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眠离去过后,嬷嬷才带着齐太医去了关着祺答应的地下室中。
此时的祺答应早已经被她们灌了药,口不能言了。
如今留着她这条性命,不过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坨肉罢了。
齐太医一只是简单的为她诊了一下脉,确保了她们母子平安,便匆匆的离去了。
嬷嬷很快收拾完这边的事情过后,就回到了苏洁儿的身边。
“皇后娘娘一切事情都以处理妥当,您看还有什么吩咐老奴这便去办。”那个嬷嬷一脸恭敬的对她说道。
苏洁儿缓缓的坐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十分得意的样子看着嬷嬷。
“不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咱们还有的是时间,至于那个祺答应一边随便寻个什么由头,让她在宫内消失,这样以后的事情我们也就好办了。”苏洁儿一脸笑意的说道。
在她的眼里祺答应便如那牲畜一般,她的性命她唾手可得,所以根本不值一提。
嬷嬷听她这样说也不再多言,便由着她去了。
“你先记住好吃好喝的给本宫喂养着他,待到分娩那日,并不能留她活口。”苏洁儿两眼一沉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十分严肃的对那个嬷嬷说道。
“娘娘,这莫不是要杀母留子?”嬷嬷惊呆了。
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苏洁儿竟然会出此下策,她本以为她只不过是将孩子留下,将祺答应永远都囚禁在那里罢了。
可是现如今她竟然决定,要杀了祺答应。
若是将来有一天,祺答应的孩子知道她并非自己的生母,而且是她手刃了她的生母,他又应该如何选择?
可是照眼下看来,苏洁儿根本就没有为这件事情担忧过。
看着她冷血的样子,那个嬷嬷只是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继续多说些什么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苏洁儿是不会改变她的主意的。
而此时的洛无双已经回到自己的房中,她的这间院子便是以前她所住的院子。
如今再回到此处,却已是物是人非。
这里大抵的样子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屋内的各种摆设全部通通都换了个干净。
“阿达,你知道,这个宅子以前是归何家所有吗?”洛无双看着她问道。
阿达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问,便只是摇了摇头。
她这才来北京多久,这些事情她又怎会知晓得一清二楚。
洛无双看了看她,自嘲一笑
是啊,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阿达不过是一个外来的女子,又怎会知道北秦的这些事情。
“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洛无双有些无奈的说道。
阿达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情绪就如此低落,但是还是按照她的吩咐,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洛无双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这本不应该是她的房间,而是留作客房用。
毕竟这个院子和房间都实在是太小了,作为公主的寝殿实在是不妥。
可是她又怎么能够忘怀,又怎么能够去住别的院子?
这里面的任何一间房间都留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和自己的主人,他若是去了,又该怎么对得起爹爹娘亲,还有爷爷?
一想到这里,她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可是她让暗卫千辛万苦才去找到的,荷包里面的东西是,爷爷,父亲,爹爹和族人坟头的土,而这个荷包是她娘亲手所制。
这时间怕也只剩下这一个了,如今她肩负的是全族人的希望是全族人的恨。
所以她不会放过秦风眠的,她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她将荷包放于案上,跪下身对着荷包重重地磕了一头。
就在她还未起身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阿达的声音。
“公主,皇上那边传来消息了,公主可要看看?”门外的阿达往房间里面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洛无双一听变成自己的身上抽出一个手帕,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并无什么不妥便叫阿达叫进房内。
阿达一进房间便连忙将房门紧闭,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一个信封双手递给了洛无双。
这个信封封得十分严实,看上去都还是崭新的。
又有谁知道这个信封是跋山涉水来到北秦的呢?
洛无双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开来,仔细的阅读起信上面的内容。
看完一切,她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吾妹亲见,见字如面,兄已明汝所意,望妹三思,照吾所托,他定平安无事,妹勿念!”
看到这封信上的内容,洛无双只是冷笑一声。
莫不是她还以为自己会为了那个男人,一切都听从他的吩咐?
她早已不是她,又何须为他人性命放弃自己的复仇大计?
真是异想天开!
洛无双将信放下,阿达连忙为她点上蜡烛,这封信便在她的手中慢慢化为灰烬。
看着这熊熊火焰,洛无双心中异常平静。
因为她并没有将姚皇说的话给放在心上,现在的她早已没了把柄,无懈可击。
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她,也别妄想威胁她。
“将这里的东西收拾干净,便随本宫去一趟秦王府吧。”洛无双说完便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阿达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是什么,只是觉得洛无双今日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冷漠?
而只有洛无双知道,她以后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阿达了,她必须要对阿达冷漠,不能让姚煌抓住她的把柄。
若是她将阿达放在了心上的话,日后阿达就会成为她的软肋,姚皇可以抓住阿达的家人或者她本人来要挟她。
她是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一个机会的,她的软肋早就已经被秦风眠杀得一干二净,片甲不留了。
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她又走到了这片紫竹林中。
当然察觉过来的时候,她早已经站在的竹林中的那个,一个石桌前看着还未下完的棋局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无奈一笑,她怎么可能会放下,怎么可能会放下那血海深仇?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沙沙声,由远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