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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货

旅途并非每次都值得让人铭记,但这一次,我却难以忘记。

小时候随着父母换工作,我的学校也会改变,或近或远,因此去到了很多地方,这也使得,我没有一个陪伴六年或者三年的同学。

我甚至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许他们也不曾记得有过我这样一个同学,说来可笑。

在行驶4个小时后,客车停了下来,出省了!司机操着那一口我熟悉的方言,让我们下车吃点东西,说下一次停车估计就是凌晨了。

客车没有走高速公路,所以这里是哪里我并不清楚,我想拿出手机看看这里是哪里,下一秒,林染告诉了我:“这里是习水县,到遵义估计已经是凌晨了。”

我收回了我的手,只是站在那里,遵义我是有印象的,红色之都,但是我的认知仅此而已。在客车上的时间里,我并未同林染有任何交流,一切在那句谢谢之后都归于沉默。

只一会,所有乘客都下了车,司机将车门关了,要等到再次启程的时候才开,也是为了乘客的财产安全,司机这样说。

我对此并不介意,毕竟我那可怜的财产,全在我的身上。至于那些干粮,谁看得上谁拿去吧!我这样想。

林染已经不见了,我甚至没有注意到。不过她去了哪里我大概能猜到,毕竟她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曾看见她有行李之类的东西,一个穿着运动服坐大客车的酷女孩会带什么呢?

我于是继续发着呆,这里的环境并不算美好,绿树青山是真,可来往人迹所留下的垃圾也是真的,但是不冲突。在我眼中一样微妙,且和谐。

至于此次停车的目的,肚子不饿,索性不吃,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厕所是旧式的,但是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或许是对我而言。

我对时间流逝已经不大在乎,周围虽然喧闹嘈杂,我的心却很静,静的出奇!我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私人时间,不必担心因为窘迫而陷入沉默的僵局。

空气也变得十分可口,我的鼻子不禁翕动,似乎是?

一盒水饺,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夕阳下,一个看起来二货兮兮的运动服姑娘,端着一盒香味扑鼻的水饺,在一个闭着眼睛戴着眼镜的“落魄书生”面前晃,手臂摆动还充满了节奏感。

我大概能想象到我闭着眼睛鼻翼翕动的模样。我不知如何形容,那一刻,或许是尴尬更多?那个前一秒言笑晏晏的二货姑娘或许也觉得尴尬,咳了一声,然后以一种格外温柔的声线说了一句:“来,大郎,把药喝了。”

我惊住了,我不知道这个二货兮兮的姑娘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来,我的脑子也在这一瞬间宕机。

沉默。

周围人的目光似乎一下子聚集在了我身上,我感到不安,于是硬着头皮回道:“我……我不喝。”

说完便觉得不对,周围人的目光于是更加怪异,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同。

二货姑娘或许也觉得言语不慎,不再说话,只是那盒水饺依旧显眼。

我忍受不了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于是说道:“我,不饿。”

二货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将水饺放了下来,周围的喧闹嘈杂又恢复了。

“你真的不饿?”二货问道。

“没……不饿。”我回道。

在我说完之后,二货就打开了那盒罪孽深重的水饺,拿起一次性筷子吃了起来。吃相不太优雅,甚至有些狼吞虎咽。

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二货成功将一盒水饺吃完了。然后像我一样,发起了呆,我看见她嘴角有些许残渍,于是将纸递给了她。

她也没有问,直接拿出来就擦了嘴,擦完也没有乱丢,我看着她走向垃圾桶,然后以扣篮姿势帅气的将那团纸扔了进去。完了还不忘拍拍手,真是个十足的二货!

她又慢慢悠悠的走了回来,不顾形象的蹲在了地上,看背影像极了一个女流氓,问人要保护费的那种。这突如其来的烟火气,让我感觉到,她似乎也只是个凡人?

我想提醒这个二货女流氓去趟洗手间,又觉得有些不好,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可偏偏她给了我太多惊喜。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去过了,如果不是看到你去洗手间,我也许还会忘记这回事呢,谢谢你提醒我啊。”吃完一盒水饺的她精力十足,声音足以说明!

不过她的回答又让我感到尴尬,搞得我像是一个图谋不轨的流氓,我只能心底苦笑,却又无法说出来。

她又继续说道:“嗯……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仅限于我,你如果和其他女生这样说,可能真的要被当成流氓打的,知道吗?”语气不容置疑。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时的我,光顾着在内心唱独角戏,只听见了后半段,最重要的却被我遗漏了,说起来不能不算是遗憾。

“哦。”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若是以前,我绝不会如此回答,可是她太过跳脱,可怜我迟钝的思维根本跟不上话题节奏,以至于说出了这样不同于往常的答案。

她点了点头,正好司机回来了,打开了车门,她就蹦跳着上了车。

司机回来了,也就预示着休息时间结束,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路程。那些酒足饭饱的乘客们挤在了车门前,我只能在后面安心等待。

等到我上车才发现,我靠窗的位置变成了靠过道的位置,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我原来的位置上,我毫无办法,只能坐在她的位置上。

就这样,客车又启程了,而我依旧感到迷茫,和惶恐。

我甚至不能将脸别向窗外,毕竟我现在坐的位置,已经不是靠窗的那一边了。

我选择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琐事,只把这当成是一次旅行,我的心因此平静了下来!惶恐与不安被我暂时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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