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啊,你也别太难过,你那几个昏迷的同学,我会给他们安排最好的医生。”
黎黎转了转头,手指触动到左手伤口的时候刺痛了一下。伤口不大,却少了两道尤为关键的刻痕。
她醒来后就没见过祁一,发信息问夏尤的时候夏尤说自己待在家,不知道祁一在不在学校。她必须亲自见到祁一,没见到祁一之前,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再真实的东西,她都不敢相信了。
……
祁一在厨房炒着菜,菜香的味道弥漫在了整个厨房,而且香味正在往客厅飘散。略有些陈旧狭小的客厅里,一个女孩子正端坐在沙发上看书,目光微聚,眉头紧锁。她尝试着认真地,去读着手里的这本书,可厨房里传来的味道,又让她不自觉地抬起了头。
于是她就这样皱着眉头重复着抬头低头的动作,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气之下放下书,走到厨房门口冷冷地盯着祁一。
祁一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不敢不会,只是笑着敷衍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于是她就坐回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
几分钟后菜就上齐了,祁一脱下了围腰,端上了饭,笑着故作恭迎地对着面前的少女说:“小公主,你的饭上线了。”
面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嘴角勾了勾,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尝了尝,随意地打了一个评分:“下次努力。”
随后开始了自己的夹菜之旅。祁一陪祁幽鸣吃饭的时候,手指总会在微微颤抖,祁幽鸣微微抬了抬眼,看见他面容有些苍白,眼睛里满是伪装不了的疲惫。
“去睡一觉吧,待会儿菜我自己收了。”
祁一笑了笑还想说些牵强的话,就被祁幽鸣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回去。他只好乖乖返回房间睡觉,没一会祁幽鸣就听见了浅浅传来的呼噜声。
她咽下嘴里的菜,抓纸擦了擦嘴,来到门外打开门,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在门外徘徊着。
祁幽鸣看了一眼那个短发女生,这个也姓祁的女生,是祁一手下最亲近的人。
“进来吧。”她低声说了一声,不待去看祁小槐惊讶的目光,就转身回到了屋里。
祁小槐诚惶诚恐地走进屋里,茶几上的几道菜前摆放两双筷子,但祁小槐并没有在这里看见祁一的身影。
她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祁幽鸣,说了一声:“我来找祁一。”
“他在休息。”祁幽鸣低头吃饭,制止了祁小槐想去看望祁一的想法。祁小槐看了看那间房门,些会儿后转身就要离开:“那我先走了。”
“留下来吃顿饭吧。”祁幽鸣留下了祁小槐,后者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就自己去厨房取了碗筷,回来安静地坐在祁一原来的位置上吃着饭。
后面的电视里播报着一些以往的新闻,大多数都是关于祁小槐的,关于她破的案子,关于她在街道上展露的身手,关于她的神秘,甚至还有八卦。
“听说祁小姐是古代华山派的现今流传弟子之一,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
祁小槐听着那些节目里的瞎扯不时有些脸红,她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换台的时候,面前的祁幽鸣就开口了。
“我哥看起来很累。”她坐在祁小槐面前,说出的话语气依旧平平淡淡,像是在拉一句家常,又让祁小槐感觉到是兴师问罪。
有时祁小槐也不知道,为什么祁幽鸣一个普通人,怎么有这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气场,还是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让她在面对祁幽鸣的时候总会感觉不自在。
比如自己的姓氏。
“祁一去救了一个人,受了一些伤。”她只能这样解释。
祁幽鸣没在说话,貌似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祁小槐待在这里看着满桌的菜,心里显得很是矛盾。一方面祁幽鸣的存在让她很不自在,一方面她又舍不得祁一做的饭菜。正当犹豫的时候,外面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豪爽的声音。
“哎祁一你个畜生,怎么一天天的一个人影都见不……”于是打开门的胖子一开门,就撞见了屋内正在吃饭的二位主,两双眼睛盯着他差不多都快剥了他的皮。
“您二位凉快着,我这就走……”这胖子也是有自知之明,脚下一溜,一下就跑没影了。
祁小槐乘此也是准备离开了:“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口的声音,后面传来祁幽鸣的声音,说出的话让她有些惊讶:“有空就过来吃饭吧,我哥身子不怎么好,谢谢你帮他分担这些。”
“嗯。”
她离去的时候,走出没两步,就从胡同的拐角处蹦跶出一个胖子,对着祁小槐双手合十问了声好:“姑奶奶早。”
祁小槐走自己的路,没怎么搭理他,他也自顾乐得很嗨,笑嘻嘻地跟在祁小槐身后。
“没见着。”她只这样说。
“连你都没见着?”胖子对此表现出了巨大的惊讶,只不过这种惊讶让祁小槐有些气恼。
“祁一受伤了,需要休息。”她这样安慰自己。
“那家伙不是天天在学校里养着的嘛,那再不是还有你天天呵护着,怎么跑哪儿去受的伤。”胖子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端了一碗街边炒粉跑了回来。
“救人。”
“哎姑奶奶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是不是这样说话字越少越显得有气质,但我听着贼难受……”
祁小槐尽量忍着肖二楼这恶心的胖子在一旁吧唧吧唧的吃着东西,一边吐槽着她说话的方式。
“你倒是说啊,你看现在一个子儿都吐不出来了。”
祁小槐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去梦境里接人去了。”
“接谁?”
“黎志铭的女儿。”
“黎队的女儿?祁一找着她了?”
“哼,这不是为了她都在那学校里待一个月了嘛。”
“我怎么听着你有很大的怨念呐,我说姑奶奶你怎么谁的醋都吃,那黎队……”胖子说话的动作一顿,面色立马就认真起来,“祁一之前最尊敬黎队,那黎队交付给他的事,以他那脾气肯定不能怠慢了。”
祁小槐放下了刀,自顾地走在前面,后面的胖子为了安全着想,离她又远了些。
“话说祁一虽说现在身子虚了些,但去梦境里接个人,以他的精神强度,也受不了多大的伤啊,他还有起来蹦跶两下的机会吗?”
“他没在第一层梦境里直接叫醒织梦者,而是随着黎队的女儿一层层跌落。昨天我去郊外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把他带回了我那儿,今天早上一起来人就不见了。”我祁小槐说着还是有些怨气。
“这……他这是……”胖子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个原由,“祁一不会就这样一层层将意识下潜下去,就为了给她一次历练的机会吧?”
“不知道,我就没见过他这么楞的,我当时一烦,就直接进梦把那女的拉回来了。”若是再由那个女生拖下去,祁一的意识就会困死在那里,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让那女生自己醒过来。
“那这黎队的女儿在梦里表现的怎么样,这黎队这么厉害,他女儿应该不差吧。”
“我若不进去,她估计能待上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