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我以为那些杀手已经离开,打算埋葬家人时,那些杀手忽然出现。我和他们大战一场,但终究不敌。一路逃亡,来到这个地方。”
老者说着,原本举起的双手无力地放下,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
“最后,我变成了这样,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存活。”
老者的故事让韩子墨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片大陆固然令人向往,这里是充满了冒险奇遇,但是也有许多未寒尸骨,这里是有酣畅淋漓的战斗,但是生死之战,总有一方会告别人世。
未成至强,便如棋子,任人摆布。
“前辈放心,他日等我拥有可以灭杀沈万溟的实力的时候,我一定会将他带到这里,让你亲眼看着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没想到,老者却摆了摆手:“不必啦,小家伙,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出现了。从今以后我就要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不过,所幸在我离开之前可以看到一个可以令我满意的传人。”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指在了韩子墨的眉心,庞大的信息涌入了韩子墨的记忆:“这是我曾经偶然得到的一本炼丹秘籍,只可惜这本书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去了何处。然而即使是这一半,我耗尽一生也没能琢磨透,只能从中领悟出一二。”
“我将从其中领悟出的炼丹手法传授给你,不要想着像我一样用此法将炼丹手法传给别人,这种传递信息的方法,不是灵体强大者根本接受不了。”
“此手法名为——龙控驭丹诀!你要好生记住。”
“那沈万溟……”
“你放心,这个炼丹手法我从没有在别人面前用过,你不用担心被沈万溟发现。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要时刻小心身边的人。”
韩子墨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听到了老者的教诲。
“我还将一些你现在能用到的丹方都传递给你了。你刚才接受的信息就已经很消耗灵体能量了,如今无法再接受更多的东西了。”
传递完一切,老者收回了手指,原本清晰可见的模样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而脸上却没了恨意,只是一脸满意地看着韩子墨。
如今,老者也可以算是韩子墨的师傅了,虽然没有很深的感情,但是韩子墨对于老者将要离开世间,还是有些伤感:“老师,您要走了吗?”
“不用难过,你还有你的师兄们,”老者手中出现了一个玉佩,扔向了韩子墨,“拿着这个,日后你们相遇,你自然会有所感应,有什么困难找你的师兄,他们会帮你的。”
韩子墨接到玉佩:“这是……沉心玉佩!”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般的沉心玉佩,是带有我一丝精神力的沉心玉佩!”
“师父,如此珍贵的东西,我……”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老者打断了韩子墨的话,“更何况,你是唯一一个学会《龙控驭丹诀》的徒弟,我自然是要给你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外面等你的人也该着急了。快走吧!”老者挥挥手,装出一番从容的模样。
韩子墨明白,师傅他不仅仅是在跟自己道别,也在跟这个世界道别。
韩子墨抱拳,望着漂浮在不远处的老者:“师父,弟子告辞。”
“哈哈哈!”老者笑着,眼角带着泪花,自言自语,“没想到我季道明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段时间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徒儿。”
“徒儿,记得,以后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如果说原本韩子墨没有太多感触,但是当老者说完这句话,韩子墨觉得心里一暖,他感觉到老者的目光充满了善意:“是,谨遵师父教诲。”
“走吧!”老者长袖一挥,韩子墨被打出灵魂空间,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老者吟唱道:
“道明道明,道不明,几多爱恨?风尘去!”
……
韩子墨睁开眼睛时,晴空已经变成星空,他的周围掉落这许多圆形的星荧果实。只是原先有着光芒的果实现在都已经暗淡下来,就像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圆石。
起身离开了星荧海的中央,五长老和小朱天血雀正在外围等着自己。
“怎么样,觉醒了吗?”见到韩子墨出来,五长老问道。
韩子墨咧嘴笑道:“幸不辱命!”
五长老听到韩子墨的话,眼中的欣喜都快涌了出来。他拍了拍韩子墨的肩膀:“不错。”
“走吧,夜深了,我们也要回家族了。”
“回家族?五叔,狩猎祭不是有五天吗?”韩子墨问道,他本来还想和元兽战斗一番,以此来判断回到家族后应该选择什么武技进行修炼。
之前和恶影银狼的一战,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的攻击手段太过于匮乏,来来往往就那么几招,很容易被对手找到破绽。
不仅如此,和元兽的战斗,对于韩子墨战斗经验的提升也是十分显著的。这种战斗经验对于现在的韩子墨来说非常适用。
五长老将小朱天血雀直接塞到韩子墨的怀里:“你在那里可是坐了足足四天多!”
“四天多?!”对于韩子墨而言,他精神力觉醒的过程好像并没有花多长时间,甚至季道明给自己传授炼丹秘籍的时候,他也觉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
现在知道自己竟然足足在灵魂空间里带了四天多的时间,还害得五长老一直守在这里,忽然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明天我们出发回韩家。”五长老好像并不在意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但是那张死死绷住的老脸还是让韩子墨觉得他在生气,只是碍于长辈的身份,不可以太过于指责孩子。
然而,事实是,韩子墨想多了。
此刻的五长老确实正在绷着脸,但不是因为等了韩子墨四天而生气,反而是害怕他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欣奋。
扑通扑通扑通!
当两人一兽即将离开星荧海时,韩子墨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恐惧慢慢攀爬上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