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公,他出言不逊,一身匪气,又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少女犹自不肯放开,嘴里数落着陆石莫须有的罪名。
“好了,听阿公的话,把刀放下,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坏人。”
“哼!”名叫阿男的少女冷哼一声,看了看陆石虎背熊腰却战战兢兢地的样子,刷的收起短刀,陆石还没看清,她的刀子已经入鞘。
陆石伸手摸了摸脖子,然后用电筒一照手指,上面鲜红一片!
“你居然把我脖子割破了!”陆石气急败坏地冲着少女吼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能这样!”
少女嗤笑一声,蛮不在意的说:“不就擦破了点油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陆石想起对方手里的快刀,硬生生压下心里的不快,转头打量起另一个人。
这人是个老翁,头发花白,满脸的褶皱,身上穿了大褂子,灰不溜秋的也看不出来什么料子。老翁脚上穿了双草鞋,看得出来编的很用心,不过似乎刚刚趟过雨水,草鞋湿漉漉的不住滴水。
老翁微笑着看了看陆石,尤其是仔细打量着他的衣着。半晌,他才冲着陆石拱手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何故沦落到此处啊?”
陆石莫名其妙:“大爷,你搞错了吧?这是我家后院,你俩莫名其妙闯进来,还对我打打杀杀的,不怕我我报警嘛?”
老翁愣了几秒钟之后,面色忽然红润起来,他一把拉住陆石的手,一手指着陆石身后的铁门,哆哆嗦嗦得问道:“公子可是,从这扇门里出来的?”
陆石看着这个老头一副井冈山会师的激动表情,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吧!难道,我家后院是异界?!
不过,作为生在夏花邦,战在易木林的战地狂人,陆石也没那么好糊弄,他压抑住内心的各种疑问,强作淡定的说:“不错。我从那扇门里出来的。”
老头闻言,竟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吓得陆石想要跳到一边,然而他的右手被老汉拉的死死的,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他恼火道:“老头!你可别讹我!我没钱,这宅子也不卖!你想也别想!”
那少女也被老头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拉老头起来:“阿公!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为何要拜这个臭贼!”
不成想,老汉伸手拉着少女说:“阿男!这是老领主的后人!是咱们的小主公!要跪拜的,要跪拜的!”
唤作阿男的少女顿时一间懵懂,不由自主地被老汉拉倒在地,成双膝跪拜状,心里却在想:“我居然把小主公的脖子割破了。还差点杀了他!”
“停停停!”陆石用力甩开老汉的手,跳到一旁,指着二人说:“你俩快起来,这个事情我看不太对头。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好好好!”一听他说要走,老汉急忙拉着阿男站起来,“小主公,是老汉我孟浪了。也对,还没有问小主公姓甚名谁。”
陆石满脸警惕:“我姓陆。等一下,现在我问,你说。”
听到他姓陆,老汉满脸的褶皱似乎都展开了一样:“您说!老汉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我是小主公,你主公是谁?”陆石想了想问,“还有,你叫什么?”
老汉双目炯炯有神,面带微笑:“老汉的主公就是您的爷爷陆汶陛下,汶陛下临走之时,要老汉好好看护这扇门户,以待他的后人也就是您,再次驾临。”
“至于,老汉我,只是汶陛下的管家而已,贱名唤作陆臻,这是老汉收养的孙女,唤作陆超男。阿男,过来见过小主公。”
少女犹疑着还未动,陆石急忙打断他,“你说我爷爷是什么陛下?这怎么可能?你有啥证据吗?”
陆臻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玦,伸到陆石面前,“这是汶陛下留给您的,他说您拿到这块玉玦,就什么都明白了。”
陆石警惕的看着这个叫陆臻的老头和一边面带疑虑的少女陆超男,话说超男这个名字和她真是绝配,这么厉害的身手,难怪叫这个名字。
陆石说:“喂,会不会我一接过来,这块玉就碎了,然后你让我赔你钱?”
陆臻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陆超男气的一跺脚:“阿公哪会用这么低劣的伎俩讹诈与你!我们虽然穷,但是在这方圆百里,谁人不知摄政大人陆臻的大名!”
“阿男!”陆臻呵斥一声,然后将玉玦放到陆石手里,退后一步,叉手而立,默不作声,只是微笑看着他。
陆石看着手里的玉玦,感觉它温润光滑,就着手电光,他发现玉玦上面雕刻着一个陆字,反过来,还有一条腾飞的龙。
陆石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啥特殊之处。他皱着眉头问:“这个怎么用啊?”
陆臻笑着说:“小主公莫急,主公当年只说拿到即知,老朽也不知道如何用啊!”陆石这才发现陆臻叉手而立的姿势十分标准,他的左手紧握右手,左手小指向右手腕,右手四指伸直,右手拇指向上,距胸口二寸。他记得爷爷曾经跟他说过夏人的礼节,应当就是如此。
陆石不由自主地想起爷爷的音容笑貌,看看这块玉玦,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没留神刚刚摸到血的手指碰到了玉玦,留下了红彤彤一片。
陆石呀得一声,刚要伸手擦拭。蓦地,玉玦发出一道白色亮光,亮度直接盖过了他手中的强光手电筒,然后陆石脑子突然多了很多东西,针扎一样疼痛。
他捂着脑袋,仰天大叫一声,然后两眼发直,噗通一下,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等到陆石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揉着脑袋,感到脑袋发沉,有点昏头转向。不过脑海里却多了很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主公,您醒了?”
旁边有人递来一碗水。陆石接过水碗,发现是个粗糙的陶碗,碗边摔得坑坑洼洼的,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不过,他这会脑袋疼的狠,有些口渴。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起水碗咕咚咕咚灌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