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小道士又出现在面前,笑眯眯的说:“善人,上次活计干成了,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哩,下次我还喊你一起啊?”
李泽脸色大变,这是手头紧又想来榨我这劳苦大众的骨血了,我才不上当。再说上次那另一半报酬还没给。就根本不想理他,直接无视,回房继续自己的修仙大计去了。
又回到房间,斑驳的白灰墙,生满蛛网的房梁,地上的灰尘都能没过鞋底,破桌破凳散在各个角落。李泽大叹,这连人住的地方都不算,就在这里还想悟出仙法,一屋不扫居然还想扫天下。真是可笑。
以前的生活太精彩,太丰富,手机,游戏,让人开心的没时间思考,自由散漫的种子深深根植在自己的内心。而此时的生活又太简单,挑水,吃饭,睡觉。
但是李泽不禁问自己,如果真的仔细想一下,自己真的愿意就这么永远开心散漫下去吗?不,不愿意。
在杀完水妖时,李泽心里有一种东西就在觉醒,准确来说是看见民众听说妖怪已经死了时候,看他们的表情,那是真的开心,真的如释重负。他们都是普通人,平头百姓一穷二白,但是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诡异的妖魔对于这些人的生活来讲,是如此的多余。如果用你一生的浴血拼搏能让这些人减少些恐惧,让这世界多点人气儿,你愿意么?李泽再问自己。
“答案是愿意,乐意之至,就怕自己本事不够,帮不上忙”李泽心头生出点了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屋里的脏乱实在不像话,李泽就脱掉长袍打扫起来,将房间洒扫的干干净净,窗纸也换了。又弄来一个旧蒲团,铺在船上,可以不用坐在稻草上冥想了,睡觉时又能做枕头。
一直折腾到吃晚饭时才弄好,刘老道也难得的出现,甩开腮帮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倒是显出一些江湖豪气来。前几天没见他吃饭,李泽还以为这人修为高到可以辟谷了,看来并没有。
晚上李泽用凉水洗了澡,把从现代穿去的衣服洗了,就只披着袍子,跑到屋里,坐在蒲团上,照常把道书放在盘起的腿上。
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冥想尝试,这次倒是坐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才好像是进入了那传说中半梦半醒,心思空明的境界。
随后不知怎么的,鼻子和眼睛突然酸胀起来,流出鼻涕和眼泪,人的七窍在头颅里面是相通的,感觉就是鼻子和眼睛在头里面连接的那个“点”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过这酸痛倒是很快就消退了。
冥想是别想再继续了,李泽洗了脸后怀疑自己真的觉醒了什么能力,非常兴奋,挥拳想向墙壁打去,怕痛就又放弃了,就试图举起一个石凳,然后也宣告失败,折腾了半天,结论是,力气没增加,视力没增强,嗅觉也就那样。简单来说就是啥也没发生。
李泽很沮丧,不过今天也困极了,明天再讲吧,就沉沉睡去。
实际上在李泽进入冥想的时刻,那本放在腿上的道书起了感应,飞出五条不同颜色的气,就像头发丝一样的细,顺着呼吸钻进他的鼻子里面去了。不过他却没能看见。
又过了几天平平无奇的时光,李泽除了觉得挑水愈发熟练以外,并无任何不同,以前挑满要大半个上午,现在不到一个半时辰就基本搞定。
不过小道士却来讥讽说还是太慢,还没有他九岁那年快。李泽翻了个白眼,那他妈你怎么不挑,还非得跑来找我显摆。
这几天的李泽还真有点坚韧的劲头,每天依旧苦练入定冥想的法门,又成功了几次,但是却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几乎每天都是在蒲团上坐着睡着的。
许是想赶紧还清“欠款”好哄李泽继续和他一起去捉妖怪赚银子,小道今天又软膜硬泡刘老道教剑术,刘老道真的拿徒弟没办法,终于半睁开醉眼艰难的看了看李泽。这次看完的表情却很丰富,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又吃惊的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然后又咽了下去。
这人老成精,没几秒就整理了心情:“嗯,今天看来还算有了点灵气。我这个徒弟,符篆法术,一学就会,学剑术时,却是个棒槌。他不愿意学,左右我就教你点,往后下山让你还有点本事傍身吧。”
:“我可终于要转运了!李泽心中狂喜,怎么样,这老头还是被我挑水所练出的强壮身板所折服了吧,我就说我是良才美玉来着。”就欣喜的想要跪下,口中喊道:“师傅”。
老头却不领情:“慢来,我可没说要收你做龙虎山弟子,你年纪渐长,气脉阻塞,就是练了龙虎山根本妙法,这辈子晋升先天的可能小之又小,还不如练武强身,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我只教你剑术,算是替出家前的自己收徒。不过我却要问你,练剑要吃很多的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练心性,二练力气,三练灵活。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三五年也只够打个基础。练十年也不一定能登堂入室。你真的愿学吗?
要练那么长时间!李泽有点迟疑,但随即心中坚定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危险世界,又没有丝毫依仗,此时若不愿意吃苦,以后凭什么本事活下去呢?想到这里,就神情肃穆的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口称“师傅”。
刘老道也有点高兴,就受了李泽的大礼,算是收了这个徒弟。不过他知道这个徒弟穷得只能在道观蹭饭,也就没为难他送什么拜师礼。
冲明小道原先也只是打算让李泽得些剑术指点便罢,没成想师傅竟收他做了徒弟,这下成了同门师兄弟,自己恐怕后面不太好拿捏他再去钓妖怪了,真是弄巧成拙。
不过他心性倒是没有多坏,也真心实意的来恭喜李泽,并且以自己入门早为理由,让李泽叫自己师兄。
盘算着“以后师兄吩咐师弟做事,那不就是理所应当的吗?以后他敢推脱我就用符篆治的他服服帖帖。”想到这里便又变得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