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会不会是她理解错了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男人?李琴那惊讶的模样落在张弋的眼中,他很明显的看出李琴脸上表情的潜台词。
“先让我见见她。”张弋深情款款的看着李琴,眼中有几分祈求,那副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怜。很容易就能够勾起女人的同情心。
果然,李琴对张弋这样的表情确实没有抵抗能力,给张弋指了郁榕兰所在的房间然后就看着办张弋走过去敲门。郁榕兰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起先还以为是李琴找她有什么事。
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进,门没锁。”
得到了郁榕兰的批准,张弋这才把门给推开。李琴看见张弋进去了郁榕兰的房间,这才放心的回到厨房去继续做菜,煮饭的时候还顺带多煮了一碗张弋的。
“兰兰……”郁榕兰怎么都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张弋。她猛然间侧头看张弋,眼中有诧异有意外还有许多复杂不清的情绪,叫人很是捉摸不透她对见到张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怎么会找到这,来干什么?”郁榕兰从飘窗上下来,穿上鞋和张弋对立而站。郁榕兰竖起了一身的防备,看张弋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一时之间叫张弋不知道先开口说什么。是先关系她还是先说明自己的来意?要不要就先表白了再说?可是一想到沐一岚的那些话,张弋又冷静下来。
要循序渐进不能着急,不能吓到郁榕兰。也不能让郁榕兰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张弋看郁榕兰一身防备的样子,浑身上下也都很僵硬,他很少有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
张弋挠了挠脑袋,干脆放松下来,像是平常跟郁榕兰的相处。“来看看你呀,你怎么突然离开都不说一声,找你可废了我好大功夫。”
张弋半是打趣的说到,言语间有一种莫名的不自然和尴尬。就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就更不要说郁榕兰了。
果然,郁榕兰很是奇怪的看着他问他:“找我干什么?你想负责那大可不必,你知道我们相看两生厌,刚刚解除婚约,又何必要重新绑定在一起?”
“你看我生厌?我看你不生厌,你伤还没好先坐着把药擦了吧。”张弋听着郁榕兰的话有些刺耳,他接话接的自然,说完了还是觉得有几分尴尬。
他的目光刚好瞥见郁榕兰身后飘窗上放着还没打开的药膏,立马转移话题,向着郁榕兰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在飘窗上坐下,主动拿起药膏和棉签就准备给郁榕兰上药。
郁榕兰怎么也没想到张弋做这些事会做的这么自然。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张弋吗?不是嫌弃她凶嫌弃的要死的男人,觉得她铜墙铁壁一点伤都不会受的男人,这是抽了什么风,对她竟然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温柔态度。
郁榕兰忽然又升起在张弋身边刚醒的那种玄幻感。她不是没见过张弋的一面,只是张弋的温柔不都是给了那些=在他酒吧玩的漂亮小姐姐了吗?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态度对待自己,眼前的景象叫郁榕兰感觉很不真实,总觉得面前发生的都是假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是当男人手里的棉签沾着药膏涂抹在泛黑的淤青处,熟悉的痛感传来,能叫郁榕兰清楚的感觉到。此时此刻,她面前发生的一切,并不都是她臆想出来的画面。
男人低头给她搽药的动作熟练又自然,好像经常这么做一般。叫郁榕兰有些刺耳的话到嘴边怎么也吐露不出去。
“张弋,你让我自己来。”郁榕兰抢过张弋手里的棉签和药膏,她目光认真的看着张弋,并没有继续给自己的伤处上药而是严肃的告诉张弋。
“你其实不用这样,我说过不需要你负责。你可以当做只是一夜风流,对你酒吧里的女人那样,反正在你眼里我还不如她们。讨好我什么的真的不必,我不会赖着你,你用不着讨好我。我不会告诉我爸妈,让她们逼着你娶我,我好歹也是郁家的女儿。”
“不说我上嫁有没有人要,我下嫁倒贴的人也有一堆,就算平嫁我也同样嫁的出去。还用不上你来可怜我,张弋真的请你走远一些,离我远一点,昨晚的事情只是意外,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我当真做不到感谢,只能不怨恨你,请你理解,也请你不要再出现我眼前。”
张弋盯着郁榕兰的眼睛在看,他看出郁榕兰眼里的突然崩塌的世界,也看出她已经走在了崩溃的临界点。如果不是她现在还容忍着,估计已经做出了更偏激的事情。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虫子咬住一般,密密麻麻的疼。他很想就这样把郁榕兰抱在怀里给她安慰,但是张弋忍住了。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郁榕兰的脸上,眼睛里。
眼中的情绪不加以掩饰,赤裸裸的在告诉郁榕兰他的感情,他对她不同于同情之外的感情。他是喜欢她的,没有想看两生厌,也没有认为她不如酒吧里的那些女人。
他的身心干净,从未对那些女人做过什么。顶多就是嘴欠撩了几句,可这不代表着他对感情就不认真。以前都是他逢场作戏,并未对谁付出过感情。可郁榕兰并不一样。、
郁榕兰确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是她少有过少见过的社会上的黑暗面。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强,她自己也想要很快走出来。
可是走出来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因为在乎,因为放不下所以走不出来。郁榕兰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个心理医生能够开解她,把她从那无尽的黑暗中走出来。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张弋那双认真的眼睛,那双眼里只有自己的眼睛。她清楚的从张弋的瞳孔里看见满身是伤一身狼狈的自己,同样,她也看见了张弋热烈的感情。
她的身体里就好像突然被人注入了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