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一个三十多岁样子的狱警坐在一旁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我现在是你的教官了,你得军训七天,在这七天里你别让我看不上眼,你在外面一条龙这里就是一条虫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给我大点声!”
“听明白了!”
“再大!”
“听明白了!!”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之后就感觉嗓子有些火辣辣的。
“很好,阳光挺暖和让你站这也是享受,没让你站风口就不错了。”
“是的教官,我明白!”
“行,那就多站十分钟。”
“......”
我训练站军姿一直到六点,结束的时候啥也不顾就往地上一坐,教官过来瞬间给了我一脚,“去吃饭,吃完六点半到这里集合。”
我缓缓走向食堂,腿有些发软,走起路来有些别扭就跟不是自己的腿一样。
到了门口我发觉食堂也是很干净的,而且很大,这时候劳改们的犯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食堂,食堂一时间人山人海,偶尔有插队的。
我由于来的早所以排的也很靠前,食堂每个窗口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是固定的伙食搭配,三个馒头几乎没放盐的青菜,一碗粥,不过军训过后的我累的够呛,也就狼吞虎咽起来。
食堂大门上有个电子显示器用来看时间,我吃完饭后发觉只用了15分钟。
看到吃的快的都把餐具放到一个餐具车上,我学着也就把盘子筷子放到了餐具车上,然后坐在角落看着这群犯人。
这群犯人似乎也有自己的小团体,一看就很清楚,一个标准桌子能容纳八人同时进餐,而有的桌子会空出来几个人,有的搬过凳子挤在一起。
再往大里看会发现整个大食堂有个明显的分界线,以五号窗口为界,也就是食堂中央,大概分那么两个团体,也有人在中间那一排坐着,不过很少挨在一起。
犯人们都在讨论自己的话题,有说自己的犯罪经历的,有说自己进来多么冤枉的,也有谈论自己家庭的,甚至还有唱歌的。
我坐在一个没人理的小角落,也没人找我麻烦,食堂里面也是有几个警员的。
很快,犯人们吃完了都开始到大广场上转悠,我看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有5分钟就要军训了,也就出去了,广场上人来人往,这时候我发现竟然还能打篮球,羽毛球,有跳绳的,有散步的。
我老远就看见教官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警棍在手上来回摆弄。
“嘿,教官我回来了,没有迟到哦。”
教官看向手表:“嗯,不错,还想借迟到惩罚你一下呢,给我立正!”
我瞬间立正,周围的犯人纷纷看向我,“嘿,那是个新来的。”犯人们把我作为话题,“你猜他是怎么进来的?”,“来竞猜,杀人,抢劫,强奸,贪污......”
人越围越多教官呵斥道:“再围观都给我回牢房去!”瞬间人们纷纷散开。
“6649,记住,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
“6649!”
“到!”
“不错,坚持住,说不定你还能提前解放。”
就这样,又是两个半小时的站军姿,到了9点广场上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不是去加班就是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教官带着我回到了监狱,有些人没有加班就在牢房里,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锻炼的锻炼,看到我进了牢房,大家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只有几个人还躺在床上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被教官带到自己的床铺前,“我只给你叠一遍,之后只准比我叠的好不准比我差,如果我发现你被子没叠好,我让你干什么都带着自己的被子。”
说完,教官开始将叠好的被子展开打乱,又开始叠了起来,一边叠一边告诉我要领。
“教官,实不相瞒我已经好几年没叠过被子了......”
“那你就更应该叠好,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在这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是~教官。”我无力的说到。
“看清楚,成品是这个样子的。”,只见被子在他手里就像变魔术一样,出来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随后就让他打乱了,“来,你叠,11点之前叠不出像样的被子你就给我睡外面。”
我从二十一岁时就是我的亡命生涯,自那时起,我的被子都不用我叠,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开始打理起自己的生活,我仿佛回到大学时期的军训。
“快点叠!啪!”一个警棍打在我屁股上,我从发呆中回过神:“啊!教官,我觉得监狱生活真美好啊!”
说完便开始动手叠起被子来,我小心翼翼的叠着,奈何总是不尽人意,每次折叠多少都会有褶皱,但是我却依然小心翼翼的叠着,叠的很认真。
“这里拿手捋一下就好了。”教官看我有个地方始终叠不好说到。
我默默的叠着被子脑海中浮现出大学军训时的画面......
“教官,我这被子叠的好吗?”我开心的说到。
“很好,你们宿舍就参照着这个被子叠就行了。”教官对我们宿舍说到,“辰天殷是吧,你去教教你的上铺。”
“这里要这么叠,要有巧劲。”
......
“很好,叠得不错,明天早上起床吃过饭后我会在广场上等你,你不用跟着他们跑步直接来我这报到。”
说完教官将牢门一锁,转过身就往门口走去,这时候牢房里的犯人全都精神了。
我躺在床上,心中很不是滋味,莫名的伤感了一些。
“喂,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对面的牢房传来话,我依旧躺在床上,“我把合山老总扒光了扔出了他们家。”
“哎呦,那这算什么罪呢?”
