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为什么主子罚我们不罚你?”慕青的嘴向来比脑袋快。
“这都不知道,一帮猪队友,羞与你们为伍。”慕白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他。
慕仁学着慕白的样子也翻了个白眼:“慕青啊,你刚刚是不是没敲门直接进去找主子的?”
“是啊,每次都是这样啊?有问题?”不光慕青不明白,连慕仁也想不明白。
“猪,你没觉得主子的书房有什么变化吗?”慕青慕信两人对望了一眼:“没有啊,就吃饭那点功夫,能有什么变化?”
“你的意思是书房多了惠儿与兰儿两位小姐?这也没啥吧?都是小孩子,还没长开呢。”慕信想了想,也就这点变化了。
“还行,没不透气到家,再想。”慕仁点点头,还没笨到家。
“想不出来,你就直说吧。”慕青还是想不通。
“说明主子的书房不能再随便进去了。”慕仁高深莫测的晃了晃脑袋。
慕白满头黑线:“你们现在开始跑,五十圈后,我告诉你们错在哪里。”
三人围着练武场开始跑步,等五十圈跑完,众人累的瘫倒在地,慕青还是没想明白:“慕白,说说原因吧,把哥几个快累死了。”
“第一:你们不该不经主子允许,擅自进书房;”众人点头,这点大家知道了。
“第二:不该自作聪明,自圆自话。”众人想了想,有点道理,如果进书房,什么也不说,可能情况会好些。
“第三:让主子丢脸了。”
“哪有啊?我们哪敢让主子丢脸啊?”众人不乐意了,冤死了都,比窦娥还冤。
“你们让主子在兰儿小姐面前丢面子了。”慕白难得有耐心解释。
“兰儿就是个孩子,主子怎会觉得在她面前丢脸。”
“再小也是女子。”呃!众人真相了。
“第四,主子半蹲的形象被大家看见了,主子脸面上过不去。”感情是主子自己被属下撞见有损形象的一面,下不来台,众人撞枪口上,成了垫背的了。几人明白真相后,泪奔中,这真是躺着也中枪,众人总结了一番,下次说啥也要等主子同意了再进门,省得又挨罚。
惠儿看着宫中赏赐的珠宝,挑了一套点翠的头面,让兰儿挑一套,兰儿推辞不过,挑了根白玉兰的簪子。
两人选好物品,出来像轩辕蓠辞行:“哥哥,我选了套头面,兰儿挑了根簪子。”
“嗯,知道了,就你不吃亏。”轩辕蓠点点惠儿的脑袋。
“兰儿怎不多挑点?”
“这是皇上赏赐给少将军的,兰儿本不该拿,就这已经是惶恐不安。”兰儿老实回答。
“无妨。喜欢的话,再去挑选几样。”轩辕蓠说道,皇上赏赐的都是金银珠宝,对自己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谢少将军,这只簪子兰儿最喜欢,不需再挑了,天色已晚,兰儿告辞了。”兰儿欠身谢过轩辕蓠告辞。
“兰儿我送你。”惠儿得了头面,也不想在哥哥这招人烦。
“嗯,去吧,路上小心。”轩辕蓠点头。
等兰儿回到张府,已是华灯初上,众人在厅内等着兰儿用饭。饭后,李氏留兰儿叙话。
“兰儿啊,今日去将军府,有没有好好谢谢将军一家呀?”
“谢了,外祖母。将军夫人与少将军都给了我压岁钱,我还得了一根簪子。”兰儿说道。
“哦?怎还有簪子?”李氏大为好奇。
于是兰儿把惠儿去少将军那讨赏,连带自己沾光的事说与外祖母听。
李氏听完点了点头:“嗯,咱家虽说没钱,但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不能看着眼红,兰儿做的好,做人就要不卑不亢的,方能让人瞧得起。”
兰儿点头应是,遂又想起帮少将军缝制衣服一事:“外祖母,今日去将军府道谢,谢到少将军时,兰儿说无以回报,少将军让兰儿帮少将军缝件衣服,兰儿也做了推辞,但少将军说无妨,兰儿只好应下了。”
李氏皱起眉来:“按说,哪有女子送男子衣物的,于理不合。但既然少将军张了嘴,你又答应下来,不做也不好,你需记得,女子于名声来说,最是重要。只此一次,下回不可。明日里,你自去库房多挑选些布料,只说帮你大舅舅与睿哥儿做衣裳也就是了。本是做一件的,辛苦你帮你大舅舅与睿哥儿也各做一件,也好堵了别人的嘴。少将军那件,做好了,等惠儿小姐过来,让她带走就是。”
