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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淡定过去设想未来;男医女织共渡此生。

新婚第二天的晚饭早开早散,老长房、二房、四房的老少先离去,然后是京里的亲友也随后离去,黛玉有恒也被祥玉夫妇“逼”着归房,不用他们查看门户和各处灯火。归房后,有恒又去书房夜读,黛玉也只“请便”二字了事。其实有恒的夜读也只是一个借口,因为他一时还不适应如何与新婚妻子新房夜话,另一原因,则是青年男女同居一室,妻子的美艳又拨动了他的“激情”,可又不敢放肆“轻举妄动”。在此情景下,他哪里还看得进什么书。不知过了多久,芳官来叫门,说:“姑爷,起更多时了,姑娘请姑爷早些安歇,她已歇下了。”“这就来,你先去吧。”有恒答道。进房来,只得梳洗,完毕后命丫头退出,便吹灯宽衣上床躺下。……,一觉好睡,天已破晓,有恒在自已被衾中醒来,想起夜间由于自己的“情不自禁”和粗鲁放肆,会不会引起妻子的厌恶,或是申斥?这如何是好?一会儿妻子醒来怎么面对?有恒慌了,竟想到在妻子未醒之时,溜之大吉的主意,便悄悄起床穿衣,昨晚雪雁已为他准备了一套亮丽的吉服,换下婚袍。在内房也不敢唤丫头要热水洗漱,便轻轻开了外房门,侧身溜出,再掩门下楼。这时整个内宅楼,上下有二十人之多,没一个早起的,有恒自已开了东侧门出去,也没惊动照应这侧门的仆妇,他想出大门去大街上闲逛,又想这不妥,回自已家,更不当,就在这西宅园子遛弯儿,下人会笑话,不得已只好去叫开东宅中厅的侧门,进去坐在中厅,找到一本历书消磨时光。东宅这会儿也没人起身,有恒就百无聊赖地翻看那本历书。

且说黛玉也早醒了,仍侧躺在床上听动静,丈夫的一举一动她全清楚,心里埋怨道:这呆子,起这么早,溜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可也无可奈何,待有恒下楼开了侧门出去,黛玉翻身起来,也没穿外衣,跑到房门口,唤雪雁进来,睡在厢房的雪雁睡眼朦胧地走了来,说:“姑娘这么早就叫人,也不怕惊醒了姑爷?”黛玉径直说:“穿好衣裳,快去将你紫鹃姐姐叫了来,快点,悄悄的。”雪雁还问:“干吗呀?”“别问了,快去,悄悄的。”雪雁听得出,黛玉心急,该是要紧的事,也不再问。一会儿,紫鹃随雪雁而来,紫鹃问:“这么早,什么要紧事?”黛玉打发走了雪雁,坐在自已被衾中,拿出一个小小的薄薄的红绸包儿,对紫鹃说:“好妹妹,辛苦你跑一回腿,这个包儿,去悄悄交给鸳鸯姐姐,就说你姐夫家父母不在,舅父为尊,舅母不在,长嫂为母,我将这包儿交她审验,快去快回,悄悄的走咱们这边出大门,快去,快去”紫鹃已是个成年知事的女孩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听罢,羞红了脸,只说出一个字,“你……。”就被黛玉打断了,“快去,快去,迟了人多就不好了。”紫鹃不再说什么,走了。因为还很早,街上没什么人,好在路也不远一会就到了,陈家大门尚未开,紫鹃只好叫门,守门人当然认识这位林家二少奶奶,睡眼惺松中开门放行,紫鹃径直穿过前厅中厅也没遇到一个人,来到后厅,知道本厚的卧房就在东间,便试着轻轻推门,不想前后门都是虚掩着的。原来为便于夜间伯熊兄弟探视和本厚要传唤下人伺候方便,早就定下的这一陈规。所以紫鹃竟一路未遇一人,来到内宅院中。却在这里与鸳鸯迎面而遇,作为媳妇晨昏省定是必修的功课,她是要去后厅伺候公公早起的茶水等本份事务。鸳鸯有些惊奇,说:“你……”不等她再说下去,紫鹃抢着说:“姑娘派我一件差事,她说姑爷家父母不在,舅舅为尊,舅母不在,长嫂为母,她让我将这个包儿交你查验。”说罢将小红绸包儿重重地拍到鸳鸯手心里,接着又说:“差事完了,我走了。”说罢,转身离去。正在这时,晴雯也下了楼,远远瞧见一个女儿的背影离去,走到仍呆立在院子里的鸳鸯身边,问:“刚才出去的人,像是紫鹃?”鸳鸯答道:“正是。”“这么早她来有什么事?”“林姑娘差她送这个包儿,说是长嫂为母,让我查验。”说罢鸳鸯举起手中的小红绸包。晴雯惊奇地说:“验…?”“谁说不是呢。”没等她说下去,鸳鸯即补了一句。“林姑娘还较真呢。”睛雯又二说。二人在院子里一句接一句说上了,不觉伯熊兄弟也先后下了楼,来到她们身边,只听,不插话。晴雯又问:“这就拿上去回?”“既然拿来了,自然得回,可怎么回呢,还没想好。”又问:“怎么回?有什么讲究?”鸳鸯说:“你想呀,有恒是招婿入门,新婚夫妻同了房,姑娘害羞,完全可以将这包儿交她家二太太查验,可她正儿八经地专差贴身丫头直送到我们这儿,还可料定,这事没经过林家长辈,是姑娘自行其事。这有两种原因,这一,林姑娘素来知礼尊规,尊礼行事,这倒罢了。可大家知道,以前,在府里,她与宝玉那段经历至今还深深印在她和众人心里,谁也抹不去,她若是自行其事,这是她向人表明自已的贞德纯洁,无可非议,我担心有恒这书呆子会不会什么时候不留神,有什么不当的话传到姑娘耳朵里,今日她赌气送了来,这就不妥了,她对有恒有了怨结,这今后夫妻间存在隔阂怎能和睦相处,恩爱一生?公爹至今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块心结,终日的不知所措。”在场的三人都认为鸳鸯说得有理,没有反驳,其实他四人也有其父本厚那种心结,只不过没他那样表现于外而已。听了鸳鸯这番话后,伯熊接着说:“这呆子整天言语不多,呆头呆脑的样儿,说不准什么时候说出没由来的混话。”“那怎么办呢?”晴雯急着问。“回了父亲,将他悄悄叫来问个明白。”仲煦这么说。伯熊说:“对,就这么办。”四人一起来到本厚卧室,本厚已起身在品茶,问安后,伯熊出头说了这件事,一听,正触到本厚痛处,立即暴跳起来,唤伯熊道:“这还了得,大小子,快去把恒儿叫来问问明白,快去,快去!”鸳鸯忙补充说:“悄悄的,别张扬,若有人问,就说商议明日回门的事。”

