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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她的任性买单

胡松拓没想把事情搞这么复杂。

他一听杜款款公事公办的口吻就来气。其实还是很悦耳,甚至比平时跟他说话更柔和,但胡松拓知道这是她的社交嗓。

他刚要开口,那边就笑起来:“我正在拍一个vlog呢。”分明是警告。

胡松拓耐着性子:“你开免提了吗?”

“没呢。”

他吐出一口气:“我要和你谈的是私事。”

“好啊,那明天见。”

“我没答应。”他说,“你要想我去,请你的经纪人跟东哥调时间。”

杜款款先挂了他电话。胡松拓对她和Lance偷偷约会这事还没消气,再听她这么自说自话演了一出,气得要命,反手把手机扔在床上。

她以前绯闻也不断,但都是工作需要,也提前跟他报备。但是在她率先说了分手的当下,冒出这样一个暧昧不明的Lance的确让人心焦。关键是,他们在一起多么好,他是亲眼见到了的。

是她的笑让他愤怒。

这次来北京是陪妈妈看病,从忙得要死的宣传期里好不容易凿出一个空档,根本没工夫陪她瞎闹。可是听她那口气,似乎是当着什么人的面擅自做了承诺。

他怎么能不去?

替杜款款的任性买单,不就是他十年来的分内事吗?

胡松拓踹了空气一脚,又气呼呼地蹦了一会,回头仰倒在床上,捡起手机告诉郑东津自己要晚点回去,也不管郑东津气得怎样痛骂他,再次扔掉手机,把被子蒙在头上,却总是想起杜款款。

他对杜款款这次的分手理由着实好奇。

他整整一天没见到她,在所谓分手的状态下,格外想她。

第二天一早胡松拓就被接去杜款款的酒店。郑东津只给他两个小时。

他和杜款款一起吃早餐,两个人要亲密,又不能无间。

杜款款端着盘子,胡松拓夹起烤好的面包放进去,“要蛋还是培根?”

杜款款笑眯眯的:“都要。”

“是该多吃点,你都瘦了。”

“你也是,宣传期辛苦了。”杜款款回头对镜头粲然一笑,“请多多支持我们胡松拓的首次solo,哎你要不要献唱?”

“现在?”

“对啊,在我的主场。”

胡松拓就清唱了两句:“我不知道是否还为你心动,当跨越了时间重重,还想爱,也想放纵,在乏味里感受不同。”

杜款款听着歌词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

胡松拓只好接着唱下去:“我不知道是否还为你心痛,毕竟总是生活重占上风。”

歌词意外地应景,仿佛谶语。

杜款款送胡松拓离开,在电梯里谁都不看谁。

杜款款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助理呢?”

“我陪妈妈体检,让小易休息了。”

“你找我什么事?”

胡松拓沉默了一会。杜款款催促:“你趁开门之前赶快说,要不就回去给我微信。”

胡松拓忍不住质问:“你是对我不耐烦吗?”

“时间宝贵,我还有别的通告。”

“那你以为我就很闲吗?为了顾你的面子我不回上海来给你做宣传,你就这么给我摆脸色?”胡松拓是真的生气,为她全然不在乎的态度。

杜款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甚至她没想到自己给胡松拓的工作带来了困扰,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帮他宣传了新歌。

她语塞。

胡松拓也迅速冷静下来。他不愿意说自己为对方付出了多少,仿佛真是斤斤计较这一分一毫,仿佛感情真的可以拿来比较。

他明明不是来说这个的。

胡松拓说:“听说昨天你碰见我妈了。”

“嗯。阿姨身体还好吗?”

胡松拓只是说:“我妈的生日,她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来的。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是很合适。”

“我知道了。”

电梯落到一楼,开门前胡松拓突然低低地问她:“杜款款,你这次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杜款款答非所问:“跟你分手,我觉得轻松了不少。”

“是吗?”他似笑非笑。

宣传期很快跑过一半,杜款款每天对媒体笑脸相迎,其实累得很。她最终决定回上海去给阿姨过生日,顺便也休息一晚。她和阿姨特别亲近,每次去她家都很快乐,她是真的把刘悦当亲人。

她没提前通知胡松拓,最近跟他之间一直绷得很紧,微信的最后一条仍是他上次冷冰冰的“我在北京,见面谈”。

其实看不出语气,放在从前甜蜜的日子里能品出万种风情,现在看着却只是很平静地约谈,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杜款款双击放大了这句话,看着白晃晃的手机屏幕发呆。她只跟罗森说出去一趟,自己偷偷买了机票回去。她没化妆,戴上眼镜,穿着松松垮垮的素色衣裤,大摇大摆走进候机厅坐到角落,倒也没什么人注意。

下飞机直奔胡松拓父母家。

刘悦自然是很高兴,杜款款吐吐舌头:“我赶着回来,也没给你带什么东西。”

刘悦直说:“人来就好了呀,你来我真高兴。好久没有来家里了,我和老胡都想你呢。”

“阿姨身体还好吧?检查怎么样?”

“结果还没出,不过应该没问题。”胡岩走过来,“你和胡松拓一模一样,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你阿姨都被问烦了的噢。”

“人家孩子关心我。”刘悦瞪老公一眼,又跟杜款款说,“你看看他,一听说你来了,立刻就跑出来。刚刚让他帮忙准备菜,就这也忙那也忙的,反正是腾不出手。”

杜款款跟着大笑。

刘悦是五十整寿,杜款款本以为她会有个大阵仗的生日宴,结果只是在餐厅了摆了满满一桌的家常菜。

刘悦拉着她的手说:“胡松拓说要订酒店的,我就说他也忙,你也忙,忙忙叨叨还抽空摆酒席不知道摆给谁看的。过生日倒是家人难得凑在一起嘛,一起吃吃饭,蛮好的。”

杜款款心里一动,顺着她说:“是啊,我最喜欢吃阿姨做的红烧肉了。”

“肉还在锅里,马上盛出来。”刘悦笑,“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懒,和胡松拓嚷嚷着要学红烧肉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是只会吃吧!”

