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的雪还在下着,朱红色的亭子内,一只小巧的紫砂壶正在炉上被穿着鹅黄色衣服的侍女慢慢的煮着。
亭外,一把印着美丽花纹的朱红伞在白雪皑皑的庭院内显得格外明显。
一只小巧白玉的手伸出伞外,轻轻地接住一片雪花。在雪花刚落入那手中,便瞬间化为一滴水珠。那只小巧的手任水珠从她手心滑落...
一个身着管事服装的男子此刻正在非常焦急的在旁等待着,每每准备开口,却始终是被身着鹅黄色衣服的侍女用眼神打断。
当他准备再次开口时,那伞下的人却先一步开口了:“让他们进来吧。”那管事听到此话时,很是欢喜地小跑出庭院,往府门跑去。
那里有一行人,身着鹅黄色的披肩,穿着朝廷之服,显然是刚刚下朝。领头之人手拿圣旨,衣服上有着雪花覆盖。若不是这一行人嘴呼白气,否则路人定以为是雕塑。
“殿下请你们进去。”管事行了一礼后对那一行朝廷之人说道
“我等谢过管事。”除了领头之人微微点了点头外,那一行人皆对管事回礼。接着便由管事领着进了府邸,来到那女子跟前。
当几人看清女子面容时,皆是一怔。
乌黑如泉般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映衬着那一双猫儿般的桃花眼,一金一红的眼瞳,是流传的皇室血脉。那眼神似醉,仿佛纸醉金迷。而又楚楚可怜,正所谓一枝梨花春带雨。
几人皆痴迷于女子的容颜,那女子扯起一丝的笑。几人不经想起那诗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领头的人阅世很久,最先反应过来,弯腰行了一礼:“咱家见过九皇女。”剩余几人也皆反应过来:“我等见过九皇女。”
“见过六公公以及各位…”
“容九皇女饶恕咱家和众位大臣,毕竟咱家这些人是不经常见到皇室血脉,总喜欢沉醉于凡间烟花女子,没见过皇室的英姿。”
“无碍,不知六公公此次为何而来?”
“哦对,瞧咱家这记性,咱家是来宣读圣旨的。九皇女,接旨吧。”
说罢,六公公便招来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低眉顺眼弯腰双手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六公公伸手拿过:“奉皇承运,来此诏曰。今朕九子执任于此日,此前要求,若未实现,当罚,钦此~“
听着六公公拉长的尾调,女子低下的脸上笑容不禁自嘲了下,随即抬起眼,脸上依旧是那个倾人的笑容,她跟着府中众人一起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女子站起身来,将圣旨双手高抬过头顶,然后合拢在一旁,交于侍女后,带着一丝微笑说道:“劳烦公公了,刚刚不小心怠慢了公公,还望公公饶恕,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六公公暗地里擦了把汗:这皇室九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前八个也是这样笑眯眯的送客的。皇室真是可怕,就连九皇女这样本该同外界孩童一样玩闹的季节,都学会了自己的生存之道,怪不得别人说不要生在帝王家…
虽然六公公暗地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表面也是笑眯眯的说:“不劳烦,咱家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皇女了。”
女子噙着一丝笑:“六公公慢走,我让常管事送送你。”
六公公笑眯眯的应了声,行了一礼。便转身带着一行人跟着常管事走了。
待六公公消失在视野后,女子笑容逐渐消失。招了招手让侍女把圣旨拿了过来。
女子面无表情的将圣旨翻了个面,熟练的从圣旨的玉轴里抽出一张暗金色的卷纸。展开纸张,上面无任何一字。
旁边的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手炉递上来,打开精心设计雕琢的炉盖,用带着沉香气味的热气烤了烤,一行行暗金色龙飞凤舞的字体出现在她的眼前。
九皇女白无殇殿下,规矩,想必我不必多说,您也知道。今日交任,乃吾皇多年欠下的人情,您只需完成上官家一人的要求并带回信物,信物是一块小巧的白玉,上面雕刻着一只青鸾。因今不同,您应该觉得很简单吧,所以想必添些要求也不为过,殿下需轰动您所在的小世界七次即可,吾等恭候您的佳音。
——国师若华。
白无殇的眼神猛然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这些日子懒散了些以至于差点忘了自己上次任务是什么时候。
皇室既然是皇室,就相当的有属于它的残酷。毕竟只有活下来才是王道。
这种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皇室是在每个皇子以及皇女六岁的时候开始,他们六岁前都在训练怎么活下去。完成后会有相应的分数,这也会有专门的人来记,方便以便以后决选太子。
皇室有皇室的顾虑,即使那些没有选上的皇室血脉,也可以以后成为太子或太女的左膀右臂。
规矩也是相当这样:不可带人,只能自己前往,怕是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不可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一切的事情都由自己负责,完不成的也会有相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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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你怎么了?”
白无殇猛然惊醒,看到趴在床边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偏偏增了几分神采。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她为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伪装成男子的。结果嘞?白无殇不耐烦的想着,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会冲动的拿刀抹了眼前之人的脖子。
她按了按眉心,将自己的烦躁往下压了压:“没什么,只是梦到以前的事情罢了。”
“离,我真的想说说说你了。你看看,咱俩这关系,哥俩好。虽然咱俩在外面被称为玉面公子,但是写你的诗比写我的要多。而且你都不肯将你来自哪,我本来想着去看看你的故乡,顺便去找个伴侣的。””那男子一把搂住白无殇的肩膀,不满道。
“诶?你倒还说起我来了。轩辕澈,轩辕公子。你自己几岁了?还这么幼稚。我倒想问问你,你没事有事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你想让人以为咱俩是断袖吗?我想你不会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吧。”白无殇撑起半边身子,将被子拉至一旁,嘴角勾起一丝不失礼貌的微笑问道。
“这你可不能胡说,我哪里幼稚,你长的可是比那些大家闺秀还漂亮,写关于你的诗当然比写关于我的诗多,可惜了…,否则啊,我想……”轩辕澈用合起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慢悠悠的说道。
“哦?你想?”
白无殇还未等轩辕澈理解她话内意思,便突然抓住轩辕澈拿扇子的手,一把拽住他按到床上,匍匐在床,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用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琥珀色的眸子:“轩辕公子…”她一边摩挲着他的下巴一边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并且戏谑的问道,“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