伯熊来到余庆坊,林家大门已洞开,里面下人们正忙着扫地抹桌,丫头们进进出出,提水取茶。他想着到中厅西侧门找个丫头进西宅将有恒叫出来,不想他正坐在那里看书,有恒见表兄此时出现也有些意外,正起身欲招呼,伯熊抢步上前,与其耳语几句,二人便匆匆外出。再说,紫鹃回来后,也就没再回东宅,在黛玉房里与拥衾而坐的黛玉闲聊,没一会儿,妙玉走进来了,说:“怎么?这么早紫鹃妹妹也在这里?”“你问她,这么早就差人跑腿。”紫鹃嘟着嘴答道。妙玉打趣地说:“咱们新娘子妹妹可厉害了,天刚亮就把新郎赶出房门,姑爷只好在我们那边中厅独坐看书,一会儿又被伯熊带走了,这是我房里丫头慧明去厨房取热水看见的,这里又差妹妹跑腿,又是为何?”紫鹃又说:你问她。

再说有恒被叫回去,在后厅见到他舅舅,本厚再三地追问他有没有出言不逊,伤了姑娘的心,使她如此郑重其事,有恒直说不知情,也没说错话。本厚只是不信,急得有桓在舅舅面前下跪对天发誓。

有恒不久又回到余庆坊,祥玉已在照应下人们预备早餐,见有恒由外而入,便问:“这么早上哪儿去了。”有恒找一托词搪塞过去,就跟着他张罗,不一会儿,京里的众亲友到了,又在家里热闹了一整天,晚饭后各散不提。

