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干道上,路灯下尽显奢华美感的阿斯顿离开大道,行入一条寂静的由砂石铺垫成小道。
小道周围种满了杨树,夜已深,白雾开始笼罩。
导航显示,那看不见的尽头就是勤劳村。
已经临近此行终点,压抑感依旧在折磨着杨秋义。
手臂瘙痒难耐,甚至干燥开裂乃至有枯萎的现象。
可他那心中的妒忌与敌意,非但没有被折磨浇灭,反倒是越发的旺盛。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承受的折磨压抑通通释放在天穷身上。
可他没发现的是,越是这样想,心中的压抑与不详便越强烈。
以至于左顾右盼坐立不安,更有一种被灼烧,皮肤刺痛的感觉。
隐约在那无法理解的折磨源头,还有着遭受吸吮的恶寒。
时间推移,已经快要临近12点,后座的富江冷笑渐深,杨秋义的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开始疯狂摇动座下的椅子,揪住那真皮撕扯着,对准那多媒体操作平台就是一阵猛拍。
忽的,他又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
前方,一处T型路口,一块被藤蔓缠绕的方石碑,就立在前方的道路交汇处。
明亮的车灯照耀下,能见到上面刻着字。
好似荒废了许多年,石碑上刻画的字体已经有笔画断裂,半认半猜下,这是勤劳村没有错了。
车就停在T字路口,天穷是不打算进去了,打算就在那交汇处掉头,他按下了车门保险,扭头看向富江。
“地方到了,时间也差不多,只差一分钟,你是选择下车,还是在坐会儿?”
富江冷笑眨眼变为温柔的笑容,她轻声细语道:“还真舍不得你呢,我就在坐一会吧。”
有强烈敌意,以越过意志魔力检定,汲取速度为0.01秒1点五维属性。
有那么一瞬间,富江干枯老化扭曲成了枯树枝,可眨眼又完好无损,且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天穷确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看向对方属性。
魅惑之形-富江,20岁(???)力量值0-1、耐久0-1、意志0-1、敏捷0-1、外貌9000...10000
富江的属性诡异的在0-1之间波动,那外貌值更是一秒下降1千点,可眨眼又攀升至10000。
富江无力的瘫软在后座上,整个人都被柔软的垫子包裹住,她面色潮红的看着天穷。
“小哥哥是要吃了人家吗?这种不断被吸吮的感觉...”她咬着下唇,以近乎呻吟的音调说道:“还真是令人愉悦呢....”
说着,她竟是不在理会天穷,而是去享受那份病态的感觉。
那种来自灵魂的恐惧,不断的施压持续着,甚至已经超越了被‘分尸’时的感觉,令她“欲”罢不能。
看着自己不断攀升,很快就突破了1000的外貌值,天穷面露纠结。
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照这个趋势很快外貌这方面将彻底失控。
可若是不继续,以富江的敌意程度,他绝对会被撕成碎片。
低头思索着,他的时间可不多。
正想着办法,右臂不断传来瘙痒,那种感觉令他无法静下心来。
他只能挠着,可越挠越不过瘾,索性直接扯开了那绷带。
肉眼可见的,伤口在不断的蠕动,随后天穷发现,自己的外貌值竟然下降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手臂开始再生,当数值滑落500点后,右手已经恢复如初。
握着拳头,毫无阻塞的感觉,天穷呆愣了片刻。
卑微的炽复斯标注: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方法,可以平衡自身状况,要求苛刻,代价颇大,但能令人不死,能令人再生。
炽复斯及时的解答了天穷的疑惑,也令他明白了过来,为何富江会是这副诡异的状态。
之所以属性不断的波动,想必就是以外貌值为代价,可偏偏作为魅惑之形,她的外貌值几乎是恒定的。
也就是说,无法以汲取的方式杀死,却又能持续性的吸收,虽然只是外貌值这一项,但也是永续啊。
可令天穷头疼的是,他根本就不想要外貌值疯长,他的要求只要长得不丑就够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就在他苦恼时,偶然见到那石碑前站着一位红衣身影。
天穷敢发誓,他之前没见哪里有人,而在此时,车内的报时也响了,正是午夜12点。
原本面无表情的杨秋义,见到那红色身影,瞳孔剧烈收缩,他发疯似的大喊道:“走,快走啊!”
天穷眉头一皱,果断挂上倒车挡,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疯狂倒退。
这乡间砂石路也不知是谁修的,一路笔直,使得天穷根本不用担心偏离问题,他只需要踩油门就够了。
倒车的时度很快就提升至60公里,那石碑处的红衣身影,依旧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忽的,她身影一闪,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车头,那笔直的黑色长发就如这黑夜般静默。
看着那乱发下怨恨的眼眸,天穷心脏不争气的一跳,动作却是不慌不忙,稳当的踩着油门倒退。
有人说过,身体是诚实的,天穷的确被吓着了,可这不代表他会惊慌失措。
砂石道上,阿斯顿每倒出百米,那红衣身影便闪烁一下,且固定的出现在车头。
如此来往三个回合后,天穷算是放下了提着的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红衣身影闪烁能力有极限,还有就是有冷却的时间。
而冷却的时间,刚好够他走出极限范围,如此只要一直倒退,对方就永远追不上他。
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红衣身影,杨秋义也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的目光扫向了天穷,或许可以借助这鬼,杀了这家伙。
还没等他想出个具体方案,那红衣身影再度闪烁,嘭——极其突然的碰撞声。
再看时,那红衣已经趴在了前窗上,车内的空气骤然一紧,心脏像是被人死死的掐着即将窒息。
天穷猛踩油门,可速度已经达到极限。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红衣黑长的头发被一条沾满粘液的舌头拨开。
宛如有着生命一般,那舌头蠕动着裂开一只眼。
以布满死寂的眼神盯着车内的二人,随后舌头分叉开始猛击前窗上。
天穷看向杨秋义,他在想,既然刚才能看出问题,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许可以帮助逃离。
可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杨秋义,是一张诡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