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从哪知道我们的事?」颖晨不想对伸出援手的人太过无礼,但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调查实在很不舒服。
「这说来话长,真要解释的话可能会讲到明天早上。简单来说,我们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得知妳们家的事;至于深入调查,是在决定帮妳们之后才开始。」梦雪避重就轻地说明。
「……」对方不是省油的灯,打算在泄露最少秘密的情况下和她们交涉。颖晨皱着眉头暗忖道,正在思考怎么做才不会吃亏时一声轻响传来。铿咚!
她朝声源一看,原来是颖夜不慎弄翻已空的茶杯;但伊人并未对此做出任何补救,只是怔怔地任由杯子在桌上滚了一圈──
对,就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妳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当颖晨扶正被弄倒的空杯时,洛白满眼关怀地柔声问。
「……大概一个月前。」颖晨清丽的脸庞霎时充满愁苦,搁在桌缘的手不觉揪紧桌巾。
「我爸妈死后,哥哥就经常发呆,一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只是打击太大,没想到他后来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周遭的声音也渐渐没了反应……」
她看向形同空壳的颖夜,眼里满是不舍与自责。
「最后哥哥他变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唯一感觉得到的只有我的声音。可是最近……最近他连我说的话也快听不见了,同样一句话要讲好几次他才有反应……」
讲到这儿,颖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真的好怕,好怕他会就这样完全封闭起来!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要是再失去彼此的连系,那我……我宁可和哥哥一起死掉算了!……」
「靠妳一个人是不行的,颖夜的心病要心理医生才能治好。」默默让她哭了半晌后,梦雪平心静气地开口。
「我知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没钱呀……我们没有派得上用场的专长,所以根本找不到什么工作,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还谈什么医药费!」
颖晨近乎发狂地嘶声哭吼,肩膀因剧烈喘气不断起伏。
「说白点,妳们需要钱和工作对吧?那我们就给妳们这两样东西。」洛白的中性嗓音似有抚慰人心的魔力,令泪人儿不可思议地呼吸平顺了些。
「在说明详情之前,先请妳把泪擦干吧?不然颖夜会很担心的。」梦雪将一条摺叠整齐的手帕递过来,同时颖晨也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抓住。
她转过头去,瞧见颖夜拉了下她袖口并抱住她手臂;这个举动使她精神大振,适才的沮丧瞬间一扫而空。
对呀,哥哥不是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她还不能放弃!如此想的颖晨接下手帕拭干泪脸,江氏夫妻见状欣慰地相视而笑。
「冷静下来了吧?那我开始说了。」店老板送上第二壶茶后,洛白好整以暇地进入正题:
「我们有个工作需要妳们去做,薪水不差又包吃包住;虽然无法确定任期,但我们保证至少会雇用到妳们还完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