单说有恒黛玉归房后,照例有恒去西房夜读,黛玉则梳洗,宽衣,上床躺下,再命芳官去请姑爷安歇,事毕打发丫头们离去,掩上房门,房内就只有夫妻二人了,但等有恒上了床,黛玉主动先开了口,笑着说:“今日早起委屈夫君了。”有恒答道:“哪里谈得‘委屈’二字。姑娘知道有恒幼年的艰难。是恩公您的父亲救助我读书习医,说实在的,如今这人身上的病痛,把脉处方,尚能应付一二,可是我早就说过,姑娘这‘心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早起之事,也是姑娘的一种心病。”听了有恒这一席话,黛玉重新坐了起来,二人肩并肩拥衾而坐,黛玉正色说:“我这心病,今日也是你治好了,今晨之举,首先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也是给你张有恒及陈家一个交代,更是给我父母在天之灵的一个交代,他们的女儿是一个知礼尊德的人,没有沾污他们的家风家训,过去,你从地下挣扎着爬到地上。父母双亡,两府之变,我好似从半空的云里雾间猛摔到地上,这一摔,我清醒了,而今,我就是林家女儿名黛玉,不再是大观园的潇湘妃子,你张有恒也不再是艰难无助的孤儿,而今就是一个治病济困的郎中。我们是平等的,没有高下贵贱之分,我是这样行事,我们林家老辈人也是这样行事的,马前轿后就是最好的体现。我说这些,是向你交底,以后不要拘谨,不然一家人在一起,若即若离的怎能和睦相处?另外,我们也不要忘了过去,在我,不是为留恋,而是为励精图治。在你,是要发奋图强,从今后,一句话,就是‘男医女织共渡此生’,你是个明白人,相信你知道今后该怎么做,怎么说。”有恒接着说:“有你这一席话,我这心里确实踏实了,我承认,自提亲起,我这心就悬着,不过没有我舅舅那样表露在外,其实我那表兄弟夫妇也是这种心态。我们一直不明白,姑娘家上下两代就一准认定招有恒这个苦孩子为婿。姑娘如此淡定面对过去,设想未来,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我还有什么要顾虑的?一句话:今生今世与姑娘男医女织共渡此生。”至此二人相拥而坐,黛玉则撒娇地说:“时至今日,你仍口口声声姑娘姑娘地唤着,不觉得别扭?”有恒随口说:“那就称夫人?”“不好。”黛玉坚决地拒绝。“称娘子如何?”有恒问。黛玉笑着说:“这个称谓好,今后我就是一个小郎中的娘子。”说着二人紧拥在一起,不知何时才入睡。

第四日是新妇回门之期,二人早早起身收拾完毕就来到前厅,等京里人来了一起开早餐,随即就去报恩寺巷。今日新婚夫妇不用轿马,而是合乘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随行的有京里的亲友,和留在林家帮忙的六位外地店铺掌柜。伯熊兄弟夫妇四人早在大门外迎候,进入院中,按规矩先至西宅后堂,在神龛前由有恒上香,新妇献茶,然后三拜,事毕,再回到中院见亲,这一次,本厚再也不让黛玉下拜,只得常礼了事。作为新妇,黛玉比婚前开朗多了,人前不再腼腆少语。

本厚将新婚夫妇及京里的亲友安置在后厅,各地铺子里的人则在中厅聚话欢宴。单说后厅,以鸳鸯晴雯为主接待,伯熊兄弟及有恒还要兼顾中厅的伙伴,等众人见礼,落座,上茶事毕,晴雯忙唤她的女儿春艳和鸳鸯的儿子春晓;奶妈抱着俩孩子过来放下,她一手一个牵着孩子来到黛玉面前,笑着说:“孩子们,给姑娘行大礼道喜,讨赏。”两孩子顺从地跪下了,黛玉忙把孩子扶起来,揽在怀里,说:“孩子们,今日起,晓儿该叫我二婶,艳儿叫我二妈。”艳儿说:“不成,爷爷不许。”晴雯轻轻地说:“今日咱们轻轻的只叫一次,以后还叫姑娘。”俩孩子胆怯地凑到黛玉耳边轻轻叫了一声,黛玉又亲吻了俩孩子,转身从雪雁手里:接过两只小红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长命百岁金锁片,又从芳官手里拿来两个大些的纸袋,这是孩子们喜欢的吃食。湘云一见也来劲了,忙站起来唤道:“皓儿,尔汉,子丹,快来给姑姑道喜讨赏。”子丹乃是岫烟之子。湘云说着,自已先笑了起来,引得众人也笑了,在她的召唤下,丫头们凑趣将三个孩子带到她面前,她又蛊惑孩子们说:“快去新娘子姑姑那儿道喜讨赏。”孩子们也来到黛玉面前,没下跪就被黛玉揽在怀里,雪雁,芳官送上了礼物。这时,湘云又唤道:“哎呀!忘了,小辈儿还多着呢,”她一面说,一面环顾四周,大声叫道:“兰儿,巧儿,板儿,快去讨赏呀,喔!还有呢,莲英,龄官,小红,还有莺儿,宝珠,万儿,你们这些傻丫头快来呀,姑姑的赏银不烫手,不要白不要,别后悔呀!”她大唤大嚷地叫唤,众人笑开了,可这些成年的晚辈还是没人信她蛊惑,气得她骂了一句:“一群傻子。”坐在黛玉身边的紫鹃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说:“才打发了一个叫化婆,又来了一个土匪婆,好不害臊。”湘云回敬说:“你等着,没几天了,非把你新房里抢空了才解气。”“休想!”紫鹃回道。湘云接着说:“既担了土匪婆的名,到那日你得赏双份,不然,我让浩儿、尔汉、子丹小兄弟仨就睡在你新床上,瞧你怎么办。”晴雯又接着说:“我是花子婆,也得双份打发,不然就坐在新房门槛上,让你门也关不上。”李纨笑着说:“了不得,遇上这两个难对付的,紫鹃妹妹还是早早开销了才安稳。”鸳鸯解围说:“打嘴上官司到这会儿,口干了吧,喝口茶,稍停些一会就摆午饭了。”新人回门一直到晚上灯时才结束,第二天是会亲,林陈两家老少及京里亲友和各地店伙又闹了一天,后一天是谢媒,在林宅除了一顿丰盛午宴外,还奉上了一份厚礼。至此,玉、恒的婚事历时六天暂告一段落。