“是,外祖母,兰儿记下了。”兰儿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这许多讲究,就是当家做买卖这回事也是赶鸭子上轿头一回,更别说这种事情。听外祖母说来,才知自己差点闯了祸,下回不能随意答应别人的请求,不,没有下次。
翌日,兰儿去库房挑选了一匹月牙白暗竹素锦缎子,一匹淡青织锦缎子,拿回自己的院子。
每日上午,除了接待管事,解决问题,就是与众人一起画花样,想点子。下午的时间用来缝制衣服。
兰儿想帮少将军缝制一件常服,就用那匹月牙白暗竹素锦缎子。年后离开春也不远了,等做好,也差不多能穿得着。这衣服不能假手与他人,兰儿也只好一针一线的缝制。最慢的功夫是绣花,兰儿想着在袖口与领口处绣上几朵云彩,要不显得衣服太素。
大舅舅那件淡青织锦缎子常服倒是好做些,本身缎子上有暗纹,不用再费事绣花,反倒是第一件做好了。睿哥儿个子小,两匹缎子余下的料子,正好帮睿哥儿做了两件常服。睿哥儿那件月牙白的绣了点梅花,睿哥儿穿上身,远远的就能看见袖口的一点青梅晕开,显得睿哥儿愈加可爱。
正月十五花灯会,惠儿早早下帖子,说家中订了得意楼的包厢,逛街累了可去得月楼休息片刻。兰儿没看过花灯,早盼着天黑。睿哥儿听说姐姐晚上要看花灯,也闹着要去,李氏不放心,又指派张軨轩保护姐弟俩。张墨香与张金贵听说,也心下异动,主子要去,丫鬟小厮也少不了,最后,张府只留下李氏,张老爷与梅姨奶奶并伺候的人,小一辈的全体出动。
兰儿一大家子人,不好再与惠儿一起逛街。于是回信给惠儿,让惠儿一家子赏花灯,不用聚头。
没想到今晚出门看花灯的人这么多,出了巷口,转到大街上,步伐越来越慢,人流不断往前涌。张軨轩怕众人被挤散了,吩咐仆人盯紧自家主子,要是走散了也莫慌,抓紧回家去。
果不其然,走着走着,先是张墨香因看胭脂水粉没跟上,接着张金贵遇到熟人,打招呼拉下,就剩下张軨轩几人。张軨轩紧紧拉着睿哥儿的手,嘱咐兰儿跟紧。几人随着人流一边欣赏着花灯,一边往前走。
“姐姐,这盏兔儿灯好看。”睿哥儿拉着姐姐的手,指着一盏兔儿灯说道。
“睿哥儿等着,姐姐去帮你买来。”兰儿看看这盏灯确实不错,难得睿哥儿想要,就买一盏哄哄睿哥儿。她放开睿哥儿的手,嘱咐睿哥儿跟大舅舅等自己一会,带着明月彩月两人走到摊位前:“老板,给我一盏兔儿灯。”
摊主连忙答应着,拿起挑杆挑兔儿灯:“姑娘,这兔儿灯只剩下一个了,今儿人多,不够卖的。”摊主呵呵笑着。
“无妨的。”兰儿让彩月拿钱。
“老板,多少钱?”彩月问。
“本来卖十个铜子的,最后一个,你给八个铜子吧。”
彩月递上一枚小银角。
“哎呦,姑娘,小本买卖,找不开呀。”摊主有些为难。
“不用找了。”兰儿说道。
“那谢谢这位姑娘,这样吧,我再送一盏花灯与姑娘,姑娘看喜欢哪盏?”摊主是个实诚的,也不好意思多收钱。
“那就这盏荷花灯吧。”兰儿看了看,选了盏荷花灯。
“好嘞。”
后方的人不知怎的,传来喧哗声,伴着人群往前涌。兰儿差点被挤倒,幸得明月与彩月见机快,两人夹着兰儿挤到卖灯摊位的夹缝,才没被挤倒。只不过张軨轩与睿哥儿被人流挤得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只听得睿哥儿姐姐姐姐的叫唤,却是离得越来越远了。
待兰儿拿着莲花灯与兔儿灯,又上哪去找睿哥儿和大舅舅?兰儿几人实在是挤不动,只得找了个僻静的巷口站定,众人盯着人流,看能不能寻到睿哥儿等人。
等了半日,兰儿也是乏了,遂与明月彩月寻小路回了张府。到了家中一打听,原来众人都嫌人多,早早回府,兰儿倒是最晚到家。兰儿吩咐彩月把兔儿灯送给睿哥儿,自己与明月先回院子。
兰儿累得够呛,嘱咐明月放热水洗澡,厨房预备有热水,明月一会儿功夫,打的水来。
兰儿吩咐明月早点下去休息,说自己不用人伺候。待明月关上门,兰儿来到内室屏风后,浴桶中,热气氤氲,把室内也印得模糊不清。
兰儿刚要解衣,忽听得窗户“吱呀”声响,只听得“扑通”一声。兰儿吓得手脚发抖:“谁?是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