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震听闻鬼蜮族人的事情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打断了葬氏的叙述道:“就算你们庆忌族人真的受到了鬼蜮一族的戕害,我还是要说就算我能做决定某些事情,恐怕我也不会轻易答应你们的请求。天知道这群鬼蜮族人会不会对我们帝丘华族有所影响。”
葬氏向虹震保证道:“我们之所以要提出向贵国提出向贵国丘山内服迁徙,是我们的的民众在和贵国的平丘一族往来的过程中发现这样的事情。去往贵国地界的庆忌族人没有受到鬼蜮族的袭击,而且有返程的庆忌族人发现露头的鬼蜮族人自觉地远离我族与贵国的边界地带。”
虹震思虑了一会儿:“就算是这样我也完全没有为贵国做为说客的理由,因为我并没有见到鬼蜮族人和你们族人受到的伤害。”
葬氏钦赏虹震办事的态度便亲自带着虹震去庆忌族的医庐中进行察访,刚到医庐门外虹震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这是少许曼陀罗花萼混上安魂草、何罗鱼墨汁烧制的定神香,你们的族人难道受到的是精神上的伤害?”
葬氏点了点头吩咐巡守的卫士让路,进入一间草庐虹震看到了一排躺在草席上的庆忌族人。沉沉入睡的身体时不时地会抽搐几下,而没有入眠的那脸上已然是一副不堪折磨的样子。每一个庆忌族病人身上的皮肤松弛,憔悴的病容亦是纯粹演技所不能的达到的。
去其他的草庐观察情况也是差不多,只是有还能自愈的庆忌人尝试着自由活动而已。总共庆忌族的药庐里共有120余名被鬼蜮所害的青壮族人,而总共庆忌族不过千余人口有这等损失尝试要迁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还有庆忌族女眷和在家休养的小儿,尤其是小儿只能靠自己忍受。定神香的刺激是不适于未发育成熟的躯体,就是成人也该考虑剂量问题。
虹震确认过庆忌族人的病情,但除了鬼蜮族人虹震最不放心的就是葬氏族长的身份。因为葬氏族长的体貌虽然与帝丘华族在肤色上有异,但他的肤色很明显和或是黄绿色、蜡黄、橘红色的其他庆忌族人存在着差异。除了肤色其他的体貌特征,也很难让人考虑到这个葬氏是庆忌族人。
庆忌族长葬氏看出虹震对自己的身份心存疑虑,便主动约见虹震谈道:“其实虹氏大人的严谨与提防的态度是对的,我的确不是庆忌族人只是一位齐州地方的行脚医生。因为我这仿佛死尸朽木般的皮肤,我同族的人都不相信我出自于巫医世家后苗氏。也只有个头宛如小儿般庆忌族人愿意只相信我的能力,他们前任族长也对我委以巫医之外的其他要职。所以我最后在老族长的属意下成为了异种族的族长,他们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对庆忌族的忠诚。”
葬氏的态度和言辞看起来极其恳切,不过在虹震看来自己不能捣出人手去齐州地方察访的前提下。葬氏所言还是不能尽数亲信,现在还能做的就是跟随着去打鱼换盐的庆忌族人身后。看看是否存在着那个袭击他们的鬼蜮,最好是能在庆忌族人的帮助下抓住一只活的进行一番盘问。
葬氏表示愿意配合虹震提出的抓捕鬼蜮的行动,虹震从羊圈中牵出已经染了一身羊粪味的麒麟。麒麟虽有怨言但还是愿意服从虹震的命令,抓到一只活着的鬼蜮族人太需要倚重麒麟的力量。而且在从幽都回帝丘的路上,虹震已经了解到麒麟是可以通晓其他野兽的语言的。当然他也清楚的认识到麒麟通晓禽兽语言能力的识别范围是包括人类的,也就是说其实人和禽兽在某种程度上讲功能和地位一致的。
连夜与葬氏及几位庆忌族人里比较有勇略的密谈了一个晚上,虹震和麒麟按照既定的计划作出返回平丘氏一族领地的样子。麒麟在空中踏着灰暗的云雾,而虹震则是乘着庆忌族人制造的羊皮筏。庆忌族人云集在岸边欢送着帝丘的使者,虹震与麒麟行之江心的时候白雾不知从何处弥散着。庆忌族人很快便看不到麒麟和虹震,此时鬼蜮族人亦如期的展开行动。
他们从河滩的沙土中露出黑色的盔兜,然后对着庆忌族人喷出一口黑灰色的汁液。中招的庆忌族人随机倒地不起,其余的庆忌族人则抛下中招的同伴向内陆奔逃。其余潜在河滩沙土之中的鬼蜮族人开始行动起来,渐渐地将剩下的庆忌族人围堵了起来。
然而随着一阵南风吹散浓雾,剩余的庆忌族人中央的葬氏赫然站起发出了狂笑声。鬼蜮族人对付庆忌族人的手段对他根本没有效果,披着黑色凯胄的鬼蜮族人转而对其他的庆忌族人下手。而这时虹震和麒麟从天而降,麒麟的灰蹄踏足地面直接以强劲的力道将几个鬼蜮族人从地面震出。
被震到天上的鬼蜮族人自是一脸的无措,落到地上刚有爬起的力气便被佯装中招的庆忌族人给制住了。其余没被震飞还有些力气的鬼蜮族人果断抛下同伴撤退了,因为他们意识到这是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虹震与葬氏拟定的诱捕计划成功地弄到了两个活口,其余的人自是被庆忌族的人在制服的过程中被解决了。
虹震似乎想理解为是庆忌对鬼蜮一族的仇恨太深,但仔细推敲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虹震正式向庆忌族的人告别,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护着仅有的两个活口带到平丘族的地方。葬氏知道倾尽庆忌一族的力量也不能奈何虹震,于是说道:“这群潜藏于泥沙之中背后伤人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有什么可信的地方。尽快让他们这个世界上消失算了!”
虹震没有理会葬氏,他让麒麟威吓着其余的庆忌族人不要靠近。麒麟一脚将泥沙中的鬼蜮人震出来的力量,让这群握紧了鱼叉和刀片的矮个子不敢妄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麒麟叼着一个鬼蜮族人的后领,载着虹震和另一个鬼蜮族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