我左边不远处传来声音,“这算抢劫吧,都扔出去了。”
楼上不知道哪个牢房传来声音,“又没说抢,要我说和绑架杀人差不多。”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好笑,“大哥们,我是新来的,心情有点不大好,今天站了一天了,有话咱们明天说好不好?”说完就把刚叠好的被子又打开了。
“哎呦,还真有点小个性啊,老何,你说他会加哪边?”对面牢房问到。
“不清楚,一般胆小的都会加咱们这边,深沉的我就不知道了。”楼上传来声音。
“还深沉,咱们给他来个欢迎仪式好不好啊?”我左边牢房说到。
大家这个时候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我不为所动,反倒觉得接下来的生活会有点意思。
可能是太累了自己早早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后来他们讨论了什么。
“一条路海角天涯~”
我渐渐睁开了眼睛,听到了优美的女声,清醒过来才发现是监狱的起床铃声,大家这时候纷纷起了床,监狱大门也打开了。
没有赖床的,动作都很迅速,我也恍恍惚惚的穿好了衣服,开始洗漱,“快点!都快点!”狱警催促到,这时候我发现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人越来越少,也开始有点慌了。
匆匆整完床后还不忘修饰一下被子的棱角,虽然我是我们团伙的头,可我素质还是很高的,更不会为了什么脸面白白挨捶。
我是最后一个出监狱门的,狱警催促我出来后就把门关上了,我看到外面已经排好队的囚犯们心想: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团伙也不至于进来啊......
“6649!再不过来你就迟到了!”教官在一旁催促。
我赶紧跑了过去,“教官对不起,新人不懂规矩。”
“立正!”
我瞬间立正。
“一会教你齐步走,向后转。”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和大学军训差不多了。
教官也觉得我做的动作都很规范就问我是不是军训过,我说我上过大学,是个标兵。
教官表示惋惜:“好好的找个工作过日子多好。”
“教官,我当初毕业时就这么想的,后来不幸进入了传销,我绞尽脑汁才找到机会跑了出来,后来他们又找到了我,还威胁我,我一怒之下杀了好几个人,后来杀的人中有个家里挺有背景的,我就被他们追杀,教官,可不可以歇会......”
教官对我的经历有了一些兴趣,“歇五分钟,赶紧说,说不完中午别吃饭了。”
我一下坐在地上,累的不行了,也就不管脏不脏了,“我都不敢回家,怕他们找上家门,手机号全都换了,平时不到关键的时候都不用身份证。”
“再后来就这样和他们斗智斗勇的过了一年,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有好几次差点饿死。我看到路上有抢劫的,那个抢劫的也是个莽夫,非得抢个壮的,我看他打不过就过去帮了他,他倒也仗义,我们平分了,也就百十来块。”
“之后我们的队伍就越来越大,大家觉得我有脑子就都认我做老大,后来我就想简单运营一下吧,结果一运营就壮大到自己也不敢想的地步了,再后来的事情我想你们也知道了。”
“好了,立正!”
我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既然你有军训基础,我会和上级反映让你早点进行劳改的。”教官听完了我的故事却也有一丝同情。
在吃午饭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对面牢房的那个人,仔细一看首先就感觉是个大叔,大概四十多那样,面目倒也和善,他也看到了我,于是端着盘子就过来了,“大哥,今天过得怎么样啊?”我问到。
“哎呦,大哥可不能随便叫,在我们这边是不能有大哥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得被他们排斥的,我叫周峰,你以后可以叫我老周,你叫什么啊?”
“我叫辰天殷,以后你就叫我小辰吧。”
“哎呦,我看行。”
“大,老周啊,你为啥说话都老带哎呦啊。”
“哎呦,这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都说过,你适应就好了。”
“这倒没什么,你的强迫症嘛。”
“哎哟,强迫症是啥病啊,很严重吗,会死吗?”
我把刚到嘴里的饭喷了出来,“老周头啊,强迫症类似一种习惯,死不了,没事的。”
正当我们畅聊之际,另一边来了一个看样子很凶的一个人,“喂,你就是新来的啊,知道该给大哥行个礼吗?”
我连忙示弱,“大哥好,大哥好,请多照顾。”
“我不是大哥,大哥在那边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正吃着一堆馒头,估计也都是小弟给的。身边十来个人,都面露不善的看着我,我赶紧走过去,这时候整个食堂都安静了。
只要不打架,狱警是不会管我们的,我走到他面前,发觉他脸上不止横肉,还有一个大痣,虽然看着油腻,整个人却也有些威压,“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个馒头赔不是啊。”
说完就把一个馒头给了他,他看向我说道:“有点眼力见,跟我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哪的话啊大哥,来到这不都得听大哥的吗,什么跟不跟呢,整个监狱不都是一家人嘛。”
“赶紧走!”找我的那个人说到。
我赶紧回到周峰的桌前,继续吃我的饭。
“小辰,挺会说话啊,你刚才说坏一句话,你以后就难受了。”
“他这么厉害就没人治的了他?”我小声说到。
他一脸紧张的说道:“别让他们听到,这块不是说话的地,以后再和你说。”
给了他一个馒头后虽然差别不是很大,却总也感觉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