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白晨便和云悠一起来到了小镇的街道上。
由于云悠昨天来这里闹了一番,很多人都对她印象深刻,虽然偶有不清楚状况的海盗上来找麻烦,都被云悠很快地解决了。
想要打探消息,最好的去处就是酒馆,于是白晨领着云悠找到一处外面插着骷髅旗的酒馆。
走至门前,白晨伸出手,用力推动,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啤酒的醇香奔涌而来。
虽然天才刚亮,酒馆已经早早的开始营业,零散的坐着几名顾客,都是独自一个喝着闷酒。
“老板!我来问话啦!”云悠一跨进门就开始大喊,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小声点,问话不是这么问的。”
白晨赶忙把云悠拉住,对周围的人露出了歉意的笑容,然后径直走向了酒保,从怀里掏出三枚刻有骷髅头的银币,排在了桌子上。
“两杯啤酒,多的一枚银币想问你些事。”
这些银币的价格当然远远超出了啤酒,但是用来买几个问题那就再合适不过。白晨嘴角上扬,对自己的表现充满了自信。
“这些银币……是这位修女,昨天在我们这里抢的。”
酒保一边收下了银币,一边悄悄指向已经坐在高凳上的云悠,小心翼翼地说到。
白晨沉默地看向云悠,云悠瘪了瘪嘴,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拯救世界也是需要经费的嘛。”
白晨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拍了拍云悠的肩膀,对方和他默契地交换了位置,换成了云悠与酒保交谈。
只见云悠拿拳头猛地一砸柜台,柜台上的物体都被震得向上一跳,酒保也被吓得浑身哆嗦。
白晨将头埋低,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面部,不让人看见自己羞愧的表情。
“钱给你了,我们的酒呢!”
云悠用她略显童稚的声音大声地喊到,已经有几个顾客快速地喝完了杯子里的啤酒,低着头匆匆走出了酒馆。
酒保慌忙将两杯加了冰块的啤酒送到了云悠和白晨的面前,浑浊的啤酒上面还在咕噜咕噜鼓着泡泡。
为什么感觉我们比其他人更像是海盗?白晨腆着脸拿起一杯啤酒喝了起来,味道微涩,并不是白晨喜欢的味道。
“我问你,你们这儿的人都怎么看布鲁诺.瓦林?”
云悠喝了口啤酒,也露出了厌弃的表情,将酒杯推向了一边。
“他是一名出手阔绰的大海盗,但同时也很神秘,除了他没人能让铁船浮在海面上并且比最好柚木做出的船跑得更快。”
酒保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昨天云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他还历历在目。
“布鲁诺之和自己的船员关系很好,和其他的海盗关系都很差,如果在海上遇见的话他甚至会抢劫别的海盗船,一个月前有几名海盗船长联合起来去找他麻烦,结果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
铭文师和原住民关系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据我所知大部分铭文师都把其他世界的原住民当做游戏里面的NPC,有的人甚至会在原住民面前暴露出自己在第一世界无论如何也不会暴露的黑暗的一面。
等等,一个月前?难道他一个月没有回沃克港和这件事有关?他惹上了什么不好惹的原住民,所以没有办法回来?白晨突然迸发出灵感,打断了酒保的话。
“那几个船长背后有什么不好惹的人吗?或者说,还有谁可以威胁到布鲁诺吗?”
酒保想了一想,他迟疑了一会儿,但看了眼云悠的拳头,吞了口口水,还是大胆地说了出来。
“我想起小镇一年前来了一个……神父。”
“他叫做亚瑟.卡洛曼。”
“神父?”白晨皱了下眉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神父可以威胁到一个纵横星域的海盗。
只见酒保四下偷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压低了脑袋,对着白晨小声的解释。
“一年前,小镇的东北部突然出现了一个宏伟的教堂,里面只有一个名供奉伊波神的神父,凡是进入那家教堂的人,都成了伊波神的信徒,如果说这里谁能威胁布鲁诺的话,那就只有他了。”
凡是进入那家教堂的都成为了伊波神的信徒?白晨忽然感到后背一凉,脸色一下子由红转黑。
“什么是伊波神?”
云悠刚想询问,就被白晨敲桌子的声音给打断,顿时她心领神会,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酒馆里的空气骤然变得阴冷,一切的声音都停止了,无论是喝酒的顾客还是打扫的杂役都如同木偶一般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面朝白晨与云悠。
白晨阴沉着脸拉着云悠转头就直接朝着门外走去,酒馆内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只是目送白晨推开沉重的木门,融入来往的人潮。
“往南边出小镇,越快越好。”
白晨和云悠上了一辆马车,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币交到车夫手里,车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就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云悠撸起撸起自己左袖,只见她的手环此刻正冒着红光,由于第二世界与第一世界的规则不同,手环在这里的作用只限于探测周围原住民的恶意。
从酒保说出伊波神的时候,白晨就已经想要逃离酒馆,知道的越多就意味着越危险,白晨除了任务要求的与布鲁诺相关的信息以及布鲁诺藏钱的地方之外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们不是人……我的拳师可以感知人的心跳,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心跳的迹象。”
坐在马车上的云悠也是一阵后怕,她不知道酒馆里的人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因为在她刚进去的时候,她确认过里面没有异常。
“有刀吗?”
白晨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才房间里面诡异的画面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铭文师届的新人。
“我用拳头的。”
云悠随手往车厢上面一锤,厚实木板制作的车厢顿时被砸出了一个洞。
白晨挑了挑眉,索性不理云悠而是向车夫询问,然后从自己座位下面的抽屉里得到了一把没有刀鞘的水果刀,仔细看去,刀上还有血液干涸留下的痕迹。
“你要刀做什么,你是阵师,又不会安排你去战斗。”云悠不解地问到。
“你等等。”
在云悠疑惑的目光中,白晨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上半身探出马车,握马夫的肩膀,将水果刀从背后捅进了车夫的心脏。
令人疯狂的是马夫居然还是顺利地转过头来,并且保持着脸上地微笑。
“两位顾客,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马车也已经从小镇的街道来到了一片生长着诡异绿色树木的茂密的丛林之中,而距离白晨上马车还不足三分钟。
“没事,我想我应该要死了。”
白晨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任由刀插在马夫的背上,主动坐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