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一觉醒来对着镜子正照着,不知为什么,林芳发现自己现在特别爱照镜子,她时常盯着镜中的自己出神并不由自己的痴痴傻笑,林芳也奇怪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郭天在镜子里出现了,林芳把镜子收起来,郭天看着林芳“看什么,以后进来敲一下门好不好?跟幽灵似的。”
“你门大开着,我敲什么?芳子,现在喜欢照镜子了?这说明什么?”
看着郭天一脸神秘的笑,林芳就知道郭天又有歪理要讲“说明什么?我听听?”
“芳子,你恋爱了?”
“是吗?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你到看出来了,谁呀?”
郭天看着林芳的脸“瞧你的脸,也变了,更漂亮了,这就更说明问题了,蒙谁呀,这种事瞒了别人能瞒了我郭天嘛?是不是江队媳妇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研究生?”
林芳看着郭天笑了“还真让你这郭半仙看出来了,不能跟任何人讲。”
“没问题,我现在对神秘主义又有了新的认识,那个研究生不是到日本了吗?你们怎么谈呀?”
“书信传情呀,电话呀QQ呀,有意思,你不是研究周易八卦吗?没算出来?”
郭天看着林芳摇摇头“那是算天地间大事的,你这点小破爱情算什么,我蒙也蒙个八九,我刚才不过是一诈,你这不就交待了。”
“没算算我们的4?14呀?”
郭天看着林芳点支烟“你想让我说实话还是说安慰你们的话?”
“别卖关子,当然是实话了,说呀?”
“芳子,我这一阵可是真的帮江队算了算,说什么呢?这个案子——算了,不说了。”
“卖弄什么呀,破不了是不?郭天,我告诉你,4?14要是破不了,我这辈子就不嫁人。”
“别别,你可别拿青春赌这事,不值,我没说破不了,而是——这个案子要是破了,肯定要出事儿。真的,卦上是这样讲的。”
林芳看着郭天“出什么事儿?你说呀?”郭天看着林芳“要出人命的事,得死人,所以我不想说,芳子闹着玩呢呵,你别认真。”
听了郭天这话,林芳心里就紧了一下身上就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死人?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这还不明白,案子破了,凶手肯定得崩了,你说死不死人,你要破不了,凶手悄遥法外,他能死吗?”
林芳长出一口气笑了“就这死人呀,这还用你算,我都会?神精兮兮的。”
郭天看着开心甜笑的林芳“逗你玩儿,4?14我还真算了,这就不是人破的案子,你明白吗?”
“又来了,不是人破的,鬼破的,你有毛病了你,最不愿听你这种不着边的话。”
“你不愿听我也得说,好了,江队好象来了,不和你说了。”
郭天走了,林芳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江满全拿着一个案圈进了办公室,就有些发呆地坐着,林芳看到江满全拿出的竟是8?24的卷。
两人就那样呆呆地坐着,谁也没有话,江满全似乎一下显的老了许多,他默默地翻着桌上卷,林芳就看到江满全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着。
“芳子,4?14先放放吧?放放吧。”江满全轻轻地说着,林芳此时真的从江队的话里听出一种要哭的声音,林芳摇摇头,悲伤的泪水不可抑制地从她的眼里流出来。
“江队,你什么意思?你考验我是不是?你以为王顺死了,我就会失去信心对不对?你是不是再考验我——”
连林芳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喊起来。
林芳的哭叫声是那样的大,几个本想进来的刑警看到张队冷着脸从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动,就默默地退回去了。
郭天走到门口,看到李局也走过来,知趣地退走了。
李局和张队走进来坐了,林芳看到局头进来,林芳转身走了出去,江队看着李局艰难地笑了。
“李局,4?14芳子跟着我吃的苦够多了,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李局没有说什么,他点着了一支烟,打开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的竟是一瓶酒。
“满全,前天我去省厅汇报飞贼案子,刑警总队长老王送给你的,你们在警院还是同窗,你可从没说过。”江队接过酒对着瓶口闻一下笑了。
“有什么可说的,人家都干到付厅了,我还一个股级,我要说了到像我显摆什么了。”
李局看着一脸苍桑的江满全,喉结不由地咽动一下。他突然升出一种要哭的感觉,这种感受让李局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了。
“你的酒壳呢?”江队把那个扁扁的金属酒壳拿出来,李局接过摇摇拧开盖往里倒着,林芳红着眼进来了。
李局喝口水“芳子,哭鼻子了是不?没办法,谁让你摊了上哭鼻子的事了,你不哭我也得哭了!我现在就长话短说吧,我现在要宣布一个决定。”
办公室一下静起来,李局看着江队开口了。
“前一段时间,你们出差调查杨桂花,我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这个希望就是——王桂花能把4?14接不上的线联上。可你们查出的结论——是联不上了!现在我们从两个方面都发现了一个我们一直都没有查清的问题,那个韩长贵和王二虎索要字据是什么?”
