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智看到白泽,眼中全是泪花。
树下的几位师兄也都是红了眼眶。
一群堂堂七尺男儿,在白泽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卿九被白落寒拽到一旁教育。
白泽真诚地看着栽葱似的各位弟子:“你们辛苦了。”
若智“哐”地一声掉了下去,脚在土里插了半截。
若仁虚弱地站起身,对着白泽行了礼:“师尊,您看我们今日的修行……”
“还不错,继续努力。”白泽点头赞许。
“那……”若仁抬起手,搓了搓两根手指,脸上的表情没怎么收拾好,哭丧地谄媚着。
白泽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正好今日份“老君的丹炉”还没有用掉。
提袖翻手,掌心慢慢有透明的气流涌动,一丝一缕,好像缭绕在栖云峰间的云雾。
众弟子看得都呆了。
丹药是由多种药材萃取而成,火候炉鼎都是极为讲究。
阆中也不是没有能以手为鼎的大能,但那些都是百岁的老怪物了,各大门派炼药堂的金字招牌。
就像别山月,别看他乃是重圆二阶,没有专门修行过药术,连一颗中品都炼不出来。
白泽这一手,要是被老炼药士见到了,绝对得吹胡子瞪眼一命归西。
过去几次徒手炼丹都没有花费这么久,这回怕不是上品。白泽如此想着,手下开始越发认真起来,上品丹药他还没见过。
一枚上品丹药市场价能卖到百金千金,更有甚者有市无价。
赚了赚了。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泽手里看的时候。
青天白日一声霹雳。
滋啦。
紫色丹雷把白泽电得是外焦里嫩。
浑身上下黑不溜秋,衣服变成了条条,头发根根炸起。
“咳咳咳……”白泽张开嘴,冒出一股黑烟。
真特么够劲。
白泽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上品丹药,它招雷啊!
卿九笑得前仰后合,指着白泽让白落寒看。
白落寒莞尔,也没有了继续教训卿九的心思,姐妹二人看着白泽就开始嘀咕起来。
说些什么白泽也听不真切。
手下依旧是不能放松,这枚上品丹药才炼到了一半。
其他弟子也不敢笑,若仁更不敢。
使劲地憋着。
天空还隐隐传来雷声,这上品丹雷看起来还不止一道。
这次白泽学乖了。
紫雷将落未落之时,他一步挪到了白落寒身后。
“落寒,给本座护法。”
白落寒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卿九吐槽,忽见白泽朝着自己就过了来,抬头一道惊雷已然落了一半。
我*****
卿九还在身边,白落寒不敢大意,抬手就扬起一层粉雾,罩住了他们三人的身体。
那雷打在粉雾上,雷光涌动,竟是被渐渐吞食。
有了白落寒护法,白泽稳定心神,加强了真气的输入。
一枚略带雾气的丹药在他手心缓缓成型。
白落寒倒也不计较白泽这一手祸水东引,她好奇地看着白泽手中的上品丹药。
白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君的丹炉”头一回出息,出来个上品丹药,对于这个处女作他还是极为得意的。
仔细看看。
他居然不认识这是啥丹药……
搞事情啊。
抹了两把扎眼的头发,白泽收起丹药,就打算往修炼大殿走。
弟子都在目送他的背影。
若仁着急了,一把拽住了白泽的衣摆,随后又觉得太不规矩,赶紧放开。
白泽碳色的脸上毫无表情,这枚上品丹药是绝对不能交给若仁的,先不说上品的药性足以冲破若仁那化神期的身体,再者这究竟是什么丹药白泽还没有弄明白。
万一是个鹤顶红鹤毛白啥的呢。
他敢给若仁瞎吃吗?
他能给若仁瞎吃吗?
扭头看了一眼无比希冀的若仁,白泽从腰间摸出了一颗锻体丹,丢了过去:“看在你勤恳的份上,本座就赐你一颗。”
若仁颤巍巍地接住,一脸委屈:“师尊您不是说要给我那颗吗……”说着,他还指了指白泽的手。
白泽挑挑烧焦的眉。
“我说过吗?”
这……
若仁挠了挠头,师尊好像还真没说过。
“哦。”把锻体丹揣好,若仁闷闷不乐地回到歪脖子树下,一声不吭地盘膝调理。
卿九给白落寒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白泽。
自己则是又走到众弟子前:“各位师兄,咱们继续?”
……
白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修炼大殿,他现在身上颇有点椒盐风味,得赶紧去洗个澡。
身后有脚步声,白泽扭过头看了看。
是白落寒。
“落寒,还有什么事吗?”白泽脚下未停,一边走一边问道。
白落寒背手,四处看着:“哪里,就是路过……路过……”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白泽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临关门就看到白落寒鬼头鬼脑地瞟着自己这边。
“师尊要沐浴吗?”
白泽露出一个邪魅又正直的笑:“一起?”
白落寒顿时花容失色,就在她脸烧红云的片刻,白泽“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在门缝里瞧着白落寒的脸色,白泽不禁得意地拍拍手。
天真无邪,是个可造之材。
未来可期。
脱下一身乞丐装,白泽把封云令牌和那枚上品丹药宝贝地放好,哼着调调走进里间。
空气里都是白色泡泡。
门外白落寒抿着嘴唇,无数次把手搭在门上。
洗得真慢!
她哪里知道白泽正在舒舒服服的牛奶泡泡浴。
……
太阳西斜。
一天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了。
黑夜笼罩的栖云峰,和白日里大不相同。
白泽站在修炼大殿的屋顶,看着山尖里悬着的明月。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白落寒在月下的剑舞。
原本他以为白落寒仅仅只会蛊术,没想到她的剑法居然也那般精妙,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师出何地。
之前他还怀疑过阴山凋零冢,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可能。
凋零冢除了蛊外不修他术。
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封云令牌时,白落寒第二日就来拜了山门。
目的很明显。
可她对于这块令牌的执着是因为什么,今天他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如果说岐黄的风骨是古朴,栖云的调子则是静谧。阆中道法的起源之地,就连空气中斗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若孝!你又尿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