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域小镇

郁简兮被眼前清晨初升的朝阳映照下的西域小镇吸引了，这里不像南朝的建筑那般气势恢宏，金碧辉煌，但是青砖绿瓦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走上去透着清凉，天色还早，小镇的街道上却陆陆续续挤满了前来交易的百姓，郁简兮出来的简陋，什么行李都没带，清晨的薄雾笼罩在周身，郁简兮被一阵寒意激起了起皮疙瘩，街道上冒着缕缕炊烟，一些商贩叫卖着食物的名字，郁简兮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看着热气腾腾的吃食有些饿了，但是摸遍浑身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郁简兮咽了一口唾沫，继续向前走去，却意外见到了林柏舟，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郁简兮想这才是林柏舟原本的样子吧！林柏舟也看见了郁简兮，微笑着走到郁简兮身边，问道：“季姑娘为何会在此处？”郁简兮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能告诉林柏舟，她和南宫弋闹翻了出来找蒋薄言去吧！郁简兮肚子又姑姑叫了起来，林柏舟妥帖的走到街边的摊位上，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炊饼递到郁简兮手中说道：“季姑娘是南朝人，想必不曾吃过我们西域的美食吧！快尝尝，这家炊饼远近闻名！”郁简兮接过林柏舟手中的炊饼吃了起来，虽然是炊饼，但里面有些调制的肉馅，咬上一口还往外冒着些汁水，的确跟南朝的食物不同，不过味道真的很不错！郁简兮很快吃完了两个炊饼，擦了擦嘴，对林柏舟说道：“谢谢啊，林公子，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这个就先欠着，回头我有钱了再还你！”林柏舟摆了摆手，从腰间取下一个装满金币的荷包递给郁简兮说道：“季姑娘不必见外，这些你先拿去用！”郁简兮有些不好意思，但没钱寸步难行，只好接过荷包，揣进怀中，林柏舟看着郁简兮有些破旧的衣衫，对郁简兮说道：“近日我打算做些丝绸生意，开个成衣铺，季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郁简兮点头：“当然，你说吧！”林柏舟说道：“季姑娘可否帮我去试几件衣服？我好选择款式！”郁简兮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大概猜出了林柏舟的用意，很感动，林柏舟既解决了她的难处又维护了她的面子，做事周到妥帖，郁简兮跟着林柏舟进了一间成衣铺，挑来选去，最后林柏舟帮郁简兮选了件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郁简兮穿好衣衫后走了出来，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郁简兮的腰本就纤细，如今更显得不能盈盈一握，头上搭配着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林柏舟有些愣神，之前在山洞里郁简兮打扮的朴素，林柏舟只觉得郁简兮性格很有趣，如今打扮起来的郁简兮让林柏舟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林柏舟心里想到：难怪南宫弋会喜欢上季蘅芜，她的确与众不同！郁简兮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问道：“这身衣服的料子都是上品，价格应该不低……”林柏舟笑道：“你只管穿去，不用考虑这些！”郁简兮有些脸红，谢过林柏舟后说道：“那我就此别过了！”林柏舟问道：“季姑娘这是要去往何处，若是顺路，在下可捎带季姑娘一程！”郁简兮想了想问道：“我要去西域边城，林公子顺路吗？”林柏舟笑道：“巧了，我正要去西域边城呢！不过不知道季姑娘去边城做什么呢？”郁简兮摸了摸头发说道：“这个抱歉，不方便说”林柏舟没有继续追问，让人赶了马车，带着郁简兮往西域边城走去……南宫弋坐在山洞的石凳上，听着跟在郁简兮身后的探子来报：“王爷，属下看到季姑娘跟着郡王爷去了西域边城”南宫弋十指紧握，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怒火，他突然站起身一掌拍碎了石桌，吩咐侍卫：“启程去西域边城”彪悍男人被怒火中烧的南宫弋吓到了，从没见过王爷生如此大的气，赶紧收拾了行李，启程去了西域边城。蒋薄言到西域边城后分析了形势，发现西域并没有大规模进犯南朝，若此时反攻会授人以柄，蒋薄言权衡利弊决定暂不交锋，安营扎寨后每日巡逻观察，等候时机，蒋薄言闲来无事便会去周边集市上转转，顺便勘察了解西域的地形，郁简兮坐着林柏舟的马车很快就到了西域边城，跟林柏舟分别后，郁简兮独自一人行走在集市上，西域的集市上与南朝大不相同，南朝的集市大多是卖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面具泥人，笔墨纸砚之类的，而西域集市上都是卖刀枪棍棒，匕首马鞭，甚至还有贩卖奴隶的。