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地越过养心殿偏殿的窗棂，把今夜最后的一缕月光也关在窗外。
沈凌惜长舒一口气。
这些金吾卫的耐性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一个接着一个的前赴后继。
沈凌惜废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些尾巴甩干净。
“…”
沈凌惜凝神，扶在窗棂的玉指收紧了力道。
殿内有人！
这样内力深厚的气息，远远超过那些飞蛾一般的金吾卫。
身后背对着漆黑一片的偏殿，夜半的偏殿里，沈凌惜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琥珀色的眼眸低垂，这是沈凌惜最不喜欢的姿势。
那股气息就在自己的背后，栖身与那片黑暗之中，而自己的弱点也暴露在那股气息的面前。
沈凌惜脚跟轻抬，时刻准备发力。
感觉到那股气息越来越近，沈凌惜指尖已经夹上了一根银针。
这门功夫是沈凌惜在天山上跟师傅学的第一种也是唯一一种暗器。
银针藏于指尖，起手刺于眉心，没于眉心。
一针毙命。
“就是现在！”
沈凌惜灵活的转过腰身，抬手发力一气呵成。
就在银针呼之欲出时，黑暗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师妹，你告诉我，你这是去了哪里？”
低醇的声音如同今晚浑合的月色，温柔但冷清。
易寒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沈凌惜说话，至少在天山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师兄…”
沈凌惜没想到易寒会出现在偏殿，连忙卸下了防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整个大殿，没有一点点光亮，沈凌惜看不清易寒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易寒没有回答沈凌惜的问题，金吾卫的统领，皇宫之内，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铅华殿的刺客是不是你。”
易寒直接了当，他不想和自己的师妹绕圈子。
“呵呵。”沈凌惜舔了一下嘴唇，干笑两声。
尴尬的笑声在偏殿里格外突兀。
仔细说起来，铅华殿的刺客，是她，也不是她。
她是去了铅华殿不假，但是只是去参观一下，没想过行刺昭帝。
“师兄，要不然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
“金吾卫的人还在外面搜查，在他们找到这里来之前，我希望听到实话。”
易寒的胸口平静的起伏着。
他从不担心沈凌惜下山来会受人欺负，但是皇宫不一样。
这里的规矩，都是一个人定下来的。
沈凌惜这样恣意随性的样子，就像是专门为了破坏规矩而生的。
沈凌惜的身后是沈家，她的一言一行都不仅仅代表着她个人。
易寒越想越担心，他希望今天的事情是偶然，不是必然。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
沈凌惜还是喜欢师兄和颜悦色的样子，这样绷着脸就跟师傅似的。
“今天这个事情也不能怪我，要是非要说的话，我还是受害者呢！你也看见了，老皇帝把我锁在这里，我就是出去透透气而已，谁知道我和昭帝这么有缘分呢……”
不说还好，一说沈凌惜真的是感到头痛。
怎么偏偏是她呢？她这一天真是活的精彩极了，各种在趴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