杜款款问:“胡松拓呢?”

“问过了,说刚刚堵车,很快就过来。”胡岩拿着手机,“跟他说你已经来了,催他呢。”

杜款款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见了胡松拓怎么说。

就说是,要帮他在父母面前圆谎,弥补上次强拉他拍摄的事。

转念一想,说得这么细,倒显得她锱铢必较,还不如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是跟她心有灵犀,胡松拓见到她也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说:“到得比我还早,根本是在我爸妈面前献殷勤。”

刘悦笑逐颜开:“我就想到你们都忙,肯定很久没好好说说话。你说,咱们一家人这样吃饭,是不是好过各种亲戚朋友大杂烩?”

吃饭的时候开了电视,显得更加热闹,刘悦指着电视上的杜款款和Lance,开儿子玩笑:“你可要抓紧杜款款啊,对她有心思的帅小伙排长队呢。”

胡松拓下意识去看杜款款,她对上他的眼神,随手把红烧肉上的肉皮扔到他碗里,略一皱眉,娇嗔地小声说:“我不要这个。”

胡松拓挖一大口米饭就着吃,说:“真是娇气。”

“这是职业素养。”

“妈你看她。”胡松拓撇撇嘴,“你说就她这德行,你是不是多虑了?”

刘悦大笑:“是是是,你们俩好得很,那妈妈就放心了噢。”

胡岩要给胡松拓倒酒,胡松拓挡住杯口,“爸,我待会还要开车。”

“你们不住下来啊?都到家里了。”

胡松拓家是老房子,很普通的二居室,前两年胡松拓就说要给爸妈换房子,但老两口住习惯了,胡岩尤其看中这里离医院近,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看病也方便。反倒是嫌弃胡松拓挑的新房子,又偏又空旷,批评胡松拓道:“你又不常回来,我和你妈两个人住那么大做什么?”

在长辈们心里,他们两人算是订了婚的,都不用举行什么仪式,两家长辈就觉得这婚是结定了,早晚的事。大学毕业那年,早就打过不少照面的两家人正式见了一面。

那一年杜款款决定在上海常住,虽然她打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在父母身边,可是当真说要自立门户,父母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到底还是孩子。胡松拓就说:“那我也搬出去住吧,杜款款一旦有什么事,通知我就行,我也会时不时去她家看看。”

前年春节杜款款也来看胡松拓父母,一家人喝得尽兴,最后只好把她搬去客房睡觉,胡松拓迷糊地躺在她身边。第二天早上刘悦推门,发现杜款款枕着胡松拓的手臂睡得正酣。

刘悦悄悄把儿子叫出来,严肃而急促地问:“你们怎么能睡在一起?”

胡松拓还没清醒,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妈,我们……”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刘悦就都明白了。

胡松拓拨弄了下头发,吐出一口气:“妈,我们都是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而且我很爱杜款款,你也知道我们是很认真地在交往。”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唉,跟我们那时候怎么就这么不一样……”

“妈,要我说就是你盯我们盯得太紧了,年轻人谈恋爱吧,不能让家长全程参与,多别扭啊,跟中学生早恋似的。”

刘悦“哼”一声:“你可不就是早恋?”

“那怎么能是早恋呢?真爱还能定时定点地来吗?要是我当时不及早把握,杜款款可能就真当不了您儿媳了。”

“反正我不承认,杜款款这孩子是十八岁才来咱家的。”她说不过胡松拓,“你怎么就去唱歌了呢?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啊。”

胡松拓由衷地说:“妈,谢谢你爱我,也爱杜款款。”

他轻轻地拥抱了妈妈,然后很快分开,咳了一声,“……我先去洗漱了。”

杜款款在胡松拓刚走的时候就醒了,她开着门缝偷偷听这对母子的话,不由地心里一暖。那时候她真幸福,是可以触摸到的安稳,翻遍了生命,也找不到一丝不幸。

胡松拓推开门看她在门边傻笑,把水杯给她,缩缩脖子,“完蛋了,刚刚被我妈发现我们……唉,我真是出一身冷汗。”

杜款款一边喝水一边笑他:“我看你应对得很好啊。”

“你还偷听。”胡松拓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你光着脚做什么,又没有地暖,冷死了。”

杜款款忙拍他的背,低呼:“水!水洒了!”

仿佛是很遥远的事了。

胡松拓对父母解释杜款款第二天还要赶飞机,怕早起准备吵醒他们,还是不留宿了。

杜款款倒是喝得醉醺醺的,尽管胡松拓一个劲提醒她少喝点。

其实杜款款没有太醉,只是觉得借着酒劲可以掩饰她和胡松拓生硬的关系。毕竟是她先说的分手,是她说要“彻底结束”,到头来又三天两头跟他见面,太没面子了。

得到道歉的人是赢家。

然后为了赢不得不原谅对方曾经的伤害。

先说分手的是赢家。

但其实说分手不是真的想分开,只是害怕输得太惨烈。

感情拉伸成绵延十年的相处,爱已经很难衡量,她只好用输赢做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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