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遮万里,不能见阳。
岳非站在北区的土地上伸着懒腰。
“每次这样跑来跑去也太累了,要是会飞就方便多了。”
轻轻叹息,也不再杂想,虽然嘴上这般抱怨,但任务还是要做的。
他本打算直奔博厦家,但事与愿违,行至半路时,却被两个手持长柄单锤衣服前胸处绣有一只熊的门派弟子拦住了。
“巨兽门办事,此路不通,还请绕路。”
岳非瞅了瞅那小路内纷乱走动的人,耸了耸肩,退出来重新走了大路。
相比坐车,岳非更喜欢走路,目的地距离不是太远的话,他一般都是走过去的。
这不,正走着呢,路过大路上一间早餐店的时候让他停下了步子。
店中坐无虚席,自然是热闹的。
吸引他视线的是店里趴在桌上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手趴桌,一手抚肚,坐不是,站不是,整个人都在微微打抖。
在男人头顶上,漂浮着一个大体似胃却长着眉眼鼻口四官二脚的魂灵,它的尾部也就是幽门部分延伸出来一根皱褶曲弯的肉管,连接在了男人的胃部位置。
岳非好奇上前,特意搬了椅子坐在了那男人身旁。
店小二询问要些什么,他道看看先。
视线装作看着墙上的菜单,但注意力却在那个奇奇怪怪的胃上面。
这胃闭着眼,表情极为享受,就像……在吸着白面一般。
岳非看着可乐,念上心来,伸出手捏着了那根管子。
顿时这胃表情一窒,享受的神情顿时消失,眼睛转了起来,待看清楚有个人类所为后,表情变得愤怒,眼睛死死地瞪着岳非。
身旁男人在岳非捏住那根肉管时,明显可见其不再打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岳非越看越觉有趣,那胃虽有口却不能言,虽有二肢却不能动,只能是把眼睛使劲瞪。
他摇头晃脑一脸嘚瑟,一脸‘来打我啊,你能动吗’。
那胃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却是再无其它手段。
逗了一阵后,岳非收起玩心,从包裹中取出集鬼簿,心念一声收后,那胃便被收入了簿册之中。
【胃鬼】:一种没有法力的鬼。三餐不律,暴饮暴食,作息不正之人易吸引此鬼。此鬼易引发肠胃疾病。当人胃痛时,胃鬼的精神就会得到满足。
“叮,吸收新鬼气成功,获得100经验。”
起身离了小店,继续往博厦家走。
又拐进巷子里,转弯时正巧跟一个身穿卫衣的人撞了个满怀。
“是你?”
“是你!”
岳非瞧着卫衣帽下的那颗光头,一下子就乐了。
眼前这人脸上鼻青脸肿,但依稀还能分辨模样,加上那个特征明显的光头,不是杨二还能有谁?
“哎呦,还挺有缘的嘛。”
杨二回过神,随即双膝一弯,深叩首。
“恳求小哥救治我的弟兄!”
“你这是干嘛?先起来再说。”岳非微愣,不知道杨二为何如此。
“叮,触发任务【救治猛虎帮帮众】(白色★★)!”
岳非又是一愣,唤出面板,快速扫了一眼,心中了然。
“上次见小哥治病救人有如神仙手段,所以杨二斗胆恳求小哥救治我那几个身受重伤的弟兄。”
岳非笑道:“我为什么要救?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杨二顿时语塞,但旋即拱手向人,肃穆道:“若小哥肯救治我那些弟兄,我杨二这条命从此就是小哥的,小哥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杨二绝无二话!”
用手掌顺了顺头发,岳非笑的更开心了:“我要你的命干嘛,我又不是古时恶富绅。”
杨二沉默,眼中神色复杂。
“不逗你了,要我救人肯定不能白救,我有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
“好好!只要小哥肯救人,莫说一个,就是十个都行!”
杨二大喜过望,当即拍着胸脯应下,但因动作剧烈,手猛地顿住,龇牙咧嘴发出痛嘶声。
“你怎么了?”岳非看出了人的异状,问道。
“没事,小伤。”杨二摇头,手撑地,显得吃力缓慢从地上站起。
岳非一把抓住杨二手腕,用起了治疗术。
杨二一愣,但随即便能感受从手腕处传来一股暖流,走遍全身,顿时那些因受伤的疼痛感慢慢减弱消失。
他跨步扎马,运劲击出了两拳,发现自己的伤势真的好了,精力充沛,力量充足,此时状态比以往每一刻都要好得多,杨二感觉自己都能打死只老虎。
“小哥真乃神人也!我杨二服了!”
杨二拱手,满面恭敬。
岳非微微一笑。“带路吧。”
“好,小哥请。”
弯弯绕绕,杨二带着岳非兜了好几个圈后才到达目的地。
敲响了一间房,房内传来一道声音,“猛虎猛虎。”
杨二回了一句,“下山吃肉。”
房门吱呀打开,露面的是一个身瘦矮小面貌似猴的男子。
“大哥。”那男子见是杨二,欣喜起来。
“小哥,请进。”杨二做了个‘请’的手势。
岳非点头。
踏门而入,岳非发现瘦矮男子身边还有二人,手持长棍,再见到杨二时神色便变得轻松了些。
“大哥,这就是你请的……医生?”那瘦矮男子一脸狐疑地瞧着岳非。
杨二哈哈一笑,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瘦猴,你可别小瞧这位小哥,虽然年纪不大,但本领却是不小,你看看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瘦猴停下步子,细细瞧着了杨二,瞧得他脸上时才蓦然反应过来,惊讶道:“大哥你的脸……”
“哈哈!正是这位小哥治好的!”
听得此言,瘦猴惊讶不减,看向岳非时神色也变得恭敬。
“去右厢房。”
“是。”
瘦猴领着二人走过庭院,途中见十几人,都在向杨二打招呼,无一例外的,在看向岳非的时候,都有或多或少的惊讶。
走至右厢房,门前有持棍二人在守卫。
“大哥。”
“大哥。”
“辛苦了。”杨二点点头。
“不辛苦。”
推门而入,可见十几人席地而躺,低声呻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都包扎着纱布,或疏或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