两日后就是紫鹃出嫁日,祥玉夫妇早准备妥当就是提前托付给了黛玉夫妇,又请京里亲友协办,他二人每日清晨即去二太太家料理各项事务,这二日要二更时分才回来,今日是正日,妙玉收拾妥当就下了楼,天虽刚蒙蒙亮,不得不叫醒紫鹃安抚一番,又检查了嫁衣等应用之物,同时将两个雇用的陪嫁丫头阿鹅和如英也叫来交代一遍,正欲离去,黛玉却来了,妙玉说:“这么早?”“你不是还要早吗?”黛玉接着说:“你走吧,这会儿没外人,我陪妹妹再坐会儿。”“也好,那我走了。”说着出了房门,还没走几步,紫鹃按捺不住积郁多日的情思,猛的爆发出来,只听她发疯似的大叫一声:“姑娘!”就猛扑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黛玉,这泪水像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子,像涌泉,根本控制不住,黛玉没提防,先是一惊,后听紫鹃说了一句:“这十年咱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就这一句,是二人共同的感受,正触动了黛玉的心结,竟也哭出了声。妙玉一听慌了,急急地再回到房里,后脚还没进门,就说:“好妹妹们,求你们千万的忍住,否则哭红了,肿了眼睛,怎好上轿见人?老人们怪罪下来承受不起呀!”二人一听深知是自己情绪失控了,立即停止了哭唤,妙玉忙叫阿鹅、如英再取水让姑娘洗脸,黛玉也内疚地说:“嫂嫂请去忙吧,我知错了,请放心,再不会这样了。”这时外面丫头来传说:“大爷请奶奶利索些,该动身去二太太家了。”妙玉回道:“这就来了。”又对黛、紫二人说:“二位妹妹,千万千万要顾全大局,还是那句老话,今日起,不能只想自己,咱们林家是个老少三代人的大家族!千万千万!”黛玉忙答道:“请放心。”妙玉还是不放心,出门时又差人去旅馆请京里亲友早些过来,免得黛玉紫鹃二人冷面相对。果然,不多会儿就来了。有了湘云挑头,带着几个孩子和一群女儿,黛玉紫鹃就别想再安静了。不想还没说上几句,就听见晴雯那高亢铜铃般的笑声在内宅院中响了进来,惜春故作惊慌态地说:“了不得了,土匪婆刚进门,叫化婆又来了,怎么办呀!”一语未了,引得房内房外一起狂笑不止。原来本厚一家子是前两日妙玉约请的。今日林宅老三房嫁女,老二房娶媳,祥玉夫妇去二房代母主办迎娶的事务,而老三房操作嫁妹的主待就是刚入赘才几天的外甥,本厚也不放心,昨日就吩咐全家人及住在东院的各铺掌柜,今日都早早过来协助办理。早前鸳鸯也曾想到,又想,自已不便出头揽事,所以没开口。不想与妙玉想到一处了,所以,陈宅一众人马早早也到了。晴雯一进门,就说:“刚才谁说了,土匪婆,花子婆都来了,土匪先别抢,打发了花子婆你再动手。”又唤道:“艳儿!和哥哥快来给新娘子姑姑大礼道喜,谢赏!”奶妈应声将两个孩子送到紫鹃面前,紫鹃今日没对晴雯发狠,却是抢先将两孩子揽在怀里,没让她们下拜。黛玉也及时送上了两个小红包和吃食。湘云一见,忙说:“不成,还有咱们的孩子呢,”便又大声唤:“浩儿!尔汉!子丹!板儿!巧儿!兰儿!莲英!龄官!你们快上呀!”在众人的笑声中,惜春又冒出一句:“真正是开发了花子婆,土匪婆接着来了。”又引得众人大笑一场。