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丁如风就接到了南门天王的电话:“丁兄弟?”
丁如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什么事情,下午再商量吧。”
南十字哈哈一笑:“兄弟,你定个地方,我过来和你好好谈谈如何?”
“好吧,你过来,我就在家。”丁如风说。
“我带三个兄弟过来,你的地盘,你应该放心吧。”南十字哈哈一笑。
放了电话,丁如风反倒有些不敢相信,南十字居然敢只带三个人过来?他就这么托大?不多久,就有兄弟跑来报告说:“南门天王来了,身后只有三个小弟。”
“鼓眼,你带兄弟们埋伏起来,只要看到我动手,就冲出来,四个人一个也不要放走,哈标,狗熊,穿山甲你们跟我一起。”丁如风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只等南十字过来。
南十字果然来了,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后面是他得力的三个兄弟:耗子,蚊子,钱中正,不仅仅扒窃技术厉害,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丁如风冷冷地看着四人进来。
“丁兄弟。”南十字远远就喊了起来。
丁如风看了看四人,这四个人,丁如风一人也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更何况自己现在人多势众,而且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又埋伏了十几个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南兄弟来找我商量什么事情?”丁如风问。
南十字大模大样地坐在丁如风对面,他的三个小弟站在后面。南十字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丁如风,才正色道:“丁如风兄弟,海城之中,我只看得起你一个人,北门天王,东门天王都什么玩意,我吐口唾沫也可以淹死他们。”
丁如风冷冷冰冰,哼了一声。
“咱们是兄弟,我就开门见山地说,舵爷去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同往日,海城的地盘,我占三份,你占一份,如何?”南十字咄咄逼人,目光如刀。
“不行。”丁如风一口回绝。
“怎么?嫌少?是条汉子,我南十字没有看错你,这样吧,我退一步,海城一分为二,你我各占一半,这样够公平了吧!”南十字双眉一扬,厉声道。
“不是。”丁如风冷冷地道。
“那是什么?”南十字奇怪地道。
“海城是舵爷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虽然舵爷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在,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背叛舵爷,今天,我要把你三刀六眼,以正家法。”丁如风一声冷笑。
“哈哈哈……”南十字一阵大笑:“丁如风,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以为我就怕你那口破杀猪刀?笑话。”他的手一挥,身后三个兄弟都把衣服撕开,皮带上赫然插着三把手枪。耗子已经把一把手枪拔了出来,对准丁如风,冷冷地道:“不要乱动,小心我的枪走火。”
丁如风呼地站了起来,埋伏的兄弟也冲了出来,把四人团团围住。他们手中也有刀有火铳。丁如风说:“今天我只拿南十字,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真要动手,后果怎么样你们很清楚。”
南十字没有动,也丝毫没有慌乱。
但是丁如风身后的哈标忽然抬手,他的手中是一根酒杯粗细,三尺来长的木棒,一棒就敲在丁如风的脑袋上。
丁如风的脑袋嗡地一声,人就软软地摔了下去,朦胧之中,只看到南十字狰狞的笑脸:“乡吧佬,你的小弟跟你才几天呀?早被我搞定了,哈哈哈……”
丁如风很快就苏醒过来,头上一阵阵疼痛,血沿着脸庞往下流淌,他的人被捆绑,吊在屋子的横梁上,一大盆冷水劈面泼来。
“南哥,醒了。”说话的是狗熊。
南十字大模大样地坐着,旁边一群小弟簇拥,众星捧月一般,狗熊,哈标,穿山甲,鼓眼,个个极力讨好掐媚。
丁如风叹息了一声。
“丁如风,我吃的盐巴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和我斗,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现在给你一条活路,跟我走。”南十字阴森森地道。
丁如风怒目而视:“呸,要杀要剐,我丁如风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我现在有一百种方法杀了你,不过我决定在你身上戳三个透明窟窿,三刀六眼,放干你的血。”南十字摇晃着丁如风的尖刀,面目狰狞,一步一步地逼近……
杨铁喜欢女人,一个男人,二十七八岁,一切正常,如果没有女人,那反倒不正常了。
范飞没有死去之时,杨铁不惜一切代价上位,结果丁如风横空杀出,让杨铁的希望破灭。正沮丧之际,范飞居然意外死亡。
机会来了。
杨铁感觉自己和二虎的机会来了。
他只要拿到范飞的绝技,可以回到江城,重新振作长枪帮,当然,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二虎,这个太监(二虎被小兔割了之后,已经丧失了男人的功能),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是该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杨铁一高兴,在酒店里找了个女人,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几个穿着警察服装的人破门而入。
“警察!”威严的喝声。
“不就是嫖个娼吗?多大的事情啊?用得了这么劳师动众?”杨铁起初并没有介意,很配合警察,不过上了车之后,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头了。因为这些所谓的警察并没有把他带到公安局,而是用块黑布蒙着他的眼睛……
这不是警察呀!
“你们?”杨铁惊得脸色苍白。
“少几吧废话。”有人在他屁股上重重地踢了一脚,真相大白了,这些人不是警察,而是冒充的警察?什么人要冒充警察?抓他有什么目的?怎么也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人这么重视吧?