郁简兮走到一处贩卖奴隶的地方，只见有一个很大的笼子把十几个浑身脏乱的女人隔开关在一起，笼子很窄，站在里面的女人只能保持站立，丝毫动弹不得，每个女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她们的年纪和出售的价格。郁简兮有些震惊，西域跟南朝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女尊男卑，一个男尊女卑，身为女人的郁简兮对眼前这个贩卖奴隶的行为很不舒服，她掏出林柏舟给她的荷包，对贩卖奴隶的人说道：“这些我都买下来，快放了她们！”贩卖奴隶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拿过郁简兮的荷包掂了掂分量又打开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旁边看管奴隶的人打开了笼子放出了十几个奴隶，郁简兮救出奴隶后把她们带到一个巷子口吩咐她们：“你们快点走，不要再被她们抓到了，这里还有一些钱，你们快逃吧……”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救出的奴隶打晕了，郁简兮醒来后是在之前关押着那些奴隶的牢笼里，自己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牌子，可惜她被困住，看不见别人给她的定价，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件货物，被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没了尊严可言，身上衣服已经脏污不堪，郁简兮头发凌乱的散在面前，耳边是把她绑进来的奴隶主对她的介绍：这是南朝大家闺秀，买回家可以做丫鬟，粗活细活都会干，价格虽然贵点，但体面啊……郁简兮嘴巴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郁简兮有些绝望，她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蠢，看不出那些奴隶跟贩卖她们的人一伙儿的，更加痛恨那些奴隶为何拿了钱财还要害她！郁简兮脑袋嗡嗡作响，头顶上的烈日炙烤着她，郁简兮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尽嘴角，郁简兮尝到了一丝咸味，嘴巴塞着东西把郁简兮的嘴巴撑得有些干裂，口水顺着嘴边滴落，郁简兮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可怜的哈巴狗，连对围观的人摇尾乞怜的力气都没有了，站了不知道多久，郁简兮早已体力不支，集市渐渐散去，可能是由于定价过高，没有人愿意出钱买下郁简兮，奴隶主只好收摊，打算明天改下价格再卖她，郁简兮被奴隶主装进笼子里，盖上了一块破布，扬起的灰尘呛得郁简兮直流眼泪，蒋薄言乔装打扮在街道上逛着，隐约仿佛看到了郁简兮的身影，但转念一想，郁简兮应该此时还和南宫弋在一起，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蒋薄言想到此，有些莫名的生气，走了几步，便没了兴趣，打算回军营，几个奴隶主收拾着箱子从街道上经过，装着郁简兮的牢笼突然倾倒，一个奴隶主眼疾手快扶起了牢笼，牢笼上的破布露出了一块缝隙，不大不小刚好够蒋薄言发现郁简兮，蒋薄言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看到郁简兮被塞住嘴巴，头发凌乱的绑在笼子里，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恐惧，郁简兮也看见了蒋薄言，可惜体力不支的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蒋薄言追上前面的奴隶主问道：“笼子里的女人什么价格？”奴隶主看了看笼子里的郁简兮，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对蒋薄言说道：“今天的奴隶已经卖完了，想买奴隶明天再来！”郁简兮挣扎着拼命摇着头，蒋薄言手握成拳，目露凶光，看着奴隶主：“我若是非要今天买下她呢！”说完指了指笼中郁简兮。几个奴隶主商议了一下，出了个很高的价钱，本以为蒋薄言会爽快的付钱，却没想到蒋薄言盖上了破布，对奴隶主说道：“这个价格她不值！”说完转身要走，郁简兮心里寒了一大片，对蒋薄言也不再抱有希望，破布盖上的那一刻，郁简兮闭上了眼睛，眼角不争气泪水顺着泪沟流入嘴边，刺的原本就裂开的嘴唇火辣辣的疼，可郁简兮已经不在乎了。而外面奴隶主却反过来抓着蒋薄言，价格一降再降，最后还是把郁简兮卖给了蒋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