这时内管家冯嫂进来传话,说:“舅老爷吩咐,奶奶姑娘们去用早餐,一会儿喜庆班的人就要来了。”这里还没放下碗筷,喜庆班的大队人马就到了,加上厨房里的操作,都有前几天的先例,又有本厚父子三人的固有办事能力,在家有书呆子之称的有恒,可轻松了,内宅有鸳鸯主事,更不用黛玉操心,她就陪着紫鹃寸步不离,喜娘们来为紫鹃装新,前后全宅用过午餐,吉时就快到了,女眷们都围在内宅紫鹃房里房外,你一句我一句地评头品足,说:“紫鹃这一装新,与黛玉真像亲姐妹。”湘云又打趣装着吃醋地说:“什么真像呀,她们就是亲姐妹,一处吃,一处睡,我来了求了千遍万遍,才和姐姐过了两三夜,我才不是亲的呢,还总记着我欠下的一顿板子。”说得众人又大笑。笑声未停,鸳鸯进来高唤:“请大家都去喜堂,迎亲的喜乐声近了。”大家一听,哄闹着纷纷退出,去了喜堂,房里只有黛玉,晴雯,和湘云,雪雁。各人的近身丫头和喜娘只在外间客厅伺候。一会儿,这边的喜乐也响了,随之鞭炮轰鸣,这时房里虽人也不少,又有素日喜于言笑的湘雯之辈,可这一刻,谁也无心言笑,都默默无言。就这一刻,也可以肯定,各人脑海中不会平静。不多时,冯嫂进来回道:“吉辰已到,姑爷吩咐,请新人出房拜祖辞亲。”听罢,众人起身,新人由黛玉,晴雯左右搀扶,鸳鸯湘云为前导,款款而出,来到后厅喜堂中间,一对新人并肩面北而立,喜庆赞礼人高唤:“吉时已到!动乐鸣炮!”应声乐起炮鸣。又唤:“新人拜祖辞亲!”黛玉本欲令紫鹃只对天一拜。可一想,紫鹃必不肯顺从,所以没有提出。新人双双面北对林氏祖宗神龛三拜而立,接着是辞亲,黛玉才说:“这就免了吧。”还没等别人开口,紫鹃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不!要拜!”黛玉还想推辞,湘云说:“姐姐你就受她一拜,别误了吉时。”晴雯从侧后双手搭在黛玉肩上,用力往下一按,黛玉不防,就势坐下了,并说:“理当受她一拜。”紫鹃就此双膝重重着地,一拜,黛玉立即用力抱住紫鹃,使劲将她提了起来,不防此时瑞玉也随妻子一拜,黛玉手抱着紫鹃,只得唤道:“好兄弟,快起来,姐姐受不起。”瑞玉起立后,赞礼人又唤:“为新人福喜巾。”黛玉紫鹃迎面而立,黛玉说:“上轿前,姐姐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前些时嫂嫂就说过了,今后孝亲、相夫、教子是咱们的职责,一定不能疏怠;”紫鹃答:“是。”“还有这张纸再也不能留了,我要毁了它,”黛玉一面说,一面从袖筒里抽出一张发了黄的纸,原来是紫鹃的卖身契,是当年黛玉出园养病时向外祖母(贾母)要出来的,后欲毁去,紫鹃没让,才留到今日。这一次紫鹃没阻挡,黛玉就在桌上红烛火上点燃,放到香炉内烧了,接着又退下自己左手腕上的玉镯,套在紫鹃左手腕上,二人默默无言地完成这一动作。在场的人,没几人知道其内情,只当是通常赠与的“念信儿”而已。交代完这几件事之后,黛玉才从桌上红喜盆里取出新娘的头巾,照例也说了一句吉庆话:“从此安乐永无灾。”说罢为紫鹃覆上了头巾,并与晴雯扶持其上了花轿,一直送至大门离去。喜乐声远了,众亲友都随轿送亲去了,林家大门内就只有黛玉仍站在那里,任凭泪水从眼眶溢出,由上而下地流淌,心中默默地念道:

