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是马克的第一反应。
“哈？？？？”这是马克在知道绿是什么意思之后的反应。
“哈？？？？？？？？？？”这是......马克听安东妮娅讲故事的时候从头到尾的反应。
“等等，让我捋一下。”马克捏着眉心说，“她是你的朋友没错吧。”
“是的。”
“没有别的关系？”
“额，大概是，没有。”
“那个叫多莱尔的和她，是你情我愿是吧。”
“不排除多莱尔给黑塔兹下了迷魂药的可能性。”
“那是什么东西啊，不过按照你说黑塔兹在多莱尔认识她之前就倾心于他了吧。”
“额，不排除多莱尔对黑塔兹使用了一忘皆空。”
“那是什么？算了不问了，你认真点回答我，你把黑塔兹看得比犯人还严。你能不知道他们见没见过面？”
“......没见过。”
“所以......”马克喝了一口水说，“两个人谈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是，之前我听到的......”
“你也承认了当时你情绪不稳定，情况诡异，听错也是有可能的吧。”
安东妮娅沉默了，裹了裹身上的毯子，要是不说什么顶多是被劝劝看心理医生，但是要是把非凡者这件事说出来，她估摸着自己会被送到最近的精神病医院接受电疗。
啊不，在此之前可能会被官方非凡者截胡，成为官方小白鼠，毕竟自己可是唯一的第二十三序列啊，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不是都喜欢探求未知吗。
这么想自己算不算是好大一个未知呢，也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了，毕竟我也没在人家面前冒过头。
“喂喂。”马克的手在她的眼前甩了两下，把安东妮娅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东妮娅盯着马克，看他想说什么。
马克说：“要不你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吧。”
安东妮娅当场就想说无耻老贼，你给我付心理医生的钱啊混蛋。
然后就，眼看着马克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的样本。
看着马克的标准八颗牙齿营业微笑，安东妮娅一时间以为这是一份卖身契。
然后忽然想起来这好像就是合同的样本，按照自己信里的要求略微更改过后的那份。
“你看看......这个条件。”马克给她指出了一行，“首先付你三百金榜，后期图书出来还要给你百分之十的分红。”
“等等，我百分之十我可以理解。”安东妮娅摆摆手，指着马克的手按着的下一行，“把手拿开，我看到了，我怎么还要给你五分之一的分成。”
“你看，你的故事这么广为流传不也是我的功劳嘛，就算你说，没有我你也可以找别人，我不也有苦劳嘛。”
“苦劳也不值......”安东妮娅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你看，我给你跑上跑下去找.......”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为我立过功你为我流过汗。”安东妮娅打断了马克即将说出来的长达万字的卖惨论文。
“我的问题就是，既然这是我跟作者的合同，为什么你的分成也写在里面啊。”
马克用中指顶了顶滑下来的眼镜：“因为这样子方便一点吧。”
“......”安东妮娅的眼神如同兔美一般犀利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份合同其实是马克先生拟定的，那个作者可能不是很懂这些，或者说和马克达成了某种py交易。
她当然知道马克的用心是什么，把自己的条件附加在合同上，这样假如自己想要违和马克的约，整份合同都会作废。这一手估摸着是防止自己和那个作者联合起来搞他。
不知道马克付出了什么，但是他的回报按照合同看是相当可观。毕竟按照自己毒辣的分析过各种狗血营销号和报纸媒体的信息和大击数，好评数的比例的眼光来看，这本书绝对是当代罗密欧与朱丽叶。
文笔达不达得到好说，但是剧情狗血度和热度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无论过了或者在多少年前，大众的审美还是那些，不会改变，古欧洲也一样，现代也一样，人们最爱的都是狗血纠缠的贵族爱情故事。
不过是霸道总裁和霸道公爵的区别罢了。
况且经过之前的试水——是的，委托记者的那篇短篇报道是安东妮娅的试水，探查现在的大众文化取向，同时把热度拉高，起到定场诗的作用，而且故意让马克写的短小而且暧昧不清，让人有一种想看全文的欲望。说实话和之前一些网站上的放出部分小黄文，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让你添加公众号查看下文的行为差不多。
同时，吸引作者上钩，可谓起到了一石三鸟的作用。
这小说绝对会火，是我，马克和那个作者都知道的事情。要是这个时候我的情况不是很困难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同意给马克这五分之一的分成。
但是，要说困难，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
安东妮娅舔了舔嘴唇，这笔钱本来就只是帮助那个大窟窿更快的被填满，少一点也没什么，因为就算给她百分之五十的分成，她都不确定能不能填上。
当一件事情注定是无法圆满完成的，那么这个事情到底是完成了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三十五，就变得无足轻重。
安东妮娅浏览着合同的其他条目，其他的确没有什么缺点，马克虽然不是律师，不过常年打官司，他某些方面的法律水平和律师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个作者的作品。”安东妮娅对着马克伸出手说。
“这个你放心，这个作者的连续两本——《高墙罗曼史》和《苍白岁月》都拿下了年度畅销榜的前三。”马克这么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本没有封面的小书交给了安东妮娅，“你看看。”
安东妮娅随便翻了翻，浏览了四五页，前面几页后面几页，然后猛地把书合了起来。
这种书要是按照自己的标准绝对是剧毒，又毒又雷。
但是架不住别人喜欢啊。
但是要是写自己那个题材的话，这个作者绝对是最佳人选。
“她叫什么？”安东妮娅问。
“弗雷德.汤姆逊。”
“男的？”
“男的。”
安东妮娅感觉这个世界都魔幻起来了。
“这个合同没问题，签合同的时间在哪天。”安东妮娅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说。
“大概下周日，我看了一下只有那天我们三个都有空，当然作者想要提前一些......”
“那就下周日。”安东妮娅打断了马克的话，直接说。
“好吧，如你所愿，小姐。”马克耸耸肩，把合同的草案和书都放回了包。
“慢走不送。”
门打开，关上，安东妮娅还躺在原位。
那个明明是老狐狸商业精英却脑补过头的马克，黑塔兹和多莱尔，还有阿丽安娜之书。
事情太多了，焦头烂额。
有时候你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帮你，为什么帮你，或者说是为什么要帮你。
马克也好，阿丽安娜之书也好。
她只能认为，世界上一切有善心的人，暗地里都不安好心。
安东妮娅披着毯子，在椅子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