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克仔细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微笑着说：“好好好，那咱俩明早就开工，不过，干活可没你想象中的简单，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当然，你要是反悔了，也可以把表交给我，我帮你换粮食。”
“一言为定。”
商量好后，老汉克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床上，陆涛在帐篷内找了个茅草堆也睡了下来。
凌晨5：00 。
陆涛起过最早的床是大学军训，比现在晚了一个小时。
“起床了，懒虫！我要像你这么懒，早就饿死了！”
在老汉克的催促下，陆涛十分艰难地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望了一眼帐篷外，天都还没亮。
迷迷糊糊中，老汉克扔过来一个铁器，陆涛接住一看，是一把十字镐。
“咱们去干吗？”
“捡垃圾，你最好勤快点，不然可能吃不上晚饭。”
“晚饭？可我还没吃早饭呢。”
“少废话，赶紧走！再拖拉点，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两人背着破旧的布包，走出了帐篷，一路来到了一处黄土坡下。
坡上有一个圆形管道，看上去像个干涸的下水道口。
来到下水道口，老汉克打着手电筒，带着陆涛爬上坡后进入了漆黑的下水道内。
“这里是哪？”陆涛问。
“下水道。”
“我知道是下水道，我是问这是哪座城市的下水道，谁修建的。”
“还能是谁建的，旧纪元的文明呗。至于是哪座城市，从来就没人知道。”
“什么，旧纪元，你说的旧纪元，到底是多少年前？”
“旧纪元嘛，我说的旧纪元，这是个很笼统的东西，怎么跟你解释呢……”
老汉克思索了一阵，说：“旧纪元不是指一个文明，而是许多文明。有人曾经考证过，大灾变发生后，人类文明曾经历过几次复苏，又几度消亡，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只不过是又一次复兴的开始，这都是常识，我发现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记忆有点生疏。”陆涛挠了挠头，“你再多说说，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先往前走吧，多看看就想起来了。”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中前行走过无数个岔路口，沿着碎石堆向上爬，在坑洞之间绕来绕去，两人一边行走，一边在角落里寻找着有价值的东西。
陆涛不停地将各种陈年垃圾从角落翻出来，但经验丰富的老汉克连看都懒得看几眼。
“我告诉你，如果你在一个地方看见到有人来过的痕迹，直接走人，因为值钱的东西多半已经被搜走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探索，一个庞大的地下迷宫逐渐勾勒在陆涛的脑海。
“这下水道怎么跟地宫一样复杂？”陆涛走在老汉克身后，不禁发出疑问。
“你想啊，不止一代前人在这里生活过，挖来挖去的，不就成现在这样了。”
沿着井口一截老旧的梯子爬下去，两人来到了一个矿井通道内。
“这里是不是矿井通道？”陆涛地环顾四周说，“矿道和城市下水道挨着，这城市规划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确实很奇怪，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是同一文明的产物吧。”
“你是说文明交替？”
“没错。一个文明遗迹总是挨着另一个文明遗迹，新的文明，总是建立在旧的文明之上，就像是尸体腐烂，从坟包上中长出了鲜花。”
老汉克抚摸着比他皮肤还要苍老的岩壁，感慨道：“但它们都是祖先们留给我们的遗产。”
进入矿井通道后，老汉克拿出了盖革计数器，一边探测辐射值一边前进，起初陆涛以为他是为了规避辐射，但是他错了。
【警告，当前环境辐射值：1级---------有害。】
【警告，当前环境辐射值：1级---------有害。】
当老汉克将盖革计数器伸到一个洞口前时，警报发出，他非但没有避让，反而走了进去。
“喂，当心辐射啊。”
“怕什么，我要找的就是辐射，进来吧，你一个年轻人，难道还比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陆涛将信将疑地跟着走了进去。
老汉克打着手电筒照了一圈，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矿洞空间，接着老汉克用他那灵敏地鼻子，在洞壁与岩石之间，四处搜寻着气味，许久之后，指着一块凸起的岩石说：“挖。”
陆涛拿出十字镐，对着岩石一顿猛敲，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倒省了些肉体的力气。
随后岩石根裂开一圈缝隙，如瓜熟蒂落般掉在地上，摔成了许多碎块。
一束微弱的蓝光，从碎石块中发出，老汉克蹲在地上兴奋地在石块中搜寻着，拿出两块小小的碎石片。
碎石约有大拇指粗细，石体上有一道蓝色的缝隙，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果然是能源矿石。”
陆涛好奇地问：“什么是能源矿石？”
“这是旧世界的能源物质，诞生在极端辐射环境之下，热值超过所有化石燃料，能源转化率远高于煤炭，天然气，石油，是一种仅次于核能的高效能源。”
陆涛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复杂。
“什么，你说什么？”
“简单的来说，这玩意可以换食物，听懂了吧。”
“不是，你说这块石头是能源？它怎么释放能量？”
“能源矿石的结构是一种未知元素，甚至不属于元素周期表，它的特性是在衰变过程中释放辐射能量，包括电磁辐射，电离辐射，光辐射，热辐射等一切能量形式，像这种蓝色的能源矿石，属于电能源矿石，具有电极性。”
陆涛脸色有些难看，“等等，你说衰变，那这不就是放射性元素吗？快把他扔了，当心得辐射病！”
老汉克把石头放在盖革计数器旁，辐射等级并没有增加，“我不是说了吗，这种矿石释放的不是电离辐射，而是电磁辐射。”
陆涛感到疑惑的不是老汉克的话语，而是他那张嘴，“我说老汉克，你真的分得清电磁辐射和电离辐射？”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这一连串复杂的词汇，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夹点土话脏字，总有点不对味儿。”
“臭小子，你不会真把我和营地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流民和地痞给混为一谈了吧？”
“不然呢？”
老汉克失望了摇了摇头，然后苦笑道：“算了，这也不怪你，有时候照镜子我都认不出自己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