《别紫鹃》

相遇相知十余年,风刀霜剑同熬煎;

一旦离别相思在,从此安乐永无灾。

陪伴一旁的有恒知道她们情深难离,故一言不发静静站于其侧后。良久,才劝她回宅,说:“姑娘不必伤感,近在咫尺,仍可日日相聚。”黛玉顺从地往回走,一面说:“不是为今日离去伤感,而是为过去这十年伤感。”有恒认同而无语,才走到前厅院子里,不防,药铺里来了一个伙计,说:“一早铺子里来了一个乡下病老汉,由儿子媳妇用门板抬来的,还有一个婆子搀着俩个才几岁的孩子,一进门就跪倒在今日坐堂的李先生面前,老婆子双手举着十几个小钱,口口声声求菩萨郎中赏付药吃,救救老头子,救救我一家子。”伙计又说:“李先生把脉问诊过了,是风寒入骨久远了,非三五日就能治好的,又是一个贫苦之家,不敢擅自作主。知道爷府上有喜事,只想请爷抽点空去店里交代一下,就好遵办了。”也没等有恒开口,黛玉先说了:“治病济困是你的本份,去吧,不用为家事分心。”“那我就过去瞧瞧再说。”说罢欲离去,黛玉追问了一句:“要不要家里拿点银子去开销?”“不用,铺子里该有。”有恒说完就随来人去了。热热闹闹大半日,锣鼓声远去,人也离去,偌大两落院子剩下黛玉一人,她第一次感到孤独、空虚。身处孤独之中,大脑也处于空虚之中,她信步缓行地往里走,一进、二进、三进厅都没停留,径直又去了内宅楼下东房紫鹃的卧室,她站在房中,似有所寻地环顾四周。人去楼空,往事连连,黛玉没有流泪,呆立良久,退出。信步从侧门去了自己的西宅,上了楼就坐在客厅里双手托着左右腮,一言不发,纹丝不动。寸步不离的雪雁芳官等四人也没打搅她,不知过了多久,冯嫂上楼回道:“姑娘姑爷的晚饭备好了,是送到楼上来,还是去厅里用餐?”“不吃。”黛玉百无聊赖地随口回了两个字。雪雁忙说:“那不成,我看就送上来,姑娘多少也吃些。”“随便。”黛玉又是两个字应对。冯嫂还没下楼,下面一个丫头上来说:“姑爷差人来说,他要晚些才能回来,请姑娘先用晚饭,不用等他。”雪雁道:“知道了,你去吧。”那丫头下楼,冯嫂也跟着离去。紫鹃出阁离去,仅仅二个时辰,黛玉也没真正吃晚饭,只是在雪雁等丫头的劝进之下,应付了一点而已,这么长的时间里无言无语,愁绪万千,早早便梳冼上床,躺在床上也是睁眼无语,雪雁等不敢打扰,只是陪侍在旁不便擅离。起更了,有恒才回来,说是在铺子里吃过晚饭,便至房中欲与妻子解闷消遣,见其状,知其因。一边梳洗,一边只说了救治那老病农夫的大概过程,黛玉也只回了一句。“治病救人是善举,这样就好。”有恒见妻子没有前几晚的那种坐拥夜话的情趣,便不再多言,一夜无话。

第二日,众人又聚到林宅,从今日起,又多了本厚一家子,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今晨众人来了用过早餐,扬州的杨继德辞行先回,他来苏州应酬了黛玉紫鹃婚礼,更要紧的是与本厚,探春,祥玉夫妇商定了娶媳的各项细节,因有这十多天的时间,酒席间尽可互通。紧接着紫鹃回门,会亲,谢媒等婚庆定规的完成,苏州婚庆事了,众人又在紧张地准备离苏去扬州。这一次可是真正的离别,京里亲友要去,探惜姐妹更不用说,各地掌柜要走,本厚一家也要去,甚至祥玉夫妇也将加入其中。日期定在三月初二离苏,初五至扬州,侍书与杨继德之子杨承恩完婚。刚商定,湘云还很高兴地说:“好极了,咱们也来一回烟花三月下扬州。”初一,一大批人马去三家长辈家辞行。晚则齐聚余庆坊,祥玉兄妹夫妇为众亲友设宴饯行。宴席上,一贯最会嘻闹的湘云,晴雯今日意外地收敛不少,更多的是惜别话题。为了礼数和气氛,祥玉,黛玉兄妹夫妇轮番至各席频频敬酒致谢。酒宴约至半程之后,妙玉作为主妇,即席向宾客亲友致谢外,还宣布说:“各位远程风尘仆仆赶了来,还带来许多贺礼物品,今日分别在即,少不得略有回赠,表表心意,因近日事务繁忙,我们恳请四叔和惠芸大嫂紫玉大姐操劳,按我们开出的清单办妥,各家一只大号家用红漆木箱,连同大老爷家,婆婆家,四叔家的都分包放在箱子里,附有清单,上了锁,还有大红名签,昨日已装上专门的两条大船,派了四个人日夜守着,明日同行,到扬州交割,这就拜托鸳鸯姐姐了。家里拿来一只箱子,妹妹说,明日要用它说点事。”直至近二更才散席归宿。