杨铁只是感觉奇怪。他是聪明人,想自己既然已经落入别人的手中,是生是死,全在别人手中,反倒坦然。
杨铁被捆绑之后,呈大字吊了起来,然后他眼睛上的黑布被揭开,杨铁注意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室,阴冷,灰暗,点的是两支蜡烛。
一个如幽灵一般的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因为他的脸上蒙着一层黑布,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
一股阴气扑来。杨铁不寒而栗。
“这位……大爷……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从来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得罪过谁。”杨铁忙说。
“你是谁?”黑衣人低声问,声音仿佛从地狱飘荡而出。
“我姓木,木易铁。”杨铁斟酌着,说。
“呵呵呵……”黑衣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木易为杨,你和长枪杨不管是什么关系?”
“这个……”杨铁吃了一惊,黑衣人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刀,小刀宽不过两寸,长不过半尺,但是刀锋雪亮,冰冷,寒气彻骨。黑衣人把刀锋压在杨铁的脖子上,微微划动了一下。杨铁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出窍了,一声大叫:“我说,我说……”
黑衣人松了松手,杨铁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双如魔鬼的爪子一样的手,干瘦,冰冷,有力。
“我是长枪杨不管的儿子杨铁。”
黑衣人微微怔了一下:“你到海城来有什么目的?”
杨铁忙说:“本来我们杨家在江城也有一番作为,但是三年前,我家遭受到灭顶之灾,只有我逃了出来,有一个叫什么冷鹰的人一直暗中追捕我,我只能改名换姓……”杨铁说的一半是事实,他可不会说出自己和二虎联合前来想偷学范飞的绝技。
“既然你到了海城,为什么不和你的师叔范飞相见?”黑衣人迟疑了一下,继续问。杨铁听出了他声音之中的迟疑,心中更加平静,他感觉这个人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只要把事情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就好。
“因为我是一个逃犯,我害怕连累了我师叔。”杨铁把自己说成是一个英雄人物,义正辞严。
黑衣人哈哈一阵大笑。
杨铁顿时魂飞魄散:“鬼呀!”
黑衣人猛地拉掉黑布,露出一张青筋纵横的脸与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睛。
居然是范飞,已经死去的范飞!
他怎么还活着呢?
“好侄儿,不错,身手不错,人更不错。”范飞放下杨铁,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叔叔的地盘上,也不说声。”
“师叔,你不是?”杨铁大骇。
“师叔会还魂法,这不,活过来了!”范飞得意地一笑。
“原来师叔是诈死呀?”杨铁抹了一头的冷汗:“师叔怎么看出我的身份?”杨铁想二虎应该不会出卖自己才对。
“很简单,你的身手太好了,特别是和丁如风一起过海的时候,你用了杨家的长枪,那样的绝技,除了我二师兄杨不管,谁还能有?我只是感觉奇怪而已。”范飞说。
杨铁呆了呆:“原来师叔早就看出我的破绽了啊?可您诈死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范飞长叹了一声:“还不是为了这点地盘?我不得不为你弟弟打算呀!”
杨铁不动声色。
“你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范飞意味深长:“这下够热闹了,我们三师兄又聚在一起了。”
几天之后,海城大小贼子全部聚集在范飞的院子之中,今天要送别范飞。
大厅之中,那口棺材前面摆放着一张庄严的太师椅子,这是范飞生前坐的,下面两边摆放着四张椅子,这是四大天王的椅子。
北门天王和东门天王来到之后,院子的大门就紧闭起来,里面黑压压的几百个贼子,鸦雀无声。
两人刚走进大厅,就吃了一惊,丁如风和南十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回事?丁如风不是已经被南十字干掉了吗?
两人惊愕得眼珠子就快掉了下来。
南十字表情严肃,他用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两人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对望了一眼,虽然想不通丁如风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不过自己跟南十字一条心的,现在舵爷已经死去,势力最大的就是南十字,跟他,没错的。
两人刚一坐下,南十字就站了起来,严肃地喊了一声:“现在开始帮中大会,有请舵爷……”
“舵爷?谁是舵爷?”北门天王,东门天王感到意外?难道是范木?难道南十字改变主意了?
一个人,范飞,居然是范飞,不紧不慢地从内室走了出来,院子里顿时发出一片惊叹声!
范飞伸出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许多人把惊叹声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啊!啊!”北门天王,东门天王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魂飞魄散,然后他们跌了下去,没有跌在椅子上,而是跌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两人的头脑里一片迷朦。
“各位兄弟,我范飞到阎王老子家去走了一趟,阎王老子说我还有二十年阳寿,就用还魂大法把我送回来了。”范飞一脸严肃,刀枪不入,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这些贼子当然不相信有什么阎王,还魂大法之类的鬼话,那是迷信,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一套?范飞活着,说明他只不过是诈死,那么他诈死有什么目的呢?
“各位兄弟?你们跟我范飞,我范飞不曾亏待过你们,但是这次意外,却有两个人想背叛我?给我拿下,三刀六眼,动家法。”范飞一声怒吼,王向东,牛黑子和另两个大汉就扑了过去,不由分说,把北门天王,东门天王捆绑起来。
两人拼命挣扎,想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