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近来阴雨连绵,因为尧煕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这些日子也倒乖乖的待在她身边。
“姑姑,我们还得走多久?”尧煕晕晕乎乎的从尧白叶怀里醒来,睡眼惺忪。
“快了”湘河在云洲的南面,越是以南这雨下的越是频繁,不过好在再有半日他们就要到云洲了。
“啧,又来了”尧煕耳朵动了动,打了个哈切,他又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果然...
“炎小姐”走到马车外的云廖道:“这几天湘河附近雨水不停,难免湿气重,公子担心小姐身体不适,特意让我送来这个过来”云廖递进一个木盒,尧白叶打开一个,里面躺着一个绣着海棠的香囊。
“这个香囊里装着是祛湿的药材,戴在身上颇有裨益,我家公子知道炎小姐喜欢紫色,特意选的芷紫苷染的绸锦”
“他倒是细心”尧煕已经从尧白叶怀里滚出来翘个二郎腿躺倒了塌上,听见云廖这么说,撇着嘴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
尧白叶摩挲着手里的香囊:“云少爷有心了,替我多谢云少爷”
“谢谢就应该当面说啊”云廖走远了以后小声嘀咕,不是他心眼小,只是这几日来只要是少爷过来炎家这位小姐总是婉言拒谢,后来少爷也看出了炎家小姐的意思,就干脆只让自己过来了。
他家少爷追个女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听着云廖的脚步声走远,尧煕翻了身看向他姑姑:“我觉得这个云馥遥肯定有很多姑娘爱慕,不然怎么会懂这么多”
“哦?”尧白叶将装着香囊的盒子放在一边,睨了尧煕一眼:“你又懂了?”
“这不明摆着吗?”尧煕显然缺了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这人肯定花心,看着就没有炎珹靠谱,这炎珹看着吧像是块石头,但是...嘶,我怎么感觉有点凉”
“泷灵岛四季如春,你在先生身边待着,正好也能避开穆花戚”倒也是一举两得。
“嘶,还是冷点儿好,冷点儿好,冷点儿精神”
“...”
尧煕心灵福至,终于开了窍乖乖闭上了嘴。他有预感,自己要是再继续说话,他姑姑真的会把他扔回泷灵岛。
云廖走之后倒是再也没有人打扰过尧白叶,尧白叶自昨天从炎珹那里离开以后就再也没和炎珹说过一句话,说也奇怪,这炎珹似乎是在躲着她。
她又哪里得罪炎珹了?
尧白叶也只是短暂的感到疑惑,毕竟她和炎珹本来都不是热情之人,更何况二人认识这么多年,意见不合更是常有的事情。快要到湘河,她有预感,此行要面临更多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记错,齐家商帮正是发源于湘河一带,上次在宴会上一直盯着她的男子,似乎就是齐家帮的张兰三。
这个张兰三在齐家帮没有具体的职位,但却是齐峰最信赖的人。上次夜宴尧白叶也只是偷听到了只言片语,只知道这齐家的张兰三与云馥遥来往密切,与妖族也有牵连。
既然此行云馥遥和张兰三都会在湘河,那会不会再碰到穆花戚?
尧白叶揉了揉太阳穴,若是他们运气好,这旭亡魂和妖族的人怕是都能碰个赶巧。
已经到了湘河的地界,马车在齐府门口停下,尧白叶和尧煕下了马车。
“炎小姐此行可有疲惫?”
尧白叶转头,正是近来不怎么来叨扰她的云馥遥,她拍了拍尧煕的脑袋:“你先进去歇着吧”待到尧煕不情不愿的进去之后,尧白叶道:“多亏云少爷一路关照,不曾疲惫”
问言云馥遥低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与尧白叶离的极近:“云某也是怕姑娘疲惫,所以后来也不再去打扰”
“云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尧白叶往后踉跄了一下,显然她也没想到云馥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离的如此之近。
“云某对姑娘有意,想必姑娘也知道”无视尧白叶凌厉的眼神,云馥遥又若如其实的又迈近一步,知道云家要面子,尧白叶正想大声呵斥对方退下时却听见云馥遥低声说了一句:“姑娘来我府上住着,不就是想打探妖族的消息吗?”
尧白叶心下一惊,面上却平静:“我不知道云少爷在说什么”她抬眸看着云馥遥:“我暗沙堡从来不搀和妖界的事情,我哥哥自然也不会”
“呵”云馥遥轻笑,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炎珹的声音:“云二少离我妹妹这么近怕是于理不合”
云馥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又凑到尧白叶耳前小声道:“姑娘不愿意透露芳名也罢,只是以后也别躲着我”说完这一句云馥遥退后一步行礼:“炎小姐别见怪,是云某唐突了”语罢,他转身离开。
直到云馥遥转身,尧白叶眼底的冷意和防备渐渐浮现,她盯着云馥遥的身影消失,转眼却看见炎珹别有意味的盯着自己,不由的没好气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从下车后云馥遥和自己说话时,她就注意道炎珹似乎一直在往这边偷瞄。
没错,堂堂暗沙堡的炎护法,干偷瞄的勾当。
炎珹并没有回话,那一晚之后他一直都有点心绪烦躁,也因此一直都刻意不见尧白叶,只是尧白叶不知其中原因,见炎珹不作答她也是气笑:“炎珹,你我二人有隔阂的时候从来都是刀剑说话,怎么现在你是要学闺中妇人,让我去猜你的心事吗?”
没等炎珹作何反应,尧白叶先行一步进了齐府,当然,转身离开的她也自然没看见炎珹久违的黑脸。
果然,炎珹就知道自己没必要纠结于自己那晚的烦闷,他和尧白叶本来就只是相生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