第二日清晨,亲友们先后来到林宅,不久,陈本厚一家也到了,紧跟着预定的马车也到门外候差。在西宅前厅早餐毕,全都来到东宅后厅,要拜辞神主,再与黛玉夫妇话别。第一批京里亲友下拜,再是各地店铺的人,最后本厚也领着全家一拜,祥,黛夫妇一旁致谢。事毕,黛玉先拉过侍书的双手,说:“好妹妹,再有二三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姐姐我按规矩不能去喝你的喜酒,今日就提前给你道声喜。要暂别了,姐姐有两句话要说。”侍书忙说:“请姑娘吩咐。”黛玉说:“作为人妻,孝亲,相夫,教子这就不用说了;今后扬州就是你的家,吃的,穿的,用的缺什么,尽管开口;再有就是我把三妹妹,四妹妹托付给你了。”说着还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侍书也正色说:“请姑娘放心,今生今世就只伴我们姑娘永不分离。”又说:“我不会说什么,临别了,请姑娘上坐,也容侍书一拜。”黛玉说:“好妹妹,求你免了吧,何必难为姐姐我呢。”“不成,一定得拜!”侍书坚定地说。探春也在一旁说:“姐姐就让她了却一个心愿吧。”这时近旁的湘云,晴雯互换了一阵眼色,二人一起连按带拉地将黛玉按坐在椅上,晴雯说:“我们都拜了,原该受她一拜。”黛玉被她二人按着动弹不得,侍书正式地跪地三拜。黛玉忙说:“妹妹快请起来,我还有其他事要说呢。”听此言,侍书起立站到探春身后不提。这时,黛玉叫人从厢房抬来一只大红漆木箱,放在厅中央,黛玉指着箱盖上贴着的名签说:“这是给珍大哥夫妇的回礼,”说着,自已打开箱盖。一边说:“无非是几件衣裳和苏州的吃食,再有几两压箱银子,我不细数凑合着用吧。我想说的是这两件小物件。”说着,她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折扇,一柄团扇。又说:“这折扇自然是送珍大哥哥的,团扇是大嫂子的,大家瞧瞧怎样?”黛玉这一说,众人便紧紧围上来,观赏贾珍夫妇手上的二把扇子,大家惊奇地说:“是丝绸扇面,还绣着字画,好新鲜。”湘云迫不及待地说:“姐姐,哪儿卖的?也有送我的吗?”“有!”黛玉答道:“每人都有一件,但我不知是扇子还是案屏。这扇面不是丝绸,是南京的锦缎,说来也是奇谈,这次回家,姐妹们兴致高,竟先去游览了六朝古都南京,有一天去南京依我们苏州办的绣坊时,四妹妹不经意的一句戏言,却启发了这位掌柜,他的绣坊而今不旦绣衣裳,还绣扇子、案屏。古人字画,再裱装成挂于厅室的中堂条幅。这次他带来几十件首批成品,就是想请大家赏鉴,有哪些还要改善的地方。我要诚告各位嫂嫂和姐妹们,绣坊是我们兴头办的,才三年,人家就赶到前面去了,这绣坊是我们今后的衣食所在,立身之本,决不能懈怠。说到这位掌柜与我夫家舅舅等这二百人有所不同,自幼出身在金陵南郊百里,一户殷实人家,十七岁第一次州考下场就中了秀才,不幸的是家遭回禄,父母因此先后谢世,族亲欺他年少,豪夺了他的一切祖产,奋而只身离家来到金陵,一日巧遇夫舅,先委以账务,不久就将两处店务全托与他,三年来他已执掌金陵一个与瓜洲一般大的货栈,一处有二百多人的绣坊和二处大店铺。”这时本厚纠正说:“现在是三处店铺了。”黛玉说:“我所以要提起这位掌柜,是因为欣赏此人的一句至理名言,他常说‘凡事只要用心,没有不成的’。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诸如下场考试,管账做买卖,办绣坊等等。这些他都是初次接触,即能驾驭。我心下想,早到五月,晚不过秋,就要下扬州专请三妹妹四妹妹再来苏州,正式拜印祭旗主持我们绣坊。受到启发,我也有一个扩展诱品的粗略打算,还得众姐妹会商议决。我的话说得多了,还想给大家引见一下这位金陵李掌柜。”随即黛玉唤道:“李掌柜在哪儿?劳驾,请过来一下。”李文卿应声道:“李某在此。”众人闻声远望,李文卿和一众各地掌柜都已退到厅外院子里去了,听东家姑娘叫他,才应声走进来,至黛玉前施礼,说:“文卿恭听东家姑娘吩咐。”