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研究了一下老头子留下的两张纸,说实话,单纯的两张纸上的那些看起来内容很少但是信息量极大。”
“例如说非凡特性守恒,我甚至推测出来可能有些序列的后期魔药成分就含有相同序列的非凡特性,简称吃人,但是我想这个信息对我来说没用。毕竟阿丽安娜之书只有一本,我想这个序列的人应该也就我一个。”
“而相比之下,更有用也更迷惑的是扮演法,其中提到了扮演魔药名称是消化魔药的最佳方法。没有提到原理以及其他,细细想来那老头估计也不知道原理是啥。”
“最快消化魔药是很有用,关键是我的魔药名称是羔羊啊,我要混进羊群里面趴着吃草,时不时被抽两鞭子,咩咩叫两声来扮演么。”
安东妮娅的笔停在最后那个句号上定了一会,墨水晕开形成了一个黑点。
她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到:“可笑的是,我一开始并不打算走这条路,但是想想感觉......”
“这么一个脱离现在生活的机会......真的要继续现在的生活么?”
真的要继续这么在纺织厂里为了那债务的大窟窿朝三晚五的上班么。
要是这么问安东妮娅,说:你想要继续现在的生活么?她肯定不暇思索的说:不想。
但是当机会真正的摆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被打开了铁门。就像是围在栅栏里的羊羔突然发现了栅栏的缺口。
一开始兴奋地撒着欢向着出口跑去,但是到那口子的跟前,却停了下来,盯着从外面争先恐后涌进来的光芒发着呆。
迷茫。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不敢想象。
她没有引路人,只有一本不知道是好是坏的阿丽安娜之书,外面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薛定谔的,她不知道出去之后面对的是草原,是自由,还是一台绞肉机。
又或者,两者都是。
在星空下感受到的无边恐惧又一次从脚背上爬了上来,趴在她的背上,好像在她的耳边哈着气。
安东妮娅握着笔的手又开始发抖,几乎要把那只漂亮的羽毛笔甩出去。同时,恐惧把她飘得很远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她只能定定心神,继续写道。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我的朋友黑塔兹喜欢上了一个路边的吟游诗人。”
“我在发觉到她对那个男人的特殊关注的时候就悄悄的调查过那个家伙了,我没什么手段,不过是跟踪一下他,向他住处附近的人打听一下那个男人的状况而已。”
“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这是一个隔三差五就领一个不同的女人回家把家里的床搞得咯吱咯吱响,让楼下不得不拿扫帚桶天花板的小颗粒男性。”
“至于被他渣过女人,我也深入的和她们聊过天,得到的结论和答复不过是:很熟练,以为是个暖男结果没想到是这样,他怎么不去死之类的。”
“而且我问过,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她们结婚。”
“这就奇怪了,黑塔兹向我透露过,他主动提出要和黑塔兹结婚。”
“难道黑塔兹在骗我?”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或者不再烦她编出来的?安东妮娅的脑海里浮现出说出这句话时黑塔兹的样子,清晰的就像是从过去洗出来的照片。
她的神态......不像,她是真正的感到兴奋和愉悦。
“那家伙有什么理由和黑塔兹结婚?图什么呢?”
“难道是真的两情相悦而已?”安东妮娅皱着眉头看着写下来的这句话,内心越来越不确定自己一开始的推论。
我难道真的是阴谋论了?
越是这么想,安东妮娅越是感到不确定,最后只得作罢,去考虑下一个问题。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看着我。”
出乎预料的是,这些字迅速的变成血红色,却没有分崩离析。
“诶?”
而一行红色的字缓缓得在原来那行字下面浮现
“不要暴露在星空之下。”
只停留了两秒,这行字很快消失了。
原来留有这行字的地方再度变得干净平整,没有任何痕迹,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单纯的眼花。
但是她很清楚,这不可能是眼花,自己刚刚写下的字仍然是鲜血一样的红色。
“不能暴露在星空之下?为什么,是指的是星空本身对我造成威胁还是说星空之上有什么东西......”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抓着那个老头,让他详细讲讲这些事情。而老头的两页纸上对于星空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
直觉告诉她不要抓着这件事情深入研究下去,她只能收敛住好奇心,预备着明天下班跟踪一趟那个叫多莱尔的混蛋。
而那句“不要暴露在星空之下”,她决定明天出门的时候带把雨伞。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
“1348年10月3日
“我的能力发动的愈来愈频繁了,我发现这个能力是被动的,今天去厂长室的时候,我叫了厂长半天,厂长硬是没有看到我。
“还有去买面包的时候,索尼娅太太直接越过我把面包给了我身后一个人。
“综上所述,这是个没什么用的自己坑自己的能力,我决定命名其为,’存在感?’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躺在我家地板上,还抱着酒。于是我非常慈善的在他旁边留下了10苏勒和一些面包。
“至于水,我放在桌子上了。
“好消息是,黑塔兹今天早上来上班了,我很明智的没有和她主动提任何关于那家伙的话题,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女工问了她没来的原因之类的,然后黑塔兹的身上就飘着一股子恋爱的酸味,直到下班。
“那个男的来接她下班,让这种味道达到了巅峰,黑塔兹甚至没有跟我说再见,直接就跟着那个男的走了你敢信。
“好消息瞬间变得不好了。
“他还一直揽着黑塔兹的腰,要不是旁边人很多,我真想把他手给剁了。
“冷静,冷静,说不定他是真的爱黑塔兹呢。虽然我看着他那张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半个爱字。
“我翻来覆去冷静不下来,回忆了半天,从那五官肌肉缝隙之间看出了两个字,吃人。
“我在后面偷偷跟着他们,嗯,跟到了多莱尔,就是那个渣男家门口,他们两个一起进去了。
“............
“我看着他们的灯打开了,他们两个的人影映在玻璃上。
“我这个时候很冷静,劝说自己说:孤男寡女的,大晚上了在男的家里,不一定是干什么啊,说不定是看书呢。一起研究吟游诗人的歌曲和文献是吧呵呵呵呵很有道理吧......
“......个屁啊,这么说说鬼信都是在侮辱鬼吧。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灯关上了。
“我又开始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们在关了灯玩游戏呢,例如说捉迷藏还有看看我的新款夜光手表真好看呢哦呵呵呵呵呵呵......
“才怪,我当时气血上涌三步两步就从路边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跨过了大街,走上了他们家正门的台阶,打算用敲门声把他们的房东震聋。
“但是到那门前,我又怂了。
“我的鼻尖和门只有0.1厘米的距离,看着眼前的实木门板,我开始问自己,我上去了,上去有什么用?上去打扰他们两个?我有什么资格打扰他们,就因为我认为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怎么确定那渣男不是浪子回头了。
“我做完这些之后黑塔兹会不会恨我?我是不是只是在自作聪明而已?
“这不是我之前的世界,很多价值观我不能老是按照我自己的价值观衡量,我感觉我可能是太自私了。
“然后我就灰头土脸的打着伞跑回了家,这次跟踪除了被撒了一脸写着咖喱味的屎味狗粮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另外,打着伞虽然无法使那种窥视感消失,但是可以减弱很多。
“顺便一提,客厅里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了,应该是酒醒了自己吃了喝了拿着钱走了。
“这大概是今天为数不多真正的让我感到开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