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涣神情紧张的在黑暗的隧道里缓慢行走着,脸上挂起的的几颗晶莹的汗珠,全身的肌肉毫无预兆的绷紧。
这黑暗且粘稠的环境,还有这点睛一般的恶臭,都让他的脑中蹦出了之前所想到的某种器官器官。
“不行不行不行……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在努力甩头之后,陆之涣果断的放弃了这个神奇的想法,五指紧扣着黑兽有些温热的握柄,继续朝前方探索着。
“啊哈……呀!”
随着脚底板传来一阵不知名番抖动,耳边闯进男人的声音之后,陆之涣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脚下。
和旁边的植物墙壁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染上了浓稠的墨绿色。
“厄斐琉斯不会就在这下面跟魔兽战斗吧……”
歪着头,微眯双眼的陆之涣思考了一阵,果断决定先将地板开个洞,看看下面的情况。
说干就干,他熟练的打开了物品栏,把身上的木棍和石头合成了一个石斧,然后拿在手上。
这石斧看起来和MC里的差不多,倒是斧头前端和把柄上的一些缺口,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的实用性……
但是陆之涣毫不犹豫的抡起斧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前下方。
随着一声清脆的音效,这植物地板还真就被打开了一个洞,而且缺口十分的方正,像是拿方形模具直接按出来的。
一声声热血的战吼和不知名生物的尖哮声,正从那块缺口下源源不断的传来。
“还真是啊……”
于是陆之涣有些无奈的府下身子,探出自己的半张脸。
树干中,灰褐色的图案如游龙走蛇般布满了内壁,还有许多绿色的管状物充斥着剩余的空间,犹如血管一般的走势直汇悬浮在半空中的一个东西。
一颗正在搏动的翠绿心脏!
陆之涣在看到心脏的一瞬间,就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状态中,他体内的原能像是见到偶像的粉丝一般,不断的奔涌,雀跃。
这些原能的流动流畅到他不敢相信,以至于陆之涣全身心都浸泡在极为舒适的感觉之中,忘却了自己本想做的事情。
“哟,秩序之心,你的运气很不错嘛。”
脑中冷不丁的传来泠略显惊讶的嗓音,这才把陆之涣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这东西的是干什么用的?我体内的原能好像很喜欢它呀。”
“对你的植物魔法有用就对了……”
听着泠这有些模棱两可的语气,陆之涣在权衡利弊之后,便把魔力集中在空闲的左手中。
一条粗大的藤蔓猛然射出,紧紧的缠绕着翠绿的心脏,然后快速的收了回来。
在皮肤直接接触这棵“心脏”之后,它便化作了一个图标,被陆之涣放在了物品栏中。
如血管般的绿色在心脏被扯出的一瞬间崩坏,在消失的绿色之后,逐渐显露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厄斐琉斯正在树干的底部跟一群长得像树人的东西们搏斗,速度之快,动作直精准令人咂舌!
手背上的金色圆盘也在不断迸发出光芒,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让陆之涣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但那些树人魔兽也是极其顽强,在赢抗住厄斐琉斯数次爆炸之后还能尖哮着主动攻击,攻击方式也不是传统的抱妹杀。
而是和陆之涣的植物魔法相类似,只不过灵活性和可塑性差了些。
不过五六只这样的魔兽,也足以让厄斐琉斯陷入苦战。
“不妙啊……”
魔力在一瞬间内注入到黑兽泛着寒芒的刀尖之上,一把黑白相间的狙击枪就出现在陆之涣的手中。
他把坚硬的枪托紧紧靠着肩膀上,头部微侧,眯着左眼,把枪口对准底下的魔兽。
瞄准,上膛,扣动扳机。
练习了无数次的动作在此刻就如呼吸般自然。
亮蓝色的能量倾泻而出,伴随着后坐力造成的酥麻感,能量弹呼啸着穿过枝干,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树人身上。
“轰!!”
树底下的所有东西,包括厄斐琉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攻击猛然震起,被直接击中的那个树人当成化作了黑色的焦炭。
底下的树干上,也留下了狰狞的原形伤口。
此刻的厄斐琉斯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空中扭头寻找着什么东西。
黑色的眼眸对上了暗红的视线。
他竟微微一笑,手背上的金色圆盘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下一秒,陆之涣的眼前便只剩下残影。
厄斐琉斯用怪物一般的速度在空中穿梭着,被击飞的树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接连不断的爆震越抬越高…越抬越高…
此刻,陆之涣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的惊讶之色滥于言表。
在最后一声爆炸之后,树人终于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攻击,直接被炸成了无数碎末。
随后眼前金光大方,厄斐琉斯竟不见了踪影,而他所留下的。
便只有这千疮百孔的树干。
“这打完就跑……烂摊子还得我来收啊……”
“小心!!”
陆之涣的眼神一凝,立刻向后一越,朝着前方的空气开了一枪。
他脑中的嗡鸣声预示着危险的来临。
直射而出的能量弹撞上了一个极为坚硬的物体,竟是在接触的一瞬间直接爆炸,巨大的冲击力震破了周围的墙壁,也把陆之涣带到了巨树之外。
在有多次狗吃屎经验的陆之涣在空中很快做出了反应,他顺着爆炸的冲击力,身体大幅度后翻,随后稳稳的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此时他的生命值已然下降了一颗心。
手中的黑兽立刻变回了大剑的形态,陆之涣正在不停的吸气,呼气,来调节自己紧张的情绪。
估计来人是位比他强悍许多的敌人,所以一边想着不能掉以轻心,一边用左手的植物魔法在地上悄悄布置了几个陷阱。
刚才爆炸所附带的灰尘把他弄得灰头土脸的,衣服上还沾上了不少小木屑。
待扬起的灰尘散去,巨树的外形又一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焦黑的大洞狠狠的钉死在树中央,周围褐色的树皮上浸满了大片大片的灰色,树冠上原本葱郁的绿叶也开始艰难的喘息着,本不该出现的黄色在它身上迅速蔓延。
烈日高悬,巨树的躯壳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着,不到一分钟,它便化作飘扬的粉尘。
一抹血红在粉尘中央陡然闪过。