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山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改不了本性，仍旧是有几分嘲弄地说：“有头绪了？那今天可以查出凶手来吗？”
还没等到煜承的回答，陈如山就自认为他答不上来了。
一瞬间，陈如山便得意地笑了笑：“你看，你答不出来了吧……”
“差不多。”煜承模棱两可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陈如山再次怔在了原地。
不过他便是马上皱眉挑刺道：“什么叫差不多？如此模糊的用词，真让人怀疑首辅大人之前读过几本书。”
“比你多。”煜承凉凉地回答说。
两人在皇宫的路中央光是凭语言就已经交战两三个回合了，如今煜承这么一说，更是让陈如山气的有些吐血。
之前的煜承就是凭借才学获得的如今的首辅位置，自然是比陈如山多。
陈如山气了一会儿还是自我安慰了下来。
没事，这不过是煜承故意这样说的，其实就是想掩饰他没有查出凶手的事实。
煜承也就往前走，面上带着漫不经心地笑意。
然而，走到半路，煜承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下来脚步，眼眸微微低垂下来，透露出几分凌厉弧度。
煜承微微朝后瞥了一眼，就看向陈如山：“什么意思？陈大人待会儿来金銮殿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眼中带着明显挑衅不屑的笑意。
陈如山一下子就真的被挑起情绪来了。
看就去看，难不成还真的能查出凶手来不成？
然而陈如山转念一想，觉得倒是也不错。
煜承查没查出来，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如今去看看倒也不是不可以。
如是想着，陈如山便打定主意等会儿也去看看。
煜承进了金銮殿。
金銮殿内，平时都没有人，如今商永言也是在那儿百无聊赖地等着，手中还捧着一本奏折。
这可真是商国的好皇帝。
煜承眼中神色闪烁几分，却是有几分潇洒地迈步进去了：“皇上，微臣来了。”
“首辅今日让朕待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商永言面上是笑着，眼中却是探究的神色：“倒是让朕看看，值不值得朕在这里等这么久。”
然而说完之后就，煜承就微微低垂下头。
他恭敬鞠了一躬，认真地说：“皇上，微臣已经找到那一日刺杀陈大人的幕后主使者。”
“什么？”商永言一惊，立刻摆手：“快些和朕好好说说。”
煜承在说之前却是微微笑了出来，卖了个关子：“皇上，在说之前，微臣必须叫应澜过来，她是这次事件的关键证人。”
“好，把她带过来。”
商永言想也没想就吩咐说。
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了金銮殿的高座上了，低垂着目光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像是想起什么，商永言转头就想让人去叫陈如山。
但此刻，陈如山却是自己从金銮殿外面行礼进来了：“皇上。”
商永言目光微微闪烁几分，马上便扬起一抹笑容说：“陈爱卿来了？正好，首辅说已经查到那一日害你的凶手了。”
陈如山颔首在一旁坐下。
他当然知道了，而且他还是从煜承那里知道的。
陈如山的目光则是不知不觉放在老神在在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的煜承身上，心中冷哼一声。
他倒是要看看，煜承到底能憋出什么来。
而没多久，应澜就被带了上来。
商永言则是看着下面的煜承，摆了一下手，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煜承则是看向应澜，语气中带着些许懒散：“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应澜则是有些害怕一样，看着这些人，但还没有说话，煜承就先打断了一下。
他率先开口说出了结论：“想要杀死陈大人的，便是懿贵妃娘娘。”
一句话，把大殿中的两个人都惊讶到了。
而陈如山更是忍不住差点要站起来，“怎么可能？！”
“陈大人，您先不要激动。”煜承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陈如山会有这样的反应，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你先听应澜说说。”
虽然煜承的语气是闲散而漫不经心的，但是陈如山听了这话，却不知为何就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应澜这才开始叙述起来：“因为，之前那一次也是懿贵妃娘娘让人去刺杀陈大人的，那块令牌，其实不是我的！”
“那你当时为何……”商永言眼中有些不解。
应澜语气平静，然而话语却是忍不住有些颤抖：“因为，懿贵妃娘娘在我身上下了一种毒，并且说，只要我听话，她才会给我相应分量的解药。”
她话语中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却是让人有几分相信了。
“若是皇上不相信。”应澜顿了顿，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那便不如去查查现在青鸾殿里还有哪些人有那块令牌。”
说着，商永言眼中带着几许沉思。
现在，他竟是有点看不懂应澜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第一次，商永言居然有点看不懂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抬手，立刻就有人下去查了。
没多久，那个去查的人就回来了。
来人在商永言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什么。
商永言面上不免有几分讶异。
因为，查到的消息赫然是，那块令牌只有最开始青鸾身边的那些人才有，后面这块令牌就再没有制作了。
也就是说，那一日掉落下来的令牌，必定是青鸾身边极为信任的人。
商永言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而他已经派人去请青鸾了。
而煜承这还不是结束时候。
因为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叠资料，包括这两次青鸾是如何去谋杀陈如山的，那上面字字句句，条理清楚，根本找不到任何逻辑破绽。
陈如山不免抢过了煜承手中的这些纸来看。
他心中知道，这不过是煜承整理出来的一些思路罢了，但是看着上面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天衣无缝的计划，陈如山心里已经信了六七分。
其实若是想到青鸾是凶手的话，之前的一些事情就已经可以找到解释的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