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俘虏大声的欢呼,刘四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三十多岁,而李平十七岁就做了自己上司的原因吧。
军械所能生产武器,也能生产工具。现在骑砍的系统也变得更加符合现实。
不再是从虚无变为实物,突厥人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羊肉汤和饼子,让这些这段时间惶恐不安的突厥人流泪,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吃饱饭的突厥人领了工具,笨拙的在这块巨石边上修筑自己的家园,而李平的系统中也扣去了五百贯钱,庄园需要一千贯,李平现在学会了用花费的多少控制建筑建设素的快慢。
八百多突厥人,齐上阵,小孩子拎着水壶,让大人解渴。
看到突厥人一心建设自己的家园,李平带着唐兵撤回了白亭城,只留下帖木儿,作为白亭城下属唯一的村落村长。
这座村子叫做白石村,因为大唐的将军在这块石头上,给了他们新生。
白亭城的唐军们,训练之余,都会来到还是工地的白石村,帮着做一些活,这无疑加快了白石村的建设时间。
一个月后,一座大唐村落行制的村子建成了,夜不收的小兵,那个烂笔头成为了白石村的副村长。
在村民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学会的第一个大唐词语就是:“将军李平。”
李平也来了看了一圈,没有多留,白亭城的补充兵到了,五百关中府兵。
第二天,五百府兵带着李平特殊的命令来到了白石村,他们要帮着突厥族唐人开垦荒地,白亭海多了很多小船,湖边的浅水层下有很厚的淤泥。
这些淤泥成为了白石村将荒地变成可以耕作良田的保证。
到了五月底,白石村的开垦的两千多亩耕田可以耕种了。
李平送了白石村很多东西,八百多突厥族唐人,组成了二百多个小家庭,一个人一只羊,一家一个被成为耕犁的新玩意,还有种子,白亭城的突厥族唐兵,还给白石村送来了肉干和美酒。
却被李平拦了下来,美食和美酒会侵蚀这些突厥人奋斗的心灵。
但是转过头来,李平却送给了这些突厥族唐人很多粮食,这些粮食能够撑到他们耕种收获的季节。
开垦出来的耕田种上了大豆,白石村还在砂土地上种上了寒瓜,因为白亭城的那位大唐将军很喜欢吃寒瓜。
府兵在白石村的人知道了该如何耕种后,正式接受白亭城的整编。
白亭城的规模不变,三座烽燧堡重新加高加固了一遍,夜不收被扩充到了四百人,赵悦因守城之功,连进三级,成为了驻守休屠泽夜不收们的校尉。
白亭城补充给休屠泽三百多人,即便是有了五百府兵,人数依旧少于两千,只有一千九百人。
骑兵被扩充到一千规模,长安来的府兵都被划拨到了骑兵中,上次战斗李平发现死伤最多的便是下马步战的骑马步兵,不是专业的骑兵,牺牲有些大。因为军功该晋升的晋升。
所以白亭城现在的规模是一千骑兵加上一百多军官,七百步兵,不到一百人的军官。
白亭城终于度过了草台班子的阶段,李一他们也替李平控制着军队。
李平挑了五十人作为自己的亲兵,全都是突厥族唐兵,白石村就在眼前,这些突厥族唐兵这一次可没有让着汉人唐兵。
以往我们不做汉人将军的亲兵,我们当兵是为了吃饱,是为了生活在唐地的家人,现在不了,这是我们的将军,所以我们要争,谁也不能跟我们抢。
而李平五十人的亲兵,被这些突厥族的唐兵起了一个名字——白亭狼卫。每个人全身环片钢甲,要求李平给他们特制的护肩,李平不能寒了他们的心,每个人身上带着护肩,狼面吞头!
因为他们认为李平是长生天赐给他们的礼物,是长生天的使者,弄得李平哭笑不得。
给自己的军队起名字成了白亭城内的盛事。具甲骑兵称自己为白白亭明光骑,厚重的具甲太影响行军作战了,没办法,已经开了口子了,李平只能给这些具甲骑兵更换盔甲。
轻骑兵的校尉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轻骑兵是大唐骑兵的中坚力量,他们有自己的骄傲,他们给自己起名白亭牡丹骑,不换盔甲了,给我们的护肩换成牡丹花吧,大唐男子好像都喜欢将花作为装饰品。
弓骑兵们,很低调,校尉张大庄憨厚的告诉李平,我们得叫个好听的名字,不能丢了将军的脸面,将军帮着我们起个好名字吧。得了,白亭射月骑诞生了。
步兵很委屈,李平能怎么办?好在现在的步兵统一了编制,叫做白亭铁卫。
万年县,李世民乔装打扮后,走街串巷,做了一年半的皇帝,他有些疲倦于朝堂,世家大族把控着朝堂,很多事情都在互相扯皮中,不了了之。
这让李世民心中的猛虎束缚住了爪牙。
做皇帝为了什么?
黎民百姓。
忍耐,忍耐,再忍耐。
回到皇宫,李世民认真的批阅着送上来的奏折。
批阅完已经是深夜了,揉了揉疲倦的眼眶,李世民突然想去看一看自己的父亲。
歌舞升平的宫殿,粗壮的牛油蜡烛将宫殿照的通亮。
李世民挥退了宫殿内的乐师宫女。
酣睡的李渊,手中拿着酒杯,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李世民小心的擦拭掉李渊嘴角的口水,替李渊拉好敞开的衣襟,现在是四月,夜里寒。
李渊的眼睛半搭着,李世民进来,他就醒了:“来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
李渊依旧躺着榻子上,李世民靠在酒桌上。
“父皇,世家欺人太甚!”此时没有皇帝,只有受了委屈的儿子。
李渊听到儿子的牢骚,脸上苦笑,坐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榻子上,从桌子上又拿出来五个酒杯放在榻子上,手里提着一个酒壶。
自言自语道:“天下万物就是美酒,好喝,皇帝就是拿着酒壶的人,这酒杯就是世家,榻子就是百姓,你想让百姓喝这口美酒,就只能让酒杯满上。”
李渊给酒杯一一添酒,每次只倒一点,酒杯都没满上,因为酒壶的酒没了。
“酒壶的酒没了,可这杯子的酒没满上。”
李渊拿起其中一个酒杯往其他酒杯里面倒酒,剩下的杯子依旧没有满上,有些酒液撒在榻子上。
“看来酒杯还没满上,可着酒却洒出去不少。”
李渊将没有酒的酒杯放在近前,倒扣着,望着剩余的五个酒杯,不再说话,再拿起来一个酒杯,给别的酒杯添上。
当只剩下其中两个酒杯时,李渊拿起两个酒杯,碰杯,酒液洒出酒杯,右手上的酒杯往左手的酒杯添上酒,再碰杯。
当右手上的酒杯没有酒的时候,李渊将空酒杯倒扣在近前,此时在李渊面前一共有五个空酒杯。
李世民拿起空酒壶,接过李渊左手的酒杯,狠狠地碰了一下,一下接一下,直到酒杯和酒壶破损了。
李渊笑着说道:“这可不是好法子!”
李渊指了指身前的空酒杯,接着说道:“酒壶是天下社稷,怎么能有损坏,用酒杯碰酒杯,我有五个空酒杯,一个装满酒的杯子迟早会被我碰碎的。”
李世民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父皇,儿知道了。”
李渊摆了摆手,眼皮闭了起来。
李世民离开了,宫殿的舞乐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