黛玉说:“李掌柜,我只是钦佩你的独到见解和才干,想以你为镜,激励我众姐妹,故而惊动大驾,请别见怪。”“不敢,不敢,姑娘言重了,在下实不敢当。”李文卿谦逊地回答。黛玉随即将近处的贾珍尤氏指于李文卿说:“这位是我外祖家老长房的珍大哥哥大嫂子。”李文卿忙深施一礼,说:“文卿给珍大爷大奶奶问安。”贾珍夫妇也各还一礼,贾珍说:“幸会,幸会。”黛玉接着说:“打搅李掌柜了,您请回吧。”“文卿告退。”李文卿再施一礼后仍退去院中,围在厅内的众多京里亲友都初见这位文静而又端庄得体的年轻掌柜,大家也都认为黛玉真是以其人为镜,激励众裙钗,没想到别处去。黛玉接着说:“临别了,我还有句话问珍大哥哥大嫂子。”贾珍说:“妹妹有事尽管交代。”黛玉说:“四妹妹也这么大年龄了,她的终身大事不知哥哥嫂嫂有什么打算?”贾珍一听,先深施一礼,然后说:“妹妹提起这事,正点到我们心里,只是耻于难以启齿,过去是我不争气,连累了妹妹,而今悔之莫及。而今这件事只有全权托请妹妹您作主,到时少不得备点掩丑的嫁妆就是了。”说罢又是深深一礼。黛玉说:“有大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余的事,不劳二位操心。”因为京里人都在一处话别,惜春听黛玉和哥哥提到她的婚事,出于一个女孩子的本能,说:“林姐姐烦我了,不用你变着法子赶,我自己会走!”此言一出口,就被近旁的探春截住了,“说什么疯话呢。”另一侧,李纨和平儿频频点头赞许,心想此事只有林妹妹主持了结最妥。而刘姥姥只是闭目默默念佛。黛玉又说:“我要说的话完了,耽误了诸位的行程,现在请哥哥安排船只序位吧。”黛玉今日已完全没有了新婚女儿欲言又止的含羞作态,又恢复了这二年来的能说敢当的作为。听她说完,祥玉当即宣布说:“我和伯熊两船开道,后面是京里亲友的船,各铺子的在后面,接着是两行李船,大叔和仲煦的船压后,四叔和瑞玉已在码头安排了,这就请门外上车。”院子里的人让出一条道,让厅堂内京里亲友先行。这时黛玉正左右拉着探、惜二人的手说:“好妹妹,看在我这一片心意的份上,别怪我多言。”这一次惜春只是低头无语,没再说“疯话”。黛探二人四目相对,无语而心领,黛玉又将惜春的一只手重重地放到探春手里,自已用双手上下将二人的手紧紧捏在一起。探春会意,只说了两个字“放心。”就走出去了,紧跟在黛玉后面的湘云又拉着黛玉说:“这就分别了,也不跟我再说说话,这一别,要哪年哪月再相聚呀?”黛玉说:“好妹妹回去为我多多拜上大叔大婶,好好干咱们的营生,我与你相约,明年再会。”湘云不加思索地叫道:“姐姐骗我,我不信!”妙玉走过来轻声说:“傻妹妹,刚才你姐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细想想?”湘云仰面朝天,一会儿跳起来,手舞足蹈地说:“唷!好事儿,好,好。”黛玉忙制止了她的疯狂,只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探惜姐妹,湘云做了个鬼脸儿,不说话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客人送走,顿时,静净了,没有了一丝笑语声,大门内就黛玉和雪雁等相伴的四个女孩默默地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哥哥嫂嫂走了,连有恒也送客去了,他说送走客人就去铺子至晚才回。黛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呆立了许久,嘴里咕哝着说:“都走了,真干净,事儿了了,好,好!”大概是站累了,才往回走,由西宅朝东大门经廊桥至内宅楼东侧门上了楼,就在明间呆坐着,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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