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水仗并吃过便当之后,三兄弟和女仆搭上改由洛白驾的车告别海岸。颖晨在车上没头没尾地说了以上那段话,自钱包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江家兄弟。「拿去,这是昨天从你们那儿赢来的钱。」
「喂!这我们可不收。」扬皓避之唯恐不及地低吼。祇旻也毫无接受之意地纹风不动。「妳以为我们是那种愿赌不服输的小气鬼?既然赌赢钱就是妳的了。」
颖晨早知他们会如此回答般挑了下眉。「你们不收的话,我就把这些钱全扔出车外囉?」说罢作势要摇下车窗。
「喂,妳疯啦!」为新赶紧抢下她手中的巨款,抓住她欲开窗的手再将钱塞还给她。「就算数目不大,这些钱对经济困难的妳们来说也不无小补吧!」
颖晨洒脱地笑了笑,把钱均分成三份硬塞进江家兄弟胸前的口袋。
「你说的没错,但我只收凭工作赚来的钱。况且我昨天只是想教训你们才小赌一下,目的既已达成就没必要贪取多拿。」
语毕便瞟向窗外不再说话。
三兄弟见她如此即知多说无益,遂转而以另一种形式弥补亏欠。「不然──我们晚上一起去逛台东市区的夜市,到时妳想吃什么我们都请妳……」
「唷,你们吃错什么药啦?不过也罢,我只说不收钱,没说不收食物嘛。」颖晨倒也相当给面子。
「那就这么说定囉!颖夜,你也一起来吧?」扬皓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女仆。
「啊?……嗯,我会的。」心不在焉的颖夜呆了一秒才回过神。在座有几个人察觉到他的异状,但都善解人意地不加说破。
一家人回到军德的别墅时已是午后三点多,颖夜和颖晨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说要去赏枫的主人们赶着做准备。洛白和梦雪则慢条斯理地踱向卧房,打算补足昨晚通宵聚赌而欠缺的睡眠,却在楼梯口被军德和森忽然叫住。
「洛,帮主有事想跟你说……虽然你八成不爽听。小雪,妳也一块来听好吗?」
森一反往常的嘻皮笑脸,神态和此时的军德一般沉重严肃;洛白明了现在不是跟父亲闹别扭的时候,不发一语地与妻子相偕转往便于谈话的场所。
「老爸老妈──欸?爷爷跟森叔也在呀?」江家兄弟领着女仆走来,五人都换上了另一套外出服。「我们现在要去赏枫,你们要一起来吗?」
「你们去就好,我们跟爷爷有事要谈。」梦雪若无其事地对儿子们浅笑。见其他大人也笑得这般客套,擅于察言观色的五个孩子了然告退。
军德等人登上宽敞的二楼露台,恰好俯瞰到奔出别墅在马路上跑跳的孩子们。凝望他们打打闹闹的快乐模样,森不由得有感而发地苦笑。「每次看到他们,都让我想起自己也有过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
「是啊。一想到过去的事,我就会想……」洛白注视子女的温和眼神,倏然变得残酷且冰冷。「我绝不让任何人破坏这些孩子的幸福,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