李局翻着记事本“那个何大妈也提过这事儿,她是听王顺老人讲的,这个王顺当时正在现场,可以说他的证言具有决定作用,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王顺病故了,病故啦!4?14拖到了今天,我这个局长是力有余而心不足了,我们为4?14投入的太大了,我甚至把我们最好的刑警都拖到这个鬼案子里,说句实心话,我难过——也难受,我也算干了一辈子刑侦了,啥案子到啥火候能拿下,我明白,你们也明白,瞧瞧江队的样子,瞧那双眼,那是熬人熬成那样了,再看看芳子,一个刑警能为一个案子哭成那样,我能说什么?我没说的,难过,我对不起你们——”
李局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这里就真的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有些呜咽,他又点着一支烟大口地抽着。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有些失误了,当初江队一再坚持一个人追4?14,我就应该果断说服他制止他,这不是我李局不想破这个案子呀,这个鬼案子像个大蒜,一层层能剥的都让江队剥的差不多了,剥到这份上,我们竟连个蒜味都没闻到?我已把江队搭进去了,这五六年,芳子也搭进去了,我一直想呀,我能不能做出这个决定来,可我下不了决心哇!现在我不能不说了,我要说和你们摊牌,把我的决定说出来。”
林芳呆呆地看着江满全,江队全盯着手里的小酒壳转着。
“我知道,你们俩可能不能接受这个决定,可现在,我不能不做出决断了,4?14——的凶手——就是那个周长权了,不管他是死是活,在没有抓住他之前,这个结论我们就这样下了,他死了,这案子也算了了,他没死,我们既然找不到他,我们就算他死了,而且从理论分析,他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说到这里,李局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是局里拨尖的刑警,我不能也不忍心让你们把心血和智慧花在这个鬼案子上!我为什么一再说这是个鬼案子?因为这案子真是见了鬼啦。4?14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是有点真怕了,4?14我惹不起了,我这么说你们一定觉得我这局长无能,我认了。”
“李局,我们不认。”林芳看着李局口气强硬“江队也不会认的。”
李局看着林芳,笑了,笑的很是勉强和无奈。
李局的目光不敢面对江满全,可他还是开口了。
“芳子,让我说完行吗?过去我一直以为作为单纯的刑事案件,就没有破不了的,而只是个时间问题。4?14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只能一个单纯的刑事案件,可从江满全接手这个案子到现在,4?14获得的线索不可谓不多,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大的突破!发案当初,4?14因其做案手段之残忍,死者死亡状态之怪异,让参加专案的所有刑警充满了热情和信心。光核实凶手的手枪来源,专案组就把全国各地当时侦破的涉枪案件所有已获手枪都进行了弹道特征比对。
光此一项专案组的食宿费和路费就达十多万!现场我们发动了一百多人,把那里半米多深的土地都筛了一遍,调查此案我们出动了上千名的干警,内外调查了近两万人。江队四上省城,两去广东。我们动用了多少人力动力?我说这些只想说明一点,4?14不简单呀!事实不是这样吗?十多年啦,我们还有没有必要把宝贵的力量再投入到这个案子里?没有了,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干,有更重大的案子要破。8?24案候市长要限期破案,破不了就拿我这局长示问,我到不是怕丢了我这位置,而是这个案子政治影响太恶劣,候市不长说这话,此案不破我这个局长就不要了,还有,现在全黑城市民都在议论不绝的那个飞贼案!实话讲,这个案子影响比8?24更大。市里省厅部局都挂着号。作为局长,我现在不得不平衡个先后主次了。我的话完了,江队,你说说吧。”
江队的头一直有轰轰响着还有些隐隐做痛,李局的话他完全明白了,他知道,李局做这个决定是很痛苦的,可作为局长,李局显然是有道理的,一个十年多前的积案与现时影响巨大刑事案,哪个更该投入力量,这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