,开门,门口的那个人直接扑了过来,他压在我身上,把我推到墙上,他骂我贱人,他挺年轻的,我那会儿经不住,推他,可男人的大力就像是千斤顶,让人无法动弹。
我记得他吹气在我的耳边。
一遍一遍的念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沈时琛,他说她知道我,他说我是一个贱人,他说他么要弄死我。
我只是笑。
怎么弄死我?
因为我从没相信这会成真。
也许是太忙,他爸没有来了,我总是在午夜的时候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喝醉了的沈时琛,他不动我,一进来就坐到门口,用那双眼睛盯着我。
这是一个迷人的男人。
我不得已深陷,可是我确是属于这个金丝雀笼的主人,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年轻帅气的人,一个会在最幽深的夜里来看我的男人。
我没想到他早就有所预谋,他慢慢的给我的心筑起围墙,所以我没办法在床上对那个男人给予荒诞的应付,我心不在焉,甚至想着他的样子。
我承认我是一个特别女表的女人。
我要结婚了,他跟着他爸来,换着婚纱,站在巨大的玻璃前,我欣赏着自己,和身后的那个男人,他眼眸不定,勾唇微笑,我觉得那一刻他在讽刺我。
“媛媛,漂亮吗?”那个人问我,我惊慌以对,却看见他不屑一顾的笑。
“很好看。”我对他爸挤出假笑。
他摸我的头。
“公司还有事,让时琛陪你选选,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说好。
转头看着他思量的眼神。
他轻佻的挤眉,低声:“很美,可惜,选错了人。”
我不得不去思量他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男人,我没有招数。
我看着他过来,从背后抱我,温度刚好炽热,他轻轻撩起我有些散漫的头发,语气有些叹气般:“我娶你?嗯”
“不必。”我回答的有些铿锵,他竟然一把把我抱起,扔到后面的沙发上。
他说:“人总要有自知之明,又或者做事之前要知道会得到什么报应。”
我盯着他,问:“什么报应?”
“你觉得呢?”
那一刻我觉得他在解剖我,将我晾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我曝晒,没有倔强没有任何余地的走到他的掌心。
我挣扎了。
可是他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他弄疼了我,最后得意洋洋的给我拍了一张婚纱照,塞到我的怀里,他说,以后有用,好自为之。
我信了,他要弄死我。
进沈家的第一天,我吐了,医生来家里检查,说我怀孕了,他爸很高兴,说老来子,兴家门。
我心里却如临大敌。
和他一起我一直吃药,可是…
我有些慌张了,手上都是汗水,他却日日嘲笑我,紧盯我,生怕别人不知晓。
有一天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滑倒,他搂着我,声音滑过我的耳垂,说:“小心孩子。”
我推开,他更甚。
有人在楼下,他让人看见了我和他的所有,所以老爷子总和我置气,直到有一天打了我,我摔翻在地,肚子很痛,可没从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惋惜,我没求任何人,我要走,我要回去。
可沈时琛他铁了心,要让人求生不得。
老爷子去了工厂,我那天刚从医院检查回来,胎儿无恙,那会儿已经快生了,八九个月,大着肚子,一回来就有人告诉我,老爷子在工厂找我,让我过去,我推脱不方便,已经有人接我。
车上有他。
我立即下车,他扯住我,寒声:“找死吗?”
我摇头。
看着他指挥前面的司机开车,空间寂寥,他抽着烟,对我和肚子的孩子毫无顾忌,他轻蔑注视。
“要是别的女人我兴许会怜悯,可你不是。”
“为什么?”我期待他道出原因。
可他意犹未尽。
“跟我爸好,想要钱,还是说一家子都是这么贱?”
我愤怒到手抖。
看着他。
“凭什么指责我的爸妈?你凭什么这么说,如果你不想我在沈家,大家就清清楚楚的,你给老爷说,我走就是了。”
“没那么轻巧。”
他捏着我的脸。
“我倒想看看有这样一个姐姐,你妹妹是怎样的,也这么不要脸,豁出去了吗?”
“你敢!”我跟他拼了,即使只是简简单单的认为他是因为他爸而恨我,可我不许他诋毁我的家人。
他只是笑,像马上要进食的野兽。
工厂到了,他拉着我,在一群人面前炽烈吻我,我看见了老爷子的眼神,我惊了。
他拄着拐杖过来,让一干人出去,略显平静,可就在转瞬,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嘴里吐着浊气,昏倒在地,临前,还特意指了指我。
我知道自己没脸了。
老爷子被送到医院。
沈时琛就站在面前笑我,像只跳梁小丑。
“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恩?”
他云淡风轻的走了,留我一个人,不知如何,只能哭,泪珠花了眼睛,我去了医院,呆了几天,陪在老爷子身边,他看我越来越烦躁,让人把我送回家。
回家了,却也不平静,新闻铺天盖地,不知道是不是他授意,老爷子几乎气晕了,在医院打电话骂我。
“你究竟怀的谁的孩子,沈家被你这么败坏了,蠢女人。”
风声没停,我哭着去求他,说放过我,可他眼里的恨意好像不止这些,他说不放过,我信,因为一个有强大资本的男人确实可以手眼通天。
他带我去那个工厂,他把我扔到地上。
他说:“知道为什么吗?”
“你爸执行任务的时候,把我的女人弄死了,还有我妈,她最忍受不了你们这种女人,把男人骗得团团转,我爸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我妈就是这样死的,恩!”
沈时琛顿了,指着我。
“工厂大火,你死了,我就不碰余家,两生安稳,你给你们家赎罪,多好?”
“你这个疯子!”
他擒起我的下巴,声音凌厉。
“别急着骂,好好想想。”
我确实挺笨的,曾经还期望,还珍藏着那张唯一的婚纱照,幸好我寄回去,结婚没让她来,我是好面子,我说,我嫁给了照片上的男人,也许我妈会不轻看我,可是现在,我真死一个活生生的傻子。
我哭的没力。
“你说真的?”
他几乎斩钉截铁。
我信了。
可男人总